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力的这位小姑,算得上是董老爷子的老来女。
虽然当年怀上这个孩子时大家都很意外。
但在董家人商量过后,董家奶奶还是冒着高龄的风险生下了这个幼女。
在大师给出的众多名字中,董老爷子最终为她定名为董清晏。
【清晏夷庚,海内无尘。】
对于董家这种人家来说。
老来女,自是要被娇宠着长大的。
不光父母对小女儿是予取予求,两个哥哥对这个小妹妹也是千宠万宠。
这样长大的董清晏,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对待。
‘啪’地一声传来,董清晏重重地拍开了面前女人的手。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嫌脏。”
“你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你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喘着气,就不要碰瓷我的母亲了。”
“白桦,之前就说好了,今天这个日子你不能出现,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白桦揉了揉微微发红的手背,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怒:
“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么差。”
“行了,知道你不愿意看我,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白桦言毕踩着高跟出了灵堂。
前来吊唁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虽然像他们这种家族里,谁都可能有点龌龊事。
但像白桦这种在葬礼上穿着大红到处晃的,他们也是头一回见。
“陈夫人,那个穿红衣服的是谁啊,您认识吗?”
与丈夫前来吊唁的陈夫人听她问起,压低了声音回道:
“钱夫人,也难怪您不认识,这位自打进门以来就很少露面。”
“她就是董老爷子新娶的夫人,我记得是姓白来的。”
“哎……这么年轻?我还真没想到。”
“不过为什么这种场合还穿全红啊?”
“这我也就不知道了。”
“董家和我们也只是有生意往来,具体的咱们也不清楚啊。”
听到两位夫人的谈话,另一位和她们交好的许夫人靠了过来:
“你们两个小声点,这事可不好在这里说的。”
“许夫人,您知道什么吗?”
许夫人把两人拉到了一边,见左右没别人后这才开口:
“细节我是不清楚的,不过似乎这一位白女士起初并不想嫁给董老先生。”
“至于为什么又嫁了,那是真的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董老先生用了些手段。”
三位夫人在这里小声的谈论着,生怕被别人听到了。
只是她们却不知道。
其实自打白桦出现以来,院子里的人就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虽然大家已经很小心了,可这些话还是被董家人听进了耳中。
董馨气吼吼得找到了董力:
“哥哥,这个白桦怎么回事啊?非得穿成那个样子,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她吗?”
“她是不是有病啊,谁老公没了穿大红啊。”
董力将胳膊从妹妹手里抽出来,很是自然地拍了拍方才被碰过的地方:
“董馨,说了很多次了,要叫我二堂哥。”
“而且不要直呼白桦的名字,你应该叫她奶奶,或者和我一样叫她小奶奶。”
董馨撅了撅嘴巴:
“我才不要,她明明和我一样大,凭什么让我叫她奶奶。”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算什么东西。”
董力看着面前的堂妹,眼里划过一丝鄙夷:
“你也知道你和小奶奶一样大啊,那就不要再天天装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还有你那个嗓子,一天天地夹着不累吗?”
“哥哥~~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啦。”
“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不管这个姓白的,那我就去找董仁哥哥了。”
董馨这话才一说完,一个声音就从二人背后传来:
“找我?找我什么事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董馨提到的董仁哥哥。
董仁其实是董力的亲哥哥,也是董家的长子长孙。
如果正常来说的话,董仁应该会成为董家新的接班人。
可董仁却不按常理出牌。
不仅对家庭产业没有丝毫兴趣,还为了拒绝家族联姻直接跑到了国外定居。
要不是爷爷快不行了,董仁其实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没回过家了。
董家见董仁如此,只得将次子董力扶了上去。
看着面前一副男大打扮的董仁,董力将头歪到一边轻笑了一声:
“大哥,你就应该去灵堂那边把小姑换回来。”
“噢?为什么啊?”
“我觉得让爷爷多看看你这不成气的样子,没准真能把他老人家气活过来。”
董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白t和牛仔裤,又抓了把自己刚染的天蓝浅发,转头看向了董馨:
“小妹,大哥这样难道不好看吗?”
董馨其实想说好看。
可看了一眼董力那略带威胁的目光后,也只得把嘴又闭上了。
董仁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又对着另两个弟弟开口:
“董思、董博,你们来评评理,大哥我这样好不好看?”
不远处的董思和董博听到大哥叫自己,一起大步走了过来。
他们是董家二房的双生子,也是董馨的亲哥哥。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对着董仁打量了半天后,纷纷站到了董力的身后。
“大哥,这次我站二哥。”
“大哥,二哥说得对,你就听他的吧。”
四兄弟吵吵嚷嚷半天。
董馨一看这样下去不知话题会偏到哪里去,赶紧出声打断了他们:
“哎呀,你们说点正事行不行呀?”
“那个白桦就不管了呀。”
几人闻言纷纷看向了董力。
董力也不再拖着了,直接拿出电话发了条消息。
【开始吧】
消息发出没多久,外面就热闹了起来。
原本还在唱歌的宇哥停了下来,乐队也不再演奏。
他们被董力的人请到一边喝茶,随后院子的另一边传来了动静。
那边原本是被一块黑布挡上的。
如今黑布撤去,一个舞台就出现在了那里。
舞台的正中央,立了三根钢管。
随着音乐的响起,几个穿着虽算不上暴露但却十分紧身的舞者便走上了台来。
钟冥和陈哥也被音乐声吸引,两人纷纷从灵堂里走出来。
“别说啊,这舞看着还怪不错呢。”
“不过大冥啊,他们为什么非得跳钢管舞啊?”
钟冥自然不知道为什么。
可白桦却突然走到两人身边,十分不屑地笑着开口:
“因为他们想借此羞辱我啊。”
“毕竟,我从前就是教钢管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