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救我狗命”女孩,本名林晓晓,考古系大三学生。
自从她那门专业课神奇地从59分变成60分后,她对江阙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了玄学高度。
她不仅严格遵循“奶茶玄学”(无糖去冰加浓缩咖啡液),甚至把江阙直播间的截图设成了手机壁纸,美其名曰“沾沾仙气”。
这天,她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抓耳挠腮,新的论文课题《从<酉阳杂俎>看唐代精怪信仰的社会根源》让她头大如斗。
尤其是其中关于“夜叉”与“罗刹”形象演变的部分,各种典籍记载相互矛盾,看得她眼冒金星。
“啊啊啊!为什么这些古人写东西不能统一一下口径!这些夜叉罗刹的,就不能自己跳出来告诉我他们到底有啥区别吗?!”
林晓晓抱着脑袋哀嚎,顺手拿起旁边那杯特调奶茶猛吸一口,被那混合着咖啡苦涩和芋泥甜腻的诡异味道激得打了个激灵。
她烦躁地刷新着文献数据库,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烦死了,要是这些研究精怪的老教授们,能像江大师那样,直接抓个真的来看看就好了……”
这句纯粹是学渣崩溃时的口嗨,说完她自己都笑了,摇摇头,继续跟文献死磕。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某座历史悠久的大学城。
一位德高望重、专门研究古代精怪传说的老教授,刚结束一场学术研讨会,正抱着厚厚的资料返回办公室。
他最近也在为一篇关于“唐代精怪形象实证研究”的论文搜集材料,进展缓慢。
就在他走到办公楼下的林荫道时,旁边一棵百年老树的阴影里,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一个模糊的、青面獠牙、周身缠绕着淡淡黑气的虚影一闪而逝,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仿佛来自九幽的嘶吼。
老教授脚步猛地一顿,扶了扶老花镜,疑惑地看向那片阴影,却什么也没看到。“眼花了?”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心里却莫名地萦绕起刚才似乎瞥见的那个狰狞轮廓,越想越觉得……有点像典籍里描述的“夜叉”?
他回到办公室,鬼使神差地翻开了《酉阳杂俎》,对着其中关于夜叉的记载,再回想刚才那惊鸿一瞥,原本卡壳的思路仿佛被什么东西打通了,新的观点和论证角度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老教授激动得胡子都在抖,立刻打开电脑开始奋笔疾书。
另一边,某间阴暗的密室。
一个穿着“黄泉”制服的成员正在向小头目汇报:“……西南三号‘养尸地’刚刚发生轻微能量泄露,一具即将炼成的‘低阶尸傀(夜叉雏形)’失控遁走,目前已收回,但气息微弱,需要重新温养。”
小头目皱眉:“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们小心看管吗?”
成员一脸委屈:“不知道啊,就看守打了个盹的功夫,那尸傀就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自己冲破了一道禁制跑了……方向好像是……隔壁大学的方位?”
小头目骂了一句:“废物!赶紧处理好!别节外生枝!”
公寓里,江阙刚结束一局游戏,正准备点个夜宵,手机“叮咚”一声,是林晓晓发来的私信。
“大师!神了!真的神了!我刚才还在吐槽文献难搞,结果刚刷到我们专业一位超级大牛教授的最新博客!他好像灵感爆发,刚刚更新了一篇关于唐代夜叉形象考据的短文,观点超级新颖,正好解决了我的关键难题!我感觉我的论文有救了!您是不是又暗中发力了?!(跪谢.jpg)”
后面附上了那位教授博客文章的链接。
江阙点开链接扫了一眼,文章确实有点意思,尤其是关于夜叉形象“瞬时实体感知对文献考据的逆向启发”那部分,角度刁钻,不像纯理论推导,倒像是……真见过点什么似的。
他联想到刚才一瞬间,似乎感知到极远处有一丝微弱的、属于低阶尸傀的阴邪气息一闪而逝,方向好像就是某个大学城?
江阙看着林晓晓那条充满感激和(莫名其妙的)崇拜的私信,又看了看自己刚刚放下、屏幕还亮着的游戏机。
他沉默了几秒,拿起旁边剩下的半块甜腻糕点,塞进嘴里。
“巧合。”他再次对自己强调,咀嚼的动作却稍微用力了些。
这次,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太信了。
这女孩的“言灵”……好像有点邪门。
不是主动能力,更像是某种被动的、极其强烈的“愿望”或者“抱怨”,在某种他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清楚的机制下,被放大了,并且以一种看似合理巧合的方式影响着现实?
他放下糕点,擦了擦手,决定暂时不去深究这个麻烦的问题。
当务之急是点夜宵。
他拿起手机,无视了林晓晓后续发来的、关于想请他喝一辈子奶茶的狂热表白,直接打开了外卖软件。
这次,他特意避开了所有带“芋泥”和“波波”的选项。
林晓晓那边,则因为得到了“关键助攻”,文思如泉涌,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她看着屏幕上飞速增加的字符,心里对江阙的感激和崇拜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大师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以后我每次写论文前,都要先拜一拜大师的直播间!”
她美滋滋地想,完全不知道,自己无心的抱怨,刚刚间接导致了一只可怜尸傀的短暂“放风”和一位老教授的“灵感迸发”,更不知道,她崇拜的“幸运星”此刻正因为她的“邪门”而默默更换了夜宵菜单。
江阙看着外卖软件上“麻辣小龙虾”的图片,终于下了单。
“希望这次,”他盯着确认订单的界面,低声自语,“别再跟什么‘虾兵蟹将’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