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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在灶上咕嘟了快一个钟头,山药的绵甜混着莲子的清苦,顺着白汽在厨房漫开,连窗台上那盆绿萝都像是被熏得更绿了些,叶片上的绒毛沾着细小的水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陈雪坐在小马扎上剥莲子,指尖沾着层薄薄的黏液,带着点莲心的苦气。她剥得慢,一颗莲子要在掌心转着圈蹭半天,才能把那层淡青色的薄皮蹭掉,露出里面乳白得像凝脂的仁,指尖偶尔碰到莲心,那股清苦便顺着指缝钻到鼻尖,让人忍不住皱下眉,又舍不得停手。

“这莲心要不要去掉?”她抬头时,睫毛上沾了点水汽,雾蒙蒙的,像沾了晨露的草叶。灶台上的火光映在她眼里,跳着细碎的亮,连瞳孔里都映着一小簇跳动的火苗。

“不用。”凌云正切山药,刀刃划过案板,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透着匀劲。薄片切得匀极了,透亮得能映出灶台上那盏节能灯的光,连边缘都齐整得像用尺子量过,“带点苦才败火。你这几天眼底有青,睡得浅,喝点正好。”

陈雪的脸“腾”地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像被夕阳染透的云,连耳后都透着粉。她赶紧低下头,指尖的动作快了些,莲子皮被蹭得簌簌往下掉,落在膝盖上的小竹篮里,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确实没睡好,夜里总醒,一醒就想起院子里练拳的事——凌云教她“穿掌”时,手掌搭在她手腕上的温度,温温的,带着股让人踏实的劲儿,像春日晒过的棉被,裹着让人安心的暖。

山药莲子羹盛进白瓷碗时,凌云撒了把晒干的桂花,金黄金黄的,浮在奶白的羹上,香得人心里发颤,连空气都像是被染成了甜丝丝的。凌云端了一碗给陈雪,自己也端了一碗,两人没去堂屋,就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院子里的月季发呆。粉色的月季开得正盛,花瓣被风吹得轻轻晃,像小姑娘害羞时颤动的裙摆,偶尔有片花瓣被吹落,打着旋儿飘到地上,沾着点泥土的香。

“晓冉那性子,看着大大咧咧,其实脸皮薄。”凌云先开了口,舀了勺羹慢慢吹着,白汽拂过他的脸颊,带着点湿润的暖,“那天练拳,她总偷着看你,怕你觉得她学得糙,动作太野。”

陈雪抿了口羹,桂花的甜混着莲心的苦,在舌尖绕了个圈,像日子里的甜酸。她轻轻点头:“我知道。她挺好的,学得认真,身上那股劲儿,像春上刚冒头的竹笋,憋着股往上蹿的势头,看着就有生气。”

“那你呢?”凌云转头看她,眼神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映着天边的云,连云的影子都在他瞳孔里慢慢游过,“你觉得……咱们仨这样,行不?”

陈雪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手里的碗晃了晃,几滴羹汁溅在袖口,洇出小小的黄渍,像朵不小心绽开的小黄花。她没立刻回答,低头看着碗里的桂花,像要数清有多少粒,桂花在奶白的羹里打着转,香气却愈发浓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却清清楚楚地钻进凌云耳朵里,比灶上的咕嘟声还清晰,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软。

“我没啥想法,”她抬起头,眼里的光很稳,像月下的海,不起波澜却藏着深,“只要你觉得好,我就觉得好。晓冉是个好姑娘,你对她好,是应该的。”

凌云心里忽然松了口气,像压着块石头被挪开了,连呼吸都顺畅了些。他原以为陈雪性子静,心里的弯弯绕多,没想到她看得这么通透,像山涧里的水,一眼能看到底,连水底的鹅卵石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她的手微凉,像刚剥好的莲子,带着点湿润的嫩,指尖一碰,陈雪的手轻轻颤了下,却没抽回去。

