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蛰刃与象蹄，暗巷中的双战
尸魂界郊外的断壁残垣还凝着未散的灵压，灰黑色的砖瓦碎块下埋着半根断裂的朽木，风卷过巷口时，带起的不是尘土，而是细碎的、带着血腥味的灵子波动——这里是碎蜂与吉欧·魏格的战场，也是大前田希千代被追杀的“猎场”。
吉欧·魏格的靴底碾过一块松动的石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偏着头，金棕色的发丝下，那双泛着冷光的眼扫过巷尾狼狈逃窜的大前田，又转回来盯着面前持刃的碎蜂，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这样好吗，二番队的？你的副官快被我的同伴撕成碎片了，耳朵没听见他的惨叫？”
碎蜂的斩魄刀“雀蜂”斜指地面，刀身映着她冷硬的侧脸，额前的碎发被灵压吹得微微颤动，她甚至没往大前田的方向瞥一眼，只抬臂格挡开吉欧扫来的刀刃，金属碰撞的脆响里，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无所谓。他满脑子只有三桩事——早晨街角那家店的鲑鱼茶泡饭、这个月隐秘机动的津贴能不能多领三成、还有他老家那间腌菜铺的酱缸有没有漏雨，这样的傻瓜，被追杀是活该，教训一下才会记得自己是‘隐秘机动’的人，不是市井里的账房先生。”
“哈，‘教训’？”吉欧猛地后撤半步，刀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划出一道寒光，“你这作风也太冷漠了，尸魂界的队长都这样？把部下当垫脚石？”
碎蜂的脚步没动，只有握着刀柄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我不喜欢和部下‘打成一片’。你以为隐秘机动是护庭十三队的茶话会？这里要的是能在暗处割喉的杀手，不是互相递点心的朋友。长官和部下就该互相敌视——他恨我严苛，才会拼命练瞬步；我嫌他懈怠，才会把他丢进这种战场，这是磨炼，不是冷漠。”
话音未落，吉欧突然低喝一声，左腿像绷直的钢鞭般扫向碎蜂的腰侧，靴尖带着尖锐的灵压破空声——他算准碎蜂重心在前，这一脚要么击中，要么逼她后退，可碎蜂却没躲，反而猛地前倾身体，左手闪电般扣住他的脚踝，指腹下能摸到对方靴子里紧绷的肌肉。
“你以为……”吉欧的瞳孔微缩，刚想发力抽腿，碎蜂已经借着力道旋身，右膝狠狠顶向他的侧脸，“我只会格挡？”
“嘭”的一声闷响，吉欧只觉得半边脸麻得失去了知觉，鼻血瞬间涌了出来，他踉跄着后退三步，靠在身后断墙的破洞上才稳住身形，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血让他的眼神更沉了：“有点意思……”
没等他站稳，碎蜂的手指已经在身前画出一个工整的三角形，指尖流淌的灵子聚成淡蓝色的光粒，顺着三角形的边缘游走，最后在三个顶点凝出三道尖锐的光锥——那是缚道的起手式，吉欧刚想抬手打断，碎蜂的喝声已经落下：“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三道光锥像离弦的箭般射出去，精准地钉在吉欧的双臂和腰侧，光锥的尖端穿透他的衣袖，深深扎进后方断墙的砖块里，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碎蜂缓步走到他面前，雀蜂的刀尖离他的咽喉只有三寸，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公事公办的冷：“该结束了，破面。你连让我问名字的资格都没有——尽敌蛰杀……雀蜂！”
话音落下的瞬间，雀蜂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刀身化作细碎的光片，重新组合成一套覆盖住碎蜂右臂的金色甲套，甲套的前端是尖锐的蜂针形状，护臂上刻着细密的蜂纹，灵压从甲套的缝隙里溢出来，带着蛰人的刺痛感。碎蜂抬起右臂，让吉欧看清那套甲套：“二级决杀，这是雀蜂的能力。”
吉欧盯着那套甲套，眉头拧成一团，突然嗤笑一声：“二级决杀？听起来像是‘击中两次就能杀死对方’的小把戏，对吗？”
碎蜂没回答，只是指尖微动，刚要发动瞬步——可吉欧突然猛地抬头，左眼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光，他没去挣缚道，反而对着身后的断墙张开手掌：“虚闪！”
暗红色的虚闪从他掌心喷薄而出，狠狠砸在断墙上，砖块瞬间炸裂，碎块飞溅中，束缚着他的三道光锥也被冲击波震碎。借着烟尘的掩护，吉欧发动响转，身影瞬间出现在碎蜂身后，手中的刀刃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她的后颈——他算准碎蜂刚解放斩魄刀，灵压还没稳，这一击必中。
