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讨论,处罚结果出来了,由宣传科的于海棠全厂通报——
“重要通报!重要通报!”
“近日,我厂职工易中海、何雨柱、许大茂、秦淮茹因个人行为不当,引发不良舆论,严重损害轧钢厂声誉。”
“经厂领导研究决定,处分如下——”
“易中海:记大过,扣罚一月工资。”
“何雨柱:记过,三年内不得晋升加薪。”
“许大茂:记过,取消下乡放映资格。”
“秦淮茹:记大过,留厂察看,再犯即开除。”
“希望工友们引以为戒,端正品行,做正直之人。”
“通报结束。”
消息传开,轧钢厂顿时炸开了锅。处于旋涡中心的四人更是羞愧难当。
这惩罚太严厉了,严厉到令人窒息。
轧钢厂对易中海四人的处分确实过于严苛。
简直让人喘不过气。
这其中,少不了李副厂长的特殊关照。
易中海被扣除一个月工资。
作为七级钳工,他月薪足有八十多元。
在这年头,
八十多元堪称巨款。
于莉嫁入阎家时,阎埠贵才给了五元彩礼。
两相对比,足见八十多元的分量。
但扣工资还算轻的,
关键是档案里记了大过。
这污点将伴随终身。
幸亏易中海无儿无女。
否则连累后代。
何雨柱虽未记入档案,
但三年不得升职加薪,意味着要继续扫厕所。
月薪仅剩二十三块。
惨不忍睹。
许大茂损失更重,
丢了下乡放电影的肥差。
以往下乡,
老乡总会送上土鸡、鸡蛋、山货等。
殊不知,
这些都是被迫的。
不送礼,
许大茂就故意不放电影,
或在放映时制造故障。
老乡们只能忍痛送礼。
秦淮茹最险,
若非顾及她亡夫因公殉职,
差点被开除。
留厂察看意味着,
再犯任何错误就得走人。
丢了工作,
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四人处境,
实在凄惨。
......
再说四合院这边,
于莉刚喂完小黑早饭,
小家伙吃得可欢了。
一小袋狗粮和一小块牛肉摆在门口。
狗粮是签到得来的,牛肉则是系统之前的奖励。
这些都是王从军提前准备好的。
分量不多不少,刚好够小黑吃一天。
若是再多,反而不好解释。
虽然王从军的系统空间里物资堆积如山,但他向来谨慎,能藏则藏。
闷声发财才是上策。
正想着,阎解成鬼鬼祟祟地出现了。
他躲在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压低声音喊道:“于莉,过来!”
于莉走过去问:“什么事?”
阎解成指了指王从军家门口的篮子,舔了舔嘴唇:“那儿有牛肉、罐头和水果,你给我拿点解解馋呗?”
篮子里装的正是小黑的伙食。
“不行!”于莉一口回绝,“那是小黑的饭,怎么能给你?”
“我是你丈夫,拿点怎么了?”阎解成不死心,“王从军又不知道,那狗在窝里玩,根本发现不了。”
“就一点点,我保证!”
他馋得直咽口水。
生在阎家,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没吃饱过,最多八分饱,还顿顿粗粮咸菜。
大鱼大肉?想都别想。
如今见王从军的狗吃得比他还好,阎解成心里直泛酸。
他甚至觉得,当条狗也不错。
“不行!”于莉态度坚决,“我拿了王从军的钱,就得替他办事。”
“你是我丈夫,但我不能徇私。”
“要是被他发现,我的工作就没了。”
“你也知道,咱俩没工作,天天在家被你爹妈嫌弃。”
“现在好不容易有份活儿,每月五块钱,我得对得起这份工钱。”
于莉态度坚决,丝毫不肯让步。
她太清楚阎解成的为人了。
或者说,她太了解老阎家的作风了。
一旦今天松了口,阎解成以后肯定会天天来讨吃的。
所以,这个先例绝不能开。
其实,于莉不肯退让,还有另一个原因。
只是这个原因,她不敢明说。
今天早上,她去找王从军时,王从军给了她这个月的五块钱工资。
让她把钱交给阎埠贵。
王从军深知阎埠贵的秉性,雁过拔毛,于莉挣的钱,他至少要拿走一半。
美其名曰:伙食费。
在原本的故事里,阎埠贵连儿女听收音机都要收电费,何况于莉一直在老阎家白吃白住。
除了工资,王从军还额外给了于莉十块钱。
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毕竟,于莉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么深的关系,给点零花钱也是应该的。
这一举动,让于莉感动不已。
就连阎解成,都没给过她一分钱。
渐渐地,于莉的心开始向王从军倾斜。
在她心里,阎解成这个正牌丈夫,反倒不如王从军重要。
所以,王从军的吩咐,她不敢有丝毫怠慢,必定全心全意去办。
“于莉,你怎么这么固执?”
