长安枪肆:跨越时空的铁火交易
李建军将最后一块“opEN”木牌挂在店门上时,长安西市的晨钟刚敲过第三响。木牌边缘雕着的唐式缠枝莲纹还泛着新漆的光泽,牌面却用美式花体字刻着“American Style Gun Store”,与身后仿唐建筑的飞檐斗拱撞在一处,生出几分荒诞又奇妙的和谐。
店堂里,几盏玻璃吊灯是他从现代带来的,光线透过棱镜,在青砖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照亮了货架上排列整齐的枪械。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排史密森&韦森mp2.0,黑色枪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握把处的防滑纹路清晰可见,旁边立着块木牌,用唐楷写着“热销榜首,十贯钱一柄”——他特意换算过,这价格比长安城里最好的横刀还贵两贯,却仍挡不住好奇的人络绎不绝。
“店家,这铁家伙是何兵器?”第一位客人是个穿圆领袍的年轻府兵,叫赵二郎,手指在mp2.0的枪身上轻轻摩挲,眼神里满是疑惑,“既无刀刃,又无箭簇,如何伤人?”
李建军拿起一把mp2.0,卸下弹匣,动作娴熟地展示着:“这叫手枪,不用刀砍箭射,扣下这扳机,就能射出铁丸,百步之内可穿甲胄。”他说着,从柜台下取出一枚空弹壳,递到赵二郎手里,“你看这弹壳,里面装的火药和铁丸,比你们用的弩箭力道还足。”
赵二郎掂了掂弹壳,又看了看手枪的形制,眉头仍皱着:“这般精巧的物件,怕是中看不中用吧?我大唐的横刀劈砍有力,弩箭射程又远,这‘手枪’如何比得过?”
李建军没反驳,只是笑着把枪递过去:“你试试握感。”赵二郎接过枪,手指自然地扣在扳机护圈上,忽然眼睛一亮:“哎,这般握持倒比横刀轻便,若是骑马时用,倒也灵活。”
自那以后,赵二郎成了店里的常客,有时带着同队的府兵来,有时还会问些关于“火药”“弹丸”的问题。李建军也不藏私,偶尔会给他们讲些现代枪械的原理,只是省去了“子弹”“膛线”这些他们听不懂的词,换成“铁丸”“精钢枪管”。
没过多久,店里的mp2.0就卖出了第一柄,买主是个做丝路贸易的粟特商人,叫萨曼。他常年往返于长安与波斯之间,路上常有盗匪出没,听闻西市开了家卖“神奇铁兵器”的店,便特意寻来。
“店家,我要最厉害的兵器,能对付十多个盗匪的那种。”萨曼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指着货架上的mp2.0,“他们说这是最好的,我信他们。”
李建军给萨曼演示了装弹、瞄准的动作,又叮嘱道:“这枪一次能装十五枚铁丸,用完了要及时换弹匣。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动用,伤了人可就麻烦了。”
萨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枪藏进随身的锦盒里。半个月后,他再次来到店里,脸上满是兴奋:“店家,你的兵器太好用了!路上遇到一伙盗匪,我扣了一下扳机,他们就吓得跑了!”
萨曼的经历很快在西市的商人圈子里传开,来买mp2.0的人越来越多,有波斯商人,有新罗使者,甚至还有几位勋贵子弟,打着“防身”的名义来选购。李建军不得不雇了个本地伙计,教他辨认枪械型号,记录账目——伙计叫王二,原本是西市的货郎,脑子灵活,没过几天就把“mp2.0”“弹匣”这些词记熟了,还能用唐楷写得工工整整。
这天,店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身穿紫袍的吏部侍郎,姓崔。他不看别的,径直走到mp2.0的货架前,拿起一把仔细端详,问道:“店家,这兵器若是批量打造,需多久?”
李建军心里一动,知道是朝廷的人来了,便如实答道:“这枪工艺复杂,我带来的货不多,若要批量做,怕是得从‘家乡’运过来。”他没敢说“现代”,只含糊地用“家乡”代替。
崔侍郎点点头,又问:“百步穿甲,当真如此?”
“大人若不信,可找个僻静地方一试。”李建军提议道。
几天后,在长安城外的一片空地上,李建军用mp2.0射穿了三层铁甲,惊得在场的禁军将领连连称奇。崔侍郎当即决定,为禁军采购五十柄mp2.0,用于守卫宫城。
订单敲定那天,李建军关了店门,独自坐在柜台后,看着窗外长安的街景。夕阳斜照,将飞檐的影子拉得很长,街上的行人穿着唐装,提着灯笼,与他记忆里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形成鲜明对比。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到大唐时的茫然,如今却靠着一家枪店,在这陌生的时代扎下了根。
王二端来一碗热茶,笑着说:“掌柜的,咱们这店现在可是西市的头一号!前两天还有个日本遣唐使来问,能不能把这枪卖到东瀛去呢。”
李建军接过茶,抿了一口,目光又落回货架上的mp2.0。这枪在现代不过是普通的警用手枪,到了大唐,却成了稀世珍宝。他忽然明白,所谓的“跨越时空”,不止是器物的传递,更是文明的碰撞——大唐的包容接纳了现代的枪械,而现代的技术也为大唐的防御添了新的助力。
没过多久,禁军装备mp2.0的消息传遍了长安。有人称赞这“铁兵器”威力无穷,也有人担忧它会改变战场的格局。李建军却不这么想,他知道,即便没有mp2.0,大唐的强盛也不会改变,这枪不过是历史长河里的一粒石子,偶尔泛起涟漪,却掀不起巨浪。
深秋的一天,萨曼再次来到店里,这次他带来了波斯的香料和宝石,非要送给李建军:“店家,我用你的枪保护了商队,赚了大钱,这些是我的心意。”
李建军推辞不过,收下了一小盒香料,又拿了两柄mp2.0递给萨曼:“这是新到的货,送给你,路上用着安心。”
萨曼接过枪,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走向丝路的方向。李建军站在店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忽然觉得,自己开的不只是一家枪店,更像是一座连接古今的桥梁——一边是现代的技术,一边是大唐的文明,而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便是桥上的行者,在铁火与丝绸的交织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暮色渐浓,长安的灯笼次第亮起,李建军将“opEN”木牌换成“cLoSEd”,锁上了店门。明天,西市的晨钟还会敲响,他的枪店也会继续营业,而那柄热销的史密森&韦森mp2.0,还将在大唐的土地上,继续演绎着跨越时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