可碎蜂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几乎在他现身的同时，右臂的金色护臂猛地向后一挡，“铛”的一声巨响，吉欧的刀刃砍在护臂上，竟被弹开半寸，震得他虎口发麻。碎蜂旋身回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冽的嘲讽：“就这点速度，也敢用响转偷袭？”
“你太天真了，队长。”吉欧收回刀，退到三步外，活动着发麻的手腕，“若你的‘二级决杀’真能靠两次击中杀人，刚才缚住我的时候，你就该用瞬步冲过来——先刺我的肩，再刺我的心，两次，足够分胜负了。换成是我，绝不会给敌人说话的机会。”
话音刚落，他突然蹬地跃起，右腿屈膝，膝盖带着灵压撞向碎蜂的腹部——这一击又快又狠，碎蜂下意识抬臂格挡，却被那股巨力推着向后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一堆断砖上，“哗啦”一声，砖瓦堆塌下来，将她埋了大半截。
吉欧缓步走过去，用脚尖踢开碎蜂身边的砖块，目光落在她外套背后的二番队队徽上，嗤笑更浓：“果然是二番队队长，隐秘机动的头儿。我听说隐秘机动是尸魂界的暗杀部队，杀人靠的是‘出其不意’，可你刚才的打法，松散得像在过家家——是觉得对付我这种‘从属官’，没必要用真本事？还是说，尸魂界的暗杀，就只有这点程度？”
碎蜂从砖瓦堆里爬出来，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嘴角渗出血丝，却没擦，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吉欧突然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郑重：“既然你没兴趣问，那我自己说——我是拜勒岗陛下的从属官，吉欧·魏格。至于这个……”他抬手按住自己的面具，面具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将她彻底咬碎吧，虎牙迅风！”
归刃的灵压瞬间炸开，暗红色的光雾裹住吉欧的身体，他的头发突然变长，墨黑色的发丝里缠着几片银色的刀片，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双臂上的肌肉暴涨，皮肤裂开，露出两把形状像虎牙的刀刃，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灵子；连他的脸颊上都爬满了黑白相间的虎斑纹，瞳孔变成了竖瞳，整个人透着一股野兽般的凶戾——这就是他的归刃形态，虎牙迅风。
与此同时，巷尾的战场比这边更“热闹”——大前田希千代的和服下摆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圆滚滚的肚皮，他手里的斩魄刀拄在地上，喘得像头刚跑完十里地的猪，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的血渍里，晕开一小片淡红色。
对面的尼尔格·帕尔多克比他好不了多少，灰色的外套被划了几道口子，但他脸上没半点疲惫，反而满是嫌恶，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我说，你能不能快点？打了半天，你连我衣角都没碰到，就只会躲？”
大前田猛地直起身，指着尼尔格的鼻子骂：“你懂个屁！我这叫‘战略性撤退’，不是躲！隐秘机动的战术，轮得到你这破面指手画脚？”
“隐秘机动？”尼尔格嗤笑一声，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向大前田——他的手掌比普通人大三倍，掌心还覆盖着厚厚的皮毛，拍过来时带着风声，大前田只觉得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躲，就被一巴掌拍在背上，整个人像个破麻袋般飞出去，撞在巷边的木门上，“哐当”一声，木门被撞得粉碎，他摔进一间废弃的屋子，半天没爬起来。
尼尔格慢悠悠地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大前田，语气里的嫌恶更重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速度，连我家的宠物都不如。说实话，我本来想和你家那个金发队长打——她看着就厉害，比你这慢胖子有意思多了。”
“你才是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大前田终于爬起来，捂着背，龇牙咧嘴地吼，“我这叫‘圆滚滚’，是富裕的象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瘦得跟根柴火似的，一看就是穷鬼，连顿饱饭都吃不起！我这‘圆’，是吃出来的福气，和你那没营养的‘瘦’不一样，和你这浑身是毛的‘肥胖’更不一样！混账东西！”
“吵死了！”尼尔格被他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低喝一声，双手按在地上，“踩扁他……巨像兵！”