“宁愿帮外人,也不帮自家人。”
“实话告诉你吧。”
“你以为是我嘴馋想吃这些东西?”
“其实是妈让我来的。”
“你要是不给,看回去怎么跟妈交代。”
阎解成见软的不行,眼珠一转,搬出了叁大妈。
他不信于莉连婆婆的话都不听。
谁知于莉冷冷道:“就算是妈亲自来,也不行。”
“你……”
“好,你厉害!”
“现在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
“咱们走着瞧,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哼!”
阎解成气得转身就走。
没讨到东西,他也不敢硬抢。
他连何雨柱都怕,更别说能把何雨柱按在地上摩擦的王从军了。
最终,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王从军站在训练场边,看着士兵们结束上午的格斗训练。作为教官,他刚完成徒手格斗的教学,正准备回办公室小憩片刻。
易中海突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脸色铁青地吼道:王从军,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和柱子、淮茹、许大茂都害成什么样了!
怪我?王从军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我们会被厂里处分?
王从军冷笑一声:要不是你们先想害我,我会反击?这叫自作自受。
易中海一时语塞,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王从军早已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对象了。
就算我们想害你,你也不能这样报复啊!都是邻居,以后还怎么相处?易中海强词夺理道。
王从军被这番歪理气笑了:你们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现在倒来装好人?滚吧,别打扰我休息。
年轻人别太狂!易中海恼羞成怒,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看着易中海愤然离去的背影,王从军眼神渐冷: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了。他转身取出一个神秘的盒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可你易中海都亲自找上门了。”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岂不是太不把你当回事?”
王从军说着,取出昨日系统奖励的剥夺符,提笔写下“易中海”三字。符纸瞬间燃为灰烬。
此刻,正往车间走的易中海脚步一顿,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抽离,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他摇摇头,只当是错觉,继续埋头干活。
午后,第一车间。
易中海与秦淮茹各自忙碌,却如同过街老鼠。路人见了他俩,胆小的低声咒骂,胆大的直接啐一口唾沫。
“呸——”
“呸——”
两人被臊得抬不起头,连车间工友也视他们如空气,彻底孤立。
往日里,秦淮茹在车间东晃西逛,混一天是一天。五年过去仍是正式工,连一级钳工证都考不上,可27.5元的工资照拿不误。男工们争相讨好,她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如今呢?没人再搭理她,组长和主任把最重的活儿压过来,想偷懒?门儿都没有。
易中海的落差更大。曾经他是八级钳工,技术顶尖,普通活儿根本轮不到他动手。只有遇到难题,他才尊尊降贵指点一二。平日里受人敬重,连教导徒弟都得看他心情。
可现在?他得亲自打磨铆钉,干最基础的活儿。想指导别人?人家躲他还来不及。哪像从前,多少人求着他传授手艺——
“易中海!”车间主任突然急匆匆赶来,“铆接先放放!”
“孙主任,您看看这个零件,攻丝和套丝该怎么处理?”
“精度这么高,普通钳工可做不了,还得靠你这个八级工。”
易中海见终于有人理他,连忙应道:“没问题,孙主任,我一定做好。”
然而,当他接过零件时,脑子却一片空白。
他甚至想不起攻丝和套丝是什么。
更别提怎么操作了。
“易师傅,别愣着,赶紧动手,上面催得紧。”车间主任见他迟迟不动,出声催促。
“好,孙主任,马上就好。”
可易中海绞尽脑汁,死活想不起攻丝和套丝的操作方法。
仿佛这段记忆被抹去了一般。
这可是钳工的基本功啊!
八级钳工本该更熟练才对。
不仅如此,锉削、矫正、弯曲这些技能,他也全忘了。
易中海急得满头大汗。
这可是吃饭的本事,要是真忘了,以后怎么办?
“易师傅,怎么连攻丝和套丝都要磨蹭这么久?”
“你到底能不能行?”车间主任不耐烦地催促。
“孙主任,我……我今天状态不好,恐怕……恐怕做不了。”易中海找了个借口推脱。
车间主任皱了皱眉,勉强理解。
毕竟刚被厂里通报处罚,心情差也正常。
“行吧,那我找石师傅去。”
“早说啊,害我白等半天。”
车间主任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石师傅也是八级钳工,又不是非他不可。
“呼——”
见人走了,易中海长舒一口气,暂时蒙混过关。
可接下来呢?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迟早会露馅。
“不行,我得再想想。”
“跟了我几十年的手艺,怎么一夜之间全忘了?”
“真是怪事!”
易中海绞尽脑汁回忆着,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疼得像要裂开,可记忆依旧一片空白。
他仿佛突然变成了钳工新手,连最基础的学徒工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