“谢谢你。”他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

陈雪的手缩了缩,却没抽回去,只是脸颊更红了,低头小口喝着羹,嘴角却悄悄往上扬,像藏了颗糖,甜得只有自己能尝到。

吃完羹,陈雪跟着凌云去找赵晓冉。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门没关严,露出条缝,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在翻箱倒柜。推开门才发现,赵晓冉正趴在床底下翻东西,半截身子探进去,牛仔裤的裤脚沾了层灰,头发乱蓬蓬的,几缕碎发贴在额头上,像刚睡醒的小兽。听见动静,她猛地探出头,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雪姐?凌云哥?你们咋来了?”

“找你说说话。”凌云推门进去,屋里有点乱,床上堆着几件没叠的衣服,一件鹅黄色的卫衣搭在床头,袖口还沾着点草汁,像是在草地上打了滚;书桌上摊着本武侠小说,正是上次她跟陈雪念叨的《笑傲江湖》,书页折着角,旁边还压着颗没吃完的奶糖,糖纸亮晶晶的,印着只咧嘴笑的小熊。

赵晓冉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把衣服扒拉到一边,腾出锅底大的地方让他们坐,自己却站在原地,手绞着衣角,眼睛瞟着陈雪,有点不自在:“啥事啊?是不是我练拳偷懒被发现了?我昨天可是练到天黑才回屋的,不信你问李姐!”

“不是。”陈雪先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心尖,“晓冉,我们就是想问问你,心里对凌云……是啥想法。”

赵晓冉的脸“唰”地红了,红得像熟透的草莓,连耳根都透着粉,像被太阳晒透的苹果。她瞟了眼陈雪,又看看凌云,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干脆往床上一坐,双手捂着脸,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带着点闷响:“哎呀,你们咋问这个!”

“说呗,”凌云在她旁边坐下,床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语气像哄小孩,带着点纵容的暖,“这儿没外人,雪姐也不是外人。”

赵晓冉从指缝里偷看陈雪,见她脸上带着笑,眼里没半点不自在,像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心里的那点不好意思忽然就散了。她放下手,深吸一口气,像要上战场似的,胸脯起伏着,连声音都带着点颤:“我……我喜欢凌云哥!从他第一次给我做松鼠鳜鱼就喜欢了!”

这话一出口,她倒不害羞了,眼睛亮得像星星,噼里啪啦往下说,像倒豆子,语速快得停不下来:“我知道雪姐也喜欢他,我以前总怕你们觉得我咋咋呼呼的,配不上他……可我控制不住啊!他做饭好吃,人又厉害,对我们还好,上次我崴了脚,他蹲下来给我揉脚踝,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就赖着他了,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她说得又急又快,说完还梗着脖子,下巴微微扬着,仿佛在等审判,眼睛里却藏着点怕,像做错事的小孩,手指紧张地抠着床单,把布料都揪出了小褶子。

陈雪看着她,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过去,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知道。我也喜欢他。”

赵晓冉愣住了,眼睛瞪得更大了,像受惊的小鹿,嘴巴微张着,半天没合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雪姐你……”

“咱们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陈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笃定,像扎根在土里的树,“他对咱们好,咱们也对他好,不用分那么清。就像院子里的月季,一朵也好看,两朵挨在一起,更热闹,香气得也更浓些。”

赵晓冉看看陈雪,又看看凌云,见凌云也点了点头,眼里的光像落了太阳,亮得惊人,甚至有点晃眼。她忽然扑过去,一把抱住陈雪,勒得紧紧的,差点把陈雪勒得喘不过气,声音里带着点哭腔:“雪姐!你真好!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我昨晚还睡不着,想着要是你不高兴,我就……我就躲远远的,偷偷看着你们也行啊……”

“傻样。”陈雪被她勒得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背,指尖轻轻顺着她的头发,“以后都是一家人,气啥。”