暗红色的灵压从他体内爆发出来，比吉欧的归刃更狂暴，他的身体像吹气球般膨胀起来，原本一米八的个子，瞬间长到了三米多，灰色的外套被撑得粉碎，露出覆盖全身的棕色皮毛；他的鼻子变长，化作一根粗壮的象鼻，鼻尖还挂着晶莹的黏液；额头两侧冒出两根弯弯的象牙，象牙上泛着淡黄色的光泽，看起来坚硬无比；连他的手脚都变成了象蹄，踩在地上时，连石板都被踩得裂开细纹——这就是他的归刃，巨像兵。
归刃后的尼尔格挥了挥象鼻，象鼻扫过旁边的断墙，“哗啦”一声，断墙就塌了一半，他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膝盖的大前田，像在看一只蚂蚁：“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圆滚滚’很厉害？”
大前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斩魄刀握得更紧了，嘴上却还硬着：“可恶！你怎么突然变身？还变得这么大！不公平！我可是只靠一把刀在作战，你这是作弊！”
话没说完，尼尔格的象鼻突然甩过来，带着风声抽向大前田的腰，大前田慌忙往旁边跳，躲开了象鼻，却没躲开象鼻扫起的砖块——一块拳头大的砖砸在他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又摔了个狗吃屎。
尼尔格“哼”了一声，迈着象蹄追上去，每一步都让地面震一下：“我归刃后虽然动作慢，但对付你这种胖子，刚好——你跑啊，刚才不是挺能骂的吗？怎么不跑了？”
大前田爬起来，看了眼旁边的断墙——那墙有两米多高，上面还留着几个能踩的破洞，他眼睛一亮，转身就往墙上爬：“笨象！巷战靠的不是脚程，是智慧！你身材大，往下跑快，往上爬可就慢了！我爬上去，你够都够不着！”
他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墙顶，刚想回头嘲笑尼尔格，就见尼尔格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蹬地——三米多高的巨躯竟然跳了起来，象蹄踩在墙顶上，震得大前田差点摔下去。
“哇——你怎么会跳这么高！”大前田吓得往墙的另一端爬，“你这庞大的身体，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跳跃力？这不科学！”
尼尔格甩了甩象鼻，得意地笑：“没听说过吗？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你以为我胖就笨？我这身体，可是拜勒岗陛下赐的，别说跳墙，就是跳屋顶也没问题。”
他说着，象鼻突然甩向大前田，大前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被抽下去了——可等了半天，没等来疼痛，反而听到尼尔格的惊呼声：“你……你怎么不见了？”
大前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尼尔格的肩膀上，脚下踩着厚厚的皮毛，他拍了拍尼尔格的耳朵，笑得一脸得意：“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二番队副队长兼隐秘机动第二分队警逻队长大前田希千代大人！隐秘机动耶，动作怎么可能慢？刚才那是演给你看的——你以为我真的躲不开你的攻击？”
“你一直在演戏？”尼尔格又惊又怒，抬手去抓大前田，可大前田动作比他快，踩着他的肩膀跳起来，手里的斩魄刀突然亮起灵压，“宰了他……五形头！”
斩魄刀瞬间变形，刀身化作一根粗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个篮球大的铁球，铁球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灵压顺着铁链游走，让铁球泛着冷光——这是他的始解，五形头。
大前田握着铁链，猛地甩动铁球，铁球带着破风的声音，狠狠砸在尼尔格的后脑勺上，“嘭”的一声，尼尔格的身体晃了晃，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大前田落在地上，喘了口气，走到尼尔格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象蹄：“让我告诉你吧，千万别只靠外表……就去评判别人。隐秘机动的人，哪有那么好对付？”
他刚想弯腰查看尼尔格的情况，突然见尼尔格的眼睛猛地睁开，象鼻闪电般甩过来，缠住了他的腰——原来尼尔格刚才是装晕，就等他靠近！大前田吓得魂都飞了，挣扎着想要挣脱，可象鼻越缠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你……你竟然装死！太卑鄙了！”
尼尔格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对付你这种骗子，用什么手段都不过分。现在，该轮到我……”
