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桌上，高晴小口喝着豆浆，“文琅哥，这家的豆浆真好喝！”
沈文琅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高途将一片吐司放在妹妹盘子里，然后看向沈文琅，平静地开口：“文琅，今天上午我想请个假。”
沈文琅动作顿住，抬眼看他，“请假？什么事？”
高途解释道：“小晴今天要去医院做常规复诊。我想陪她去，顺便带她在附近熟悉熟悉环境，认认路。”
高晴立刻点头附和：“对啊文琅哥，我一个人有点怕找不到。”
沈文琅：“复诊？怎么不早说？李秘书可以安排车送她去。”
“不用麻烦李秘书。”高途看着他，“我想自己去。而且，我也该熟悉一下这附近的医院和路线，以后…万一有什么情况。”
沈文琅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随你。半天够不够？”
“够了。”高途点头，“中午前应该能回来。”
沈文琅放下水杯，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我让李秘书把预约信息发你，不用排队。”
“好。”高途说，“谢谢。”
沈文琅哼了一声，没接话，低头继续吃早饭。
高晴看着两人，虽然不太懂具体安排，但能感觉到文琅哥又在帮哥哥了。
她悄悄对高途眨了眨眼。
吃完早餐，高途起身收拾餐具。
沈文琅拿起西装外套准备出门，经过高途身边时，脚步顿了顿，说：
“带她认认超市和便利店。别走太远。”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什么事，打电话。”
高途的手停住，抬起头，对上沈文琅的视线。
“知道了。”高途轻声应道。
沈文琅抿了抿唇，抬手，拍了下高途的后腰，“快点收拾。”
然后便转身大步走向玄关，换鞋出门了。
门被关上。
高晴凑过来，小声说：“哥，文琅哥其实挺关心你的。”
高途看着玄关方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沈文琅的气息。
他收回目光，继续擦桌面，嘴角带笑。
“嗯。”他应了一声，“走吧，我们去医院。”
沈文琅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
他伸手去调空调温度，手顿了一下。平时这都是高途顺手就调好的，温度总是刚好。
他用力按了几下，把温度调低了些，冷风吹出来，他又觉得太冷，烦躁地又调高两度。
沈文琅os ：麻烦。
车子汇入车流。
前面一辆车开得慢吞吞的，沈文琅不耐地按了下喇叭。
沈文琅os：会不会开车！要是高途在……
他猛地打住这个念头，眉头微蹙。
高途在又怎么样？难道他开车就能让前面那辆车飞起来吗？
等红灯时，目光看向旁边空着的座位。
沈文琅os：现在肯定在陪那个小丫头片子叽叽喳喳……
他有点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os：请什么假……复诊而已，李秘书不能安排吗？非得自己去……
绿灯亮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集中精神开车，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车里太安静，座位太空，连空气都好像变得有些滞闷。
os：……少了那股若隐若现的鼠尾草味儿。
……
到了hS大楼前，沈文琅没有下车。他拿出手机，点开和高途的聊天界面，想发点什么。
问到医院了没？还是问那丫头片子检查怎么样？
os：……幼稚。
他锁上屏幕，推开车门，带着一身莫名的低气压，大步走向电梯。
os：没了那家伙，真他妈不习惯。
沈文琅沉着脸走进大堂。
前台两位女孩立刻站起身，微笑：“沈总早！”
沈文琅走向专属电梯，连个眼神都没给。
(前台os:我的天，沈总今天脸色好吓人！
高秘书呢？怎么没一起？沈总这气场……是因为高秘书不在？）
电梯门合上
沈文琅拿出手机，再次点开和高途的聊天界面，他手指动了动，还是锁屏，把手机塞回口袋。
电梯到达，他大步走向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门，连端着茶准备送进来的李秘书都被关在了外面。
李秘书：“……”沈总今天火气好大…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文件堆在那里，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高途现在在干什么。
沈文琅os：麻烦！
他拿起手机，翻到花咏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os：这小疯子又在搞什么？
他不死心，又拨了一遍。依旧忙音。
沈文琅的脸色更沉了。他用力戳着屏幕，找到了常屿的号码，拨了过去。
另一边………
常屿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声音压低：“文琅。”
“喂，常屿！”沈文琅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不耐烦，“花咏那小疯子呢？打他电话都不接”
“老板和盛少游在飞机上呢，应该调了飞行模式。”常屿平静地解释。
“飞机？”沈文琅愣了一下，“他们去哪儿？”
“p国。度蜜月。”常屿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沈文琅难以置信的声音：“度蜜月？现在？他一声不吭就把盛少游拐跑了？公司呢？盛放生物那边怎么办？”
常屿等他那边的声音小了点，才继续开口，“老板安排我暂时去盛放生物，协助陈品明。”
这话让沈文琅再次噎住，他啧了一声：“他倒是会使唤人，把你都借出去了。那手上我们这边的事呢？”
“已经交接给副手，重要文件会加密传送给我处理，不影响。”常屿回答道，话锋一转，“文琅，你呢？打电话来，不只是为了确认老板的行踪吧？”
沈文琅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语气稍微缓和了点：“高途那家伙，带他妹妹去复查了，下午请假。我一个人在公司，烦。”
常屿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那一丝，嗯…类似于…伴侣不在身边所以不爽…的情绪。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高秘书做事一向稳妥。他妹妹刚出院，多关心是应该的。”
“用你说？”沈文琅没好气地反驳，“我就是觉得…啧，算了。”
他问道，“他们去多久？”
“行程暂定两周。”常屿回答。
“两周？”沈文琅的声音又拔高了，“他花咏可真行！扔下这么大摊子跑去逍遥快活两周！”
“老板请了三年的长假，而且盛少游也需要休息。”常屿客观地说。
“就他盛少游需要休息？”沈文琅嗤笑，“我看是花咏那家伙离了盛少游就活不下去！”
常屿没有接话，提醒道：“文琅，如果你这边需要临时支援，也可以联系我的副手。”
“不用！”沈文琅立刻拒绝，“我hS还没到离了你就转不动的地步！你专心帮陈品明盯着盛放那边就行，别让花咏的心肝宝贝公司出什么岔子，不然那小疯子回来又得发疯。”
“明白。还有事吗？”常屿问。
“没了！”沈文琅说，“挂了！忙着呢！”
不等常屿回应，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
沈文琅扔下手机，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度蜜月吗？p国…”他低声嘟囔，“跑得倒挺远。”
他盯着电脑屏幕，脑子开始思考，等忙过这一阵，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带高途出去走走？
他甩了甩头，低声骂了一句
“麻烦。”
沈文琅重新拿起一份文件，刚看了两行，动作猛地顿住。
等等……p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