凌云坐在旁边,看着抱在一起的俩姑娘,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连指尖都透着热。赵晓冉的头发蹭着陈雪的肩膀,陈雪的手轻轻拍着赵晓冉的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们身上,镀了层金边,像幅画,连空气中都飘着甜甜的味道。他原以为这谈话会费劲,没想到这么顺,顺得像山间的溪流,自然而然就淌过去了,连点波澜都没有。

“走,”他站起身,“再去练练拳,刚才说的,都在拳里呢。”

三人来到院子后面的空地上,这里种着几棵老榕树,枝叶茂密得像把大伞,枝桠交错着,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刚好能挡住前面屋子的视线。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把碎金,风吹过,光影就轻轻晃,像在跳舞,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

凌云站在中间,陈雪和赵晓冉分站两边,三人摆开“武子穿心梅花拳”的起势。赵晓冉刚才说了心里话,浑身的劲儿都透着股畅快,出拳带风,像挣脱了束缚的小鸟,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风;陈雪依旧是稳稳的,动作里却多了点说不清的柔劲,像溪水绕着山,看似轻柔,却藏着股韧劲;凌云则觉得丹田处暖暖的,那股灵气比往常更活泛了,像刚醒的春芽,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一套拳打下来,到了收势的“合掌”式,三人的手掌轻轻碰到一起。就在指尖相触的瞬间,凌云忽然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来——像上次在山上抱陈雪时那样,耳边仿佛响起“嗡”的一声,风不知从哪钻出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飞,像一群调皮的蝴蝶,绕着他们仨转圈圈。

他抬头一看,刚才还晴着的天,不知啥时蒙上了层乌云,沉沉的,像被墨染过的棉絮,把太阳都遮住了,连空气都变得闷闷的,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紧接着,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闷闷的,像鼓槌敲在人心上,一下,又一下,带着股让人发怵的沉劲儿。

“这天气变得真快。”赵晓冉嘀咕了一句,刚想收手,却觉得手心传来股吸力,像被什么东西牵着,暖洋洋的,舍不得松开,连指尖都麻酥酥的。

凌云也感觉到了,四周的空气里,那些看不见的灵气正疯狂地往他们仨身上涌,顺着手掌的接触点,钻进他们的四肢百骸,像无数条小蛇,顺着血管游走。他能“看”到那些灵气,白的、绿的、粉的,像细小的光带,在三人之间绕来绕去,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把他们紧紧连在一起,越收越紧。

“别躲。”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股异样的沉稳,像山,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话音刚落,狂风“呼”地一下就刮了起来,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野兽,带着嘶吼的声浪,瞬间席卷了整个空地。地上的落叶、石子被卷得漫天飞,打在脸上生疼,像是被人用小石子砸了似的。赵晓冉下意识地往凌云身边靠了靠,眼睛被风吹得根本睁不开,只能眯成条缝,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像团炸开的草。

凌云忍不住伸出胳膊,一把将陈雪和赵晓冉搂进怀里。陈雪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像初绽的花瓣被风吹得抖了抖,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像擂鼓似的,一下下撞在她耳边;赵晓冉愣了一下,也赶紧伸手,一只胳膊搂着凌云的脖子,一只胳膊圈住陈雪的肩膀,把两人抱得紧紧的,像怕谁被风刮跑了似的,手指都抠进了凌云的衬衫里。

三人抱在一起,中间几乎没有缝隙。凌云能闻到陈雪发间的清香,像雨后的青草,带着点湿润的甜;能感觉到赵晓冉后背的温度,热得像小太阳,隔着衬衫都能烫到人;而他自己身上的灵气,正顺着拥抱的地方,往俩姑娘身上淌,温温的,像春水流过田地,滋养着每一寸土壤。

风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人掀起来,凌云感觉脚下的泥土都在松动,好几次都差点站不稳。他死死地扎着马步,双腿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地上,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像铁块,青筋都隐隐露了出来。陈雪和赵晓冉被他护在怀里,虽然也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但隔着凌云的胸膛,能感觉到那份稳稳的支撑,心里的慌乱渐渐少了些。