他的话没说完，一道金色的身影突然从巷口飞过来，带着尖锐的蜂针护臂，狠狠撞在他的后脑勺上——正是刚从砖瓦堆里爬出来的碎蜂！尼尔格闷哼一声，象鼻松了下来，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大前田瘫坐在地上，捂着腰，抬头看着碎蜂，声音都在抖：“队……队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和那个吉欧打架吗？”
碎蜂没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巷口——那里，吉欧·魏格正缓步走过来，归刃后的他浑身散发着凶戾的灵压，黑白虎斑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看着地上晕过去的尼尔格，又看向碎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的副官比我想的‘耐打’点。不过没关系，现在，该继续我们的 fight 了。”
碎蜂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右臂的金色护臂，灵压瞬间提升，她猛地蹬地，身影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吉欧——两人的刀刃再次碰撞，金属脆响在巷子里回荡，灵压激起的气浪将周围的碎砖吹得漫天飞。
大前田坐在地上，看着两人的战场，眼睛瞪得溜圆——碎蜂的瞬步快得只剩下残影，金色的护臂每次挥出，都带着蛰人的灵压；吉欧的虎牙刀刃也不慢，每次格挡都精准地挡住护臂，甚至还能抽空反击，两人的速度、力量，竟然真的不相上下。
“好……好厉害的家伙……”大前田喃喃自语，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竟然能跟得上队长的速度……真的是不相上下吗？”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吉欧突然低喝一声，虎牙刀刃挡住碎蜂的护臂，左腿猛地踢向碎蜂的腰侧，碎蜂没躲开，被一脚踢飞出去，撞在旁边的断墙上，墙面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纹路。
吉欧收回腿，活动着肩膀，语气里满是嘲讽：“幸亏我们的武器很像——都是‘刃’，我能用你熟悉的战术对付你，你也能使出全力。可即便这样，你也只有这点本事？这就是二番队队长的实力？”
大前田的心猛地一紧，盯着墙上的碎蜂——她的外套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里衣，嘴角的血丝更多了，可她还是咬着牙爬起来，没后退半步。
“果然……队长处于劣势……”大前田的手指攥得发白，“是假装的吗？不……队长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故意示弱？她从来不会在敌人面前装输……”
没等他想完，吉欧已经冲了上去，虎牙刀刃再次挥向碎蜂，碎蜂抬手格挡，却被吉欧压住了护臂——吉欧归刃后的臂力比之前暴涨了数倍，碎蜂的手臂微微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死死咬着牙没让护臂后退半分。
“还在撑？”吉欧嗤笑一声，左手的虎牙刃突然横扫，直逼碎蜂的咽喉，“你以为能挡到什么时候？”
碎蜂瞳孔骤缩，猛地偏头躲开，刀刃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割破了一缕金发，带起的劲风让她的皮肤泛起刺痛。借着偏头的间隙，她屈膝顶向吉欧的小腹，吉欧却早有防备，右腿后撤半步，同时右手的刀刃向下压——“铛”的一声，护臂被压得撞在碎蜂的肩头，她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墙才稳住身形，嘴角又溢出一口血。
吉欧缓步逼近，黑白虎斑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眼神里满是戏谑：“二番队队长，隐秘机动的‘蜂后’，原来也会流血？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尸魂界的‘大人物’，都是铁做的呢。”
碎蜂没说话，只是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金色护臂上的蜂纹突然亮起微光——她在暗自调整灵压，刚才硬接的两击让手臂的肌肉有些拉伤，但现在不是退的时候。吉欧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抬手按住自己的面具，面具上凸起的两根虎牙状尖角泛着暗红色的光：“别白费力气了，你这点灵压，伤不到我。倒是你——”
