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不是因为他想,或者仅仅因为他不得不。
唐雨欣跪下,把竹篮放在一边。她伸出手,抓住顾宁的手腕。她上辈子不懂任何医术。她只知道顾宁在流血,所以她带了草药来止血,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当她和她父亲一起回来时,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也许他被救了。
至于顾宁受伤的程度,她所知道的只是他失血过多,失去了知觉。
当她检查他的脉搏时,它仍然很强壮,但失血是明显的。
“哦,好吧,我再牺牲一下自己。”
她把水瓶放到嘴边,喝了一些水。犹豫了一会儿,她俯下身去,把嘴唇贴在他干裂的嘴角上。
她感觉到他的嘴在动,水滴流了进去。他现在就像一条长时间没有水喝的干鱼,拼命地吮吸着她的嘴唇。
他甚至试图舔他们。
四十多岁的唐雨欣,这辈子还没有被这样吻过,脸红了,心跳加速,好像抱着一只正在抓她的猫。
她抬起脸,又把水瓶放在他的嘴里。这一次,他似乎明白他需要喝酒。剩下的大部分水被她吞下,倒进他的胃里。
唐雨欣把水瓶扔进竹篮里,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她把它挂在顾宁的脖子上,把吊坠塞进他的衬衫里。
她能做什么呢?她看着面前那个失去知觉的人。她想说很多话。但是,不管她说什么,他什么也听不见。
她想说:
“每个女人都应该得到照顾。”
她希望她也能说:
“你把她当宝一样对待,她却把你当一根草。”
她坐在那里,想知道是谁在早年把顾宁带走了,直到她听到远处有一种杂乱的声音,带有微弱的声音。
“他应该就在附近,有他留下的迹象,向着这个方向。我们继续分散寻找,但保持警惕。”
声音停止了,脚步声似乎变得更加混乱和接近。
唐雨欣拿起竹篮,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不久之后,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跑了过来。他们一看到顾宁,就加快了脚步。
“他在这里,受伤了。快,把担架搬过来。”
然后,山上的所有人,他们像一阵风一样把顾宁带走了。剩下的只是微弱的血腥味,在风中逐渐消散。
她又拿着竹篮继续采药。她偿还了对这人的债务,仅此而已。
当她刚刚挖出一堆草药时,她发现灌木丛中有一条鲜红色的蛇。
蛇的颜色越鲜艳,通常就越有毒。她正在考虑是否应该抓住它,带回家给父亲泡酒。
这是很好的营养品。
是的,让我们抓住它。
在她的前世,她相当害怕这样的事情。但自从她开始向陈忠学习医术,这种恐惧就消失了。相反,她认为它们只是另一种草药。
她迅速用她的小锄头敲打蛇的要害部位,捏住了它。那条蛇无力地挂在半空中,甚至没有抽动它的尾巴。
她巧妙地把红蛇打成了一个结,然后把它扔进了她的竹篮里。虽然蛇还活着,但是它已经被击晕了。
下山时,她在村口撞上了张荫弟。
“哎,雨欣,你受伤了吗?”
张荫弟看到唐雨欣这种状态,急得跳了起来。
唐雨欣低头发现衣服上有血。我哪里受伤了?她瞥了一眼衣服上的血——似乎是顾宁的血。她在处理他的伤口时被弄脏了。
“你在哪里受伤了?”
张荫弟关切地问道,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唐雨欣。
“不是我的血。”唐雨欣后退了一步。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过去的生活中,她经历了类似的事情,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
然后,她遇到了同一个人,张荫弟,站在他们的村口,就像以前一样。
“雨欣,你去哪儿了?”张荫弟笑着问道。尽管雨欣大部分时间都在李唐村外度过,但张荫弟是她的同学和老乡,这让他们比其他人更亲密。
我只是在山上碰到了你上辈子的老公而己,唐雨欣心想,但她并没有这么说。
突然,唐雨欣抓住张荫弟的手。
“荫弟,我在山上发现了一个受伤的人,他流血不止。我要去找我父亲帮助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