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怕是败局已定!”城主说道。
“城主非也!”王烈说道。
“王将军此言何意?”
“云轩,也是圣体!”
“什么?!云轩也是圣体?”
“不可能吧!他明明是炼体修士,连聚气境都没到!”
“圣体不是只有神明后代才有吗?他怎么可能……”
修士们议论纷纷,看向赵五月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此时,赵五月站了起来,开启了灵荒之姿,并且动用了神蕴中的神力。
紫红蓝绿四色神力浮现,象征着羽蛇神力的红色闪电与孙悟空的金色神力出现,六种神力环绕在他周围。
“神力…不可能,他又不是神尊,哪来的神力?”李轩不可置信的说。
这时赵五月再次进攻,一刀斩下,这时,李轩感受到自己的圣体仿佛被压制了。
“不!我的圣体是不死的!”李轩嘶吼着,疯狂催动体内的血符,试图再次激活圣体本源。可这一次,那些原本听话的血符却像遇到了天敌,在六色神力的照耀下剧烈颤抖,别说凝聚防御,就连维持圣体的形态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脖颈处那道由血符组成的“铠甲”更是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边缘在神力的侵蚀下不断消融,露出下面干瘪的皮肉。
“怎么会这样……圣体怎么会被压制?”李轩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解。他修炼不死圣体数百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仿佛赵五月的神力天生就是圣体的克星,每一丝神力的靠近,都在瓦解他的生命本源。
六色神力环绕的灵纹刀斩至中途,突然被一股狂暴的血色气浪死死抵住!
“嗡——”
刀身剧烈震颤,紫金色的刀芒竟被血色气浪压得向内凹陷,赵五月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涌来,仿佛有一座山岳压在肩头,骨骼发出“咯吱”的不堪重负之声。
“噗!”
他喉头一甜,竟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退三步,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灵纹刀上,与六色神力交融,泛起诡异的红芒。
李轩狞笑着踏前一步,尽管周身血符还在被神力灼烧,脖颈处的“铠甲”消融大半,但封神后期的灵力底蕴仍在,圣体本源虽被压制,却依旧能爆发出碾压性的力量:“压制又如何?你以为这点神力,就能弥补境界的鸿沟?”
他猛地攥紧拳头,断裂的裂天刃残片突然化作两道血色流光,绕过灵纹刀的防御,直刺赵五月心口!这两记杀招凝聚了他残存的封神灵力,速度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
“嘭!”
赵五月只能强行扭身,两道血色流光擦着他的肋骨飞过,带起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漆黑的死气顺着伤口涌入体内,瞬间冻结了附近的气血。
“滋味如何?等我杀了你,我便可以回去过我的生日派对!”李轩步步紧逼,血色气浪如同潮水般层层推进,将赵五月的活动范围压缩到不足丈许,“圣体又怎样?六色神力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终究是个没踏入聚气境的废物!”
他每说一个字,就挥出一道血色拳影,拳影中夹杂着破碎的血符,虽被神力灼烧得滋滋作响,却依旧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赵五月只能仗着灵荒之姿的迅捷身法不断闪避,灵纹刀在身前舞成一团光盾,却依旧被拳影震得气血翻涌,体表的金色纹路都黯淡了几分。
广场上的修士们再次紧张起来:
“果然还是差太远了……封神后期的灵力太恐怖了!”
“云轩的神力能压制圣体,可境界差太多,根本挡不住硬攻啊!”
“李轩这是在拼命!他想靠灵力底蕴耗死云轩!
李轩的血色拳影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带着封神后期的磅礴灵力,将赵五月周身的六色神力震得摇摇欲坠。灵纹刀在他手中越来越沉,灵荒之姿带来的迅捷身法也渐渐迟滞,体内的神力如同退潮般流逝,伤口处的死气更是顺着经脉疯狂蔓延,所过之处,感知变得麻木。
“噗!”
又一记拳影擦着肩头飞过,赵五月被震得撞在广场边缘的石柱上,喉头涌上的鲜血再也忍不住,喷洒在玄色劲装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开始不受控制地恍惚。
混乱中,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那是地球的街道,夕阳下,欣儿笑着递来一支融化了一半的冰棍,指尖的温度透过包装纸传来,带着夏末的余温;
是在5号军事基地当中,与四海龙王决一死战。
那是一场场生死一线的搏杀,是深夜里分享的半块压缩饼干,是重伤时互相包扎的笨拙手法,是绝境中一句“我殿后”的决绝……
这些画面如同破碎的琉璃,明明是温暖的记忆,此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因为他知道,那些人,那些事,都已消散在时光的洪流里,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再也触碰不到。
“还在走神?”李轩的狞笑如同魔音灌耳,血色气浪猛地收紧,将赵五月死死按在石柱上,“看来是撑不住了!受死吧!”
裂天刃的残片再次化作流光,这一次直指赵五月的眉心,带着不容闪避的杀意!
就在流光即将及体的刹那,前夜王烈的话突然在识海中炸响——
“……有股力量一直藏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
藏在身边的力量?
赵五月的意识猛地一震,那些混乱的画面瞬间定格。他想起地球的日夜交替,想起穿越时空间的扭曲,想起修炼路上每一次突破都伴随着的时光流逝,想起与李轩的数次交锋,对方燃烧寿元时那瞬间的衰老……
时间?
不,不止是时间。
是从生到死的历程,是从稚嫩到成熟的蜕变,是失去与得到的循环,是刻在骨血里的痕迹,是无论力量多强、境界多高,都无法逆转的洪流——
是岁月!
“嗡——!”
仿佛有什么枷锁在体内破碎,赵五月的眉心突然亮起一点柔和的金光,这光芒不似神力那般霸道,也不似圣体那般神圣,却带着一种温润而磅礴的气息,如同流淌了亿万年的长河,瞬间席卷全身!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蔓延的死气在金光中如同冰雪消融,流逝的神力被一股更精纯的力量取代,连李轩那狂暴的血色气浪,在这股力量面前都仿佛被放慢了速度,变得清晰可辨。
“这是……”李轩的拳影僵在半空,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骇,“什么力量?!”
赵五月缓缓抬起头,眼中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透沧桑的平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眉心的金光中,一个古朴的篆字正在缓缓凝聚,笔画间流淌着时光的纹路,每一笔都仿佛刻在神魂深处——
那是他的本命字:
岁月
“本命字……竟然是岁月!”识海中,孙悟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以岁月为字,这是万古难遇的本命道基!能引时光之力为己用!”
赵五月没有回应,他的意识与那“岁月”二字彻底交融。他抬起手,不再紧握灵纹刀,而是缓缓对着袭来的血色流光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