他突然猛地抬手，两根虎牙尖刺从面具上飞射而出，带着破空的锐响，直扎碎蜂的肩膀！碎蜂刚想躲，却发现吉欧的响转已经到了她身后，左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噗嗤”两声，虎牙尖刺精准地穿透碎蜂的肩膀，深深扎进身后的断墙里，将她整个人钉在了墙上，护臂垂在身侧，再也抬不起来。
“情况完全逆转了，二番队队长。”吉欧松开手，后退两步，好整以暇地看着被钉在墙上的碎蜂，“刚才没问你的名字，现在想想，好像也没必要了——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
他说着，双手的虎牙刃同时亮起灵压，刀刃上的暗红色灵子顺着纹路游走，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不过你也算值得——能让我归刃后认真打一场，比尼尔格那个蠢货有意思多了。现在，送你上路。”
吉欧猛地蹬地，身影化作一道黑影，虎牙刃带着劈裂空气的声音，直斩碎蜂的脖颈——这一击又快又狠，根本没留余地。碎蜂的瞳孔里映出刀刃的寒光，却没闭眼，只是死死盯着冲过来的吉欧，手指悄悄攥紧了腰间的备用短刀——那是隐秘机动队员的习惯，永远留一手底牌。
可没等她拔出短刀，一道肥胖的身影突然从斜后方冲出来，怀里抱着已经碎裂的五形头铁球，像颗炮弹般撞向吉欧：“不准碰队长！”
“嘭”的一声，大前田结结实实地撞在吉欧的背上，吉欧的动作猛地一顿，虎牙刃擦着碎蜂的脖颈划过，砍在断墙上，溅起一片砖屑。他回头怒视着挂在自己背上的大前田，眼神像要吃人：“你这胖子，还敢来捣乱？”
“我不准你伤队长！”大前田死死抱着吉欧的腰，脸憋得通红，双手像铁钳般扣着对方的皮肉，“队长，我抓住他了！快趁现在，用你的二级决杀！”
吉欧被他抱得动弹不得，气得发笑：“你以为这样能抓住我？”他猛地发力，后背的肌肉暴涨，想把大前田甩出去，可大前田却抱得更紧了——刚才看着碎蜂被钉在墙上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能让队长死”，连后背被五形头碎片硌得生疼都忘了。
“快啊队长！”大前田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我撑不了多久！”
碎蜂看着死死抱着吉欧的大前田，瞳孔微微颤动——她一直觉得这副官懒散、贪财，满脑子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可刚才他冲过来的时候，圆滚滚的身体里爆发出的力量，竟让她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她咬了咬牙，忍着肩膀的剧痛，右手的金色护臂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被钉住的肩膀因为用力而撕裂，血顺着虎牙尖刺往下淌，却没让她停下半分。
吉欧察觉到背后的灵压，脸色骤变：“你敢！”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起暗红色的虚闪，就要拍向大前田的后脑勺——可就在虚闪即将成型的瞬间，碎蜂突然低喝一声，左臂猛地扯动肩膀，硬生生将肩膀从虎牙尖刺里拔了出来！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黑色里衣，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借着这股冲力，金色护臂带着蜂针的尖芒，狠狠刺向吉欧的后背：“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他帮忙？”
吉欧的瞳孔骤缩，想转身格挡，可大前田却死死抱着他的腰，让他连半步都动不了——“噗嗤”一声，蜂针精准地刺中吉欧的后心，暗红色的灵压瞬间紊乱，虚闪“嘭”的一声炸在地上，溅起一片烟尘。
吉欧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下去，大前田也跟着摔在地上，他爬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吉欧，又回头看向捂着肩膀的碎蜂，声音还在发颤：“队……队长，你没事吧？你的肩膀……”
碎蜂没看自己的伤口，只是走到吉欧身边，踢了踢他的身体，确认他晕了过去，才回头看向大前田，眉头皱了皱，语气却没了之前的冷硬，只剩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谁让你出手的？”
大前田愣了愣，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说：“我……我看他要杀你，就……”
“我只是想摸清破面归刃的力量。”碎蜂打断他，抬手按住流血的肩膀，眉头皱得更紧，“归刃后的灵压波动、攻击方式、弱点……这些都是对付十刃的关键，刚才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引他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