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盛夏热得像蒸笼,甄嬛正对着《万邦盐册》核数,指尖划过“漠北盐仓存盐二十万斤”的字样,刚想松口气,殿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比雷还响。“娘娘!漠北的盐仓……塌了!”传报的漠北兵连滚带爬进来,脸上还沾着盐粒,“黑风部的人用炸药炸的,盐全埋在底下了!他们还说这盐是中原私藏的,不让我们挖!”
甄嬛手里的算盘“啪”掉在桌上,珠子撒了一地。盐是百味之祖,漠北的牛羊要靠盐腌肉过冬,各族百姓做饭也离不了,这一塌,今年冬天就没盐吃了。她抓起草帽就往外冲,热浪烤得皮肤发疼:“槿汐!让光禄寺装五万斤海盐,随我去漠北!再给阿依莎、伊凡发急信,让西域送岩盐、罗刹送湖盐,晚了盐就全化在雨水里了!”
快到漠北盐仓时,远远就见盐仓变成了一堆废墟,盐粒混着泥土,被太阳晒得发白。牧民们围着废墟哭,有的老人抓着盐块,眼泪掉在上面,瞬间就干了。小巴图红着眼迎上来,甲胄上全是汗:“娘娘!黑风部的人在旁边喊,说谁挖盐就是帮中原人,还放话要烧了我们的帐篷!”
甄嬛顺着小巴图指的方向看,果然见几个黑风部的人举着火把,围着牧民喊:“中原人自己有盐吃,哪管我们的死活!这盐仓就是他们故意炸的,想让我们夏天没盐腌肉,冬天饿死!”
“胡说!”甄嬛扯开嗓子喊,声音都快被热浪烤哑了,“这盐是各族一起攒的!去年西域送了十万斤岩盐,罗刹送了五万斤湖盐,怎么会是中原私藏?你们要是再拦着,大家一起没盐吃!”
一个牧民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黑风部的人立马挥着火把要烧他的帐篷,阿依莎突然带着西域商队冲过来,骆驼上驮着满袋的岩盐:“谁敢动!西域的盐来了,够大家吃一阵的!”
可刚挖了没一会儿,又出了岔子——天上突然下起暴雨,盐粒遇水就化,废墟里的盐很快变成了盐水,顺着泥土往下渗。伊凡带着罗刹雪橇队赶来时,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急了:“娘娘,盐化得太快了,要不先挖沟把盐水引到桶里,以后再晒成盐?”
“只能这样了!”甄嬛蹲下身,抓起一把盐水,咸得刺舌头,“大家快去找木桶、陶罐,把盐水装起来,晚了就全渗没了!”
牧民们纷纷跑回家拿容器,中原工匠则在废墟旁挖排水沟,小巴图带着漠北兵用木板挡盐水,阿依莎指挥西域人把岩盐分给老人和孩子。可刚装了没几桶,黑风部的首领就带着几十个人冲过来,手里拿着锄头,往排水沟里扔石头:“我看你们怎么装!没有盐,大家一起饿肚子!”
“你疯了!”小巴图气得拔刀,“你也吃盐,你家人也吃盐,你想让所有人都活不成?”
首领冷笑:“活不成也比被中原人欺负强!”他刚要扔第二块石头,甄嬛突然甩出腰间的短剑,“当”的一声钉在他脚边。“放下石头!”甄嬛的声音透着冷意,“你炸盐仓、拦着挖盐,还想让大家一起没盐吃,今天饶不了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中原的盐队到了,马车上装满了海盐,堆得像小山。“盐来了!”牧民们欢呼着冲过去,黑风部的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伊凡的雪橇队早就绕到后面,把他们团团围住:“想跑?没门!”
首领被绑到盐仓前时,还想狡辩:“我就是看不惯中原人说了算!这盐仓要是我们漠北自己管,根本不会炸!”“你错了!”甄嬛指着盐仓旁的石碑,上面刻着各族的名字,“这盐仓的每一块砖,都有西域的力、罗刹的汗、中原的钱,不是哪一个人的,是我们所有人的!”
牧民们围上来,有的举着空盐袋,有的拿着装盐水的桶:“杀了他!为我们的盐报仇!”首领吓得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娘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带族人挖盐水、晒盐,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甄嬛看了眼小巴图,小巴图点头:“娘娘,让他戴罪立功吧,晒盐还需要人手。”
接下来的日子,各族人一起忙着救盐。中原工匠教大家用陶罐晒盐水,漠北兵挖盐池,西域人帮着运海盐,罗刹人则在盐仓旁搭棚子,防止晒好的盐被雨淋。黑风部的人也没闲着,首领带头挖盐水,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不敢歇。
可刚晒了两天盐,又出了新麻烦。伊凡跑来报信:“娘娘!晒好的盐被偷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罗刹的匕首!”
甄嬛接过匕首,仔细看了看,匕首上的花纹是仿造的,不是真的罗刹匕首。“是黑风部的余党干的!”她指着匕首上的盐粒,“这盐是我们刚晒的,他们肯定没跑远!我们今晚守着盐棚,看谁还敢来偷!”
果然,后半夜就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摸进盐棚,刚要装盐,就被守着的漠北兵抓了个正着。一问才知道,是首领的儿子指使的,想让大家没盐吃,好趁机逃跑。首领知道后,气得给了儿子一巴掌:“我们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下去!”
盐终于在暴雨来临前抢救完了,晒好的盐堆成了小山,盐仓也重新修好了,比以前更结实,还加了防雨棚。各族人一起在盐仓前搭起了篝火,杀了羊、煮了咸奶茶,邀请所有人一起庆祝。小巴图的父亲,那位年过八旬的老牧民,端着咸奶茶走到甄嬛面前:“娘娘,要是没有这盐仓,没有各族的帮忙,我们今年冬天就真的没盐吃了。以后这盐仓,就是我们漠北的‘命根子’!”
甄嬛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咸香的味道暖到了心里。她拿出《万邦盐册》,在最后一页写下:“雍正四十年盛夏,漠北盐仓遭黑风部炸毁,各族同心救盐、晒盐、重修盐仓,终保盐储无忧。此非一人之功,乃各族百姓手牵手、心连心,共护盐仓、共守民生之效。”
写完,她把笔递给旁边的小牧民——这孩子跟着大家晒盐,脸上沾着盐粒,却笑得格外开心:“来,你也写一句,让后人知道,我们是怎么一起守住盐仓、保住盐的。”
小牧民握着笔,歪歪扭扭地写:“我们的盐,存在一起。”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盐堆上,泛着亮晶晶的光。牧民们背着盐袋往家走,孩子们在盐仓旁追着玩,阿依莎弹着西域的冬不拉,伊凡哼着罗刹的歌,甄嬛坐在盐仓前的石碑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只要各族齐心,再大的灾难也能扛过去,再重要的东西也能守住,这万邦的好日子,会像这盐一样,咸香绵长,一直过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