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乌云,像把巨斧劈在头顶,瞬间把天地照得如同白昼——比上次在山上时亮了十倍不止,连三人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赵晓冉眼尾的泪痣、陈雪鼻尖的小雀斑,都清晰得像在眼前放大了好几倍。紧接着,“咔嚓”一声炸雷,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赵晓冉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抱得更紧了,把脸埋在凌云的颈窝,浑身都在发颤。

这只是开始。紧接着,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劈了下来,像在天空织成了张电网,把三人的影子在榕树干上投得忽大忽小,狰狞又诡异。雷声更是没完没了,“轰隆隆”地炸个不停,像是有无数头野兽在头顶咆哮,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连老榕树的枝叶都被打得“哗哗”作响,像在哭嚎。

凌云感觉怀里的两人越来越沉,风的力道像是加了倍,从四面八方往他身上撞,左边一股,右边一股,像是在撕扯他的胳膊,想把他怀里的人抢走。他咬紧牙关,把丹田的灵气一股脑地往双臂涌,后背的仙骨处传来阵阵刺痛,像是要被这股力道重新扯碎,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撑住!”他对着怀里的两人喊,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要被风声吞没,“马上就好!”

陈雪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抓着他衣角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了白,甚至有点发僵;赵晓冉也咬着牙,尽管吓得眼泪直流,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凌云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死死不肯松手,反而把勾着他脖子的胳膊又勒紧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给凌云多添点力气。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比之前的更亮,几乎要晃瞎眼。凌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就在这时,狂风猛地来了个急转弯,像条巨蟒似的缠了过来,力道大得惊人。他感觉胳膊一松,赵晓冉的半个身子都被风掀起,差点从他怀里滑出去——“不好!”他心里咯噔一下,用尽全力往回一拽,把赵晓冉重新搂紧,可就是这一下,右边的胳膊被风扫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骨头都要错位了。

“凌云哥!”赵晓冉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没事!”凌云吼了一声,把两人搂得更紧,几乎是用身体把她们圈在怀里,后背硬生生扛住了大部分的风力,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要被撕碎的旗子。他能感觉到后背的仙骨在发烫,不是之前那种暖暖的舒服,而是像被火烤着似的,又烫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闪电还在劈,雷声还在炸,风还在疯狂地嘶吼,凌云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断了,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半,怀里的两人越来越沉,好几次都觉得下一秒就要抱不住了,可他看着怀里两张紧紧闭着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绝对不能松!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半个时辰,狂风的力道忽然弱了下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又像被谁抽走了筋骨,渐渐偃旗息鼓。最后一缕乱流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脚边,天地间忽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

凌云松开胳膊时,胳膊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后背的灼痛感还没散去,却在看到怀里两人的模样时忍不住笑了——陈雪的头发被吹得像团枯草,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赵晓冉的刘海翘成了小卷毛,脸上还沾着片被风吹来的银杏叶。

“噗嗤。”赵晓冉先笑了出来,伸手摘下陈雪头上的一片碎叶,“雪姐,你这发型比村口王师傅烫的还奔放。”

陈雪也不恼,指尖拂过凌云僵硬的胳膊,眉梢微蹙:“动一下试试?是不是脱臼了?”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落在酸痛处却像浸了薄荷,舒服得凌云差点哼出声。

“没事。”凌云活动了下肩膀,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真的能抬起来,“仙骨在修复,这点小伤不算啥。”他低头看了眼胸口,赵晓冉的眼泪晕开的湿痕还在,像朵洇开的水墨画,“哭了?”

赵晓冉赶紧抹了把脸,脖子都红了:“才没有!是风迷了眼!”说着偷偷往陈雪身后躲,却被陈雪推了出来,正好撞进凌云怀里。

“躲啥?”陈雪挑眉,“刚才抱那么紧,现在倒害羞了?”她转头看向凌云,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你后背是不是发光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你衣服底下有金光透出来。”

凌云反手摸向后背,果然摸到一片温热,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皮肤下隐隐的灼亮。他心里一动——难道仙骨修复时会显形?正想开口,却见陈雪忽然凑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这里也有。”

赵晓冉也凑过来,踮脚盯着他的领口:“真的!像有小太阳藏在里面!”

凌云被两人看得不自在,正想后退,天边忽然裂开道缝隙,夕阳的金辉顺着缝隙淌下来,刚好落在三人身上。陈雪的碎发被镀上金边,赵晓冉翘起来的刘海闪着细碎的光,而他后背的金光与夕阳交融,竟像披上了件流动的金纱。

“快看!”赵晓冉指着天空,“彩虹!”

一道淡淡的虹霓挂在云幕上,红橙黄绿青蓝紫,像条被拉展开的绸缎。刚才的狂风暴雨仿佛成了场幻觉,只剩下湿润的空气里混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还有三人身上淡淡的汗味,奇异地交融在一起。

陈雪忽然拉起凌云的左手,又拽过赵晓冉的右手,将三只手叠在一起,按在凌云发光的胸口上。

“喂!”凌云吓了一跳,却被她按得动弹不得。

“别说话。”陈雪的声音很轻,眼里映着彩虹的光,“你看,我们的灵气在跟着金光转呢。”

凌云低头看去,果然见三人体内逸出的微光正绕着胸口的金光打转,像三条小鱼追着一团光晕,温顺又亲昵。他忽然明白过来——刚才那场狂风里,他们不仅没被吹散,反而让灵气缠得更紧了,就像被暴雨浇过的藤蔓,反而扎根更深。

“以后再遇着这样的事,”赵晓冉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却很认真,“不用硬扛着,喊我们一起使劲啊。”她晃了晃叠在上面的手,“你看,三只手总比一只手有劲。”

陈雪笑着点头,指尖在三人交叠的手上轻轻敲了敲:“说得对。下次再打雷刮风,咱们仨背靠背,把灵气聚成个球,看谁还能伤着咱们。”

凌云看着交叠的手,看着两张带着笑的脸,后背的灼痛不知何时消了,只剩下暖洋洋的热流,从胸口往四肢百骸淌。他忽然觉得,所谓的仙骨修复、灵气增长,都不如此刻掌心相贴的温度实在。

“走了。”他反手握住两人的手,拉着她们往回走,“李姐肯定炖了姜汤,再晚点该凉了。”

赵晓冉被拽得踉跄了两步,却笑得眉眼弯弯:“等等!我的银杏叶还没摘呢!”

陈雪回头看了眼满地狼藉,忽然弯腰捡起片完整的枫叶,夹进随身的小本子里:“留个纪念。”本子里露出半截之前夹着的桂花,香气混着枫叶的清苦,像极了刚才这场又惊又暖的风雨。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着、晃悠着,像条拧在一起的绳子,怎么都分不开。

三人悄悄往回走,脚步轻得像猫。路过堂屋时,看见林薇正陪着念念搭积木,念念的小手抓着块红色的积木,往黄色的积木上堆,堆歪了就“咿咿呀呀”地叫;孙萌萌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给张姐夫讲警局的趣事,说上次抓小偷,那小偷跑得比兔子还快,最后还是她一个扫堂腿把人绊倒的;李姐在厨房择菜,水龙头开着,哗哗的水声里混着她哼的小调,是首老歌,“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刚才好像打雷了?”李姐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点青菜叶,“没下雨吧?我这菜还没洗完呢。”

“没有,就几声雷,云散了。”凌云答得自然,像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赵晓冉赶紧凑过去,抢过李姐手里的菜篮子:“李姐我来择!你歇着!你看你手都泡白了。”

陈雪则走到林薇旁边,帮着念念扶正歪了的积木塔,指尖碰到积木,感觉比平时灵活多了,像有股劲儿在指尖跳,轻轻一碰,塔就稳了。念念看着她,咯咯地笑,小手往她手里塞了块小积木,像在谢她。

“给你。”陈雪转过身,指尖蹭过凌云的手背,“刚才你后背沾着的,看着挺好看。”

凌云刚喝了一口李姐熬制的姜汤,就见陈雪从本子里抽出片东西递过来——竟是片被雨水洗得透亮的银杏叶,叶尖还带着点金黄。

凌云捏着那片银杏叶,忽然发现叶面上还留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刚才胸口散出的光蹭上去的。他心里一动,把叶子夹进了自己的口袋,和赵晓冉之前塞给他的那颗奶糖放在一起。

他悄悄回了自己的三零四房间,关上门,把盛着姜汤的大海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长长舒了口气,空气里还留着早上晒过的阳光味,暖暖的。

他走到镜子前,解开衬衫扣子,后背那四根仙骨的位置,第一根已经亮得很明显了,像蒙着层金纱,透着股温润的光。更让他惊喜的是,他抬了抬胳膊,又动了动腿,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股轻快,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原来,刚才那场雷雨中,不仅后背的仙骨在恢复,连四肢断裂的仙骨都接上了!左腿的胫骨、右臂的肱骨,还有左臂的尺骨、右腿的股骨,这四根最影响发力的仙骨,此刻像被看不见的线缝好了似的,隐隐透着连贯的光泽。

“怪不得刚才抱她们俩时,感觉轻得像抱两朵云。”他笑着嘀咕,试着跳了跳,脚尖几乎没用力,人就离地半尺,像踩着棉花。

他烧了点热水,冲了个澡。热水浇在身上,舒服得他差点哼出声,水流滑过皮肤,像丝绸拂过。洗着洗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动作好像更敏捷了,抬手转身,带着股说不出的顺劲儿,像水流过石头,自然而然,连洗头时抓头发的动作都透着股灵动。

洗完澡,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摸出仙人手机。屏幕亮起时,先跳出来的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仙骨归位过半,情劫渐深,心之所向,即是坦途。”他笑了笑,点开“桃花运”,陈雪和赵晓冉的星星都亮得刺眼,粉色浓得像化不开的蜜,两颗星星之间,还连着道细细的光带,像根看不见的线,闪着温柔的光。

“果然。”凌云笑着收起手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的日子,会像那锅山药莲子羹,甜丝丝的,带着点让人踏实的暖。

窗外,赵晓冉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萌萌你看我这拳!是不是比早上厉害多了?这招叫‘梅花穿云’,凌云哥刚教我的!”接着是陈雪的轻笑,像风铃被风碰了一下,还有孙萌萌的惊叹:“哇,晓冉你这速度,快赶上我们队里的散打冠军了!”

凌云靠在床头,听着这些声音,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想起刚才赵晓冉扑进陈雪怀里的样子,想起陈雪递糖给赵晓冉时的温柔,忽然懂了母亲说的“天选的缘分”——原来真正的缘分,从不是争抢,而是像院子里的花,你开你的,我开我的,凑在一起,反而更热闹,更香甜。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杏叶和奶糖,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或许不只是场考验——那些被吹乱的头发、吓出来的眼泪、紧握的手掌,还有此刻碗里的暖意,都在悄悄把“我们”拧成更结实的绳。

夜渐渐深了,院子里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映着三人靠在廊下的影子。赵晓冉已经靠着柱子打盹,陈雪在给她盖毯子,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蝴蝶。凌云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缘分不是凑齐人数,是凑齐心数。”

他低头笑了笑,端起海碗,把海碗内最后一口姜汤喝下去,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里。明天的旅行道路或许难走,但身边有这两个吵吵闹闹却能把后背交托给彼此的人,再难走的路,都能走出甜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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