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茶馆打烊后，周明远引着唐枫和段无涯从后院密道来到一间密室。密室石壁上挂着幅青州城舆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与蓝点——红点是黑煞门的明哨，蓝点是暗岗。
“黑市拍卖会在城西废弃的官窑举行，那里曾是寒水阁的铸器工坊，内部结构复杂，易守难攻。”周明远指着舆图上的标记，“柳乘风会带三十名护卫，其中五名是筑基期修士。”
段无涯取出一卷兽皮，铺开后是官窑内部结构图：“我前日混进去探查过，这是三条通风管道，能直达拍卖厅上方的夹层。”她指尖点向一处狭窄的通道，“这里仅容一人通过，适合潜入。”
唐枫看着结构图，指尖在“拍卖台”位置敲了敲：“噬灵散会放在哪里？”
“按黑煞门的规矩，珍贵货会由柳乘风亲自看管，摆在拍卖台侧的玉盒里。”周明远取出三枚隐身符，“这是我师门特制的符篆，能隐匿气息半个时辰，足够你们潜入了。”
唐枫接过符篆，灵力探入，符纸上传来淡淡的木属性灵力——竟是用千年古柏的树皮炼制的，比寻常隐身符隐蔽得多。他抬头看向段无涯：“你擅长身法，潜入夹层的事，你我同去。”
段无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
周明远又拿出两个瓷瓶：“这是‘破障丹’，能暂时提升一阶修为，关键时刻用得上。”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柳乘风的‘寒水诀’已练至第七重，能凝冰成刺，你们务必小心。”
唐枫点头，将符篆与丹药收好。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三更天，密室内的烛火却越烧越旺，映着三人眼底的决心。
次日清晨，青州城笼罩在薄雾中。唐枫和段无涯扮作药农，背着药篓往城西走。官窑外荒草丛生，断壁残垣间隐约能看到黑煞门修士的身影，他们穿着灰布短打，看似农夫，手背上却有黑煞门特有的骷髅刺青。
“左侧第三个岗哨，腰间有刀。”段无涯低声道，指尖指向一棵老槐树——树下的“农夫”正用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唐枫细看，竟是在推演阵法。
“是个阵法师。”他拉着段无涯绕到侧面，借着浓雾的掩护，避开巡逻的修士，来到官窑后墙。段无涯取出特制的铁爪，轻轻一甩，爪钩精准地勾住墙头的砖缝。
两人攀着墙缝爬上墙头，落入一片废弃的院落。院子里堆满锈迹斑斑的铸器炉，空气中弥漫着铁屑与尘土的味道。唐枫按段无涯所说，找到通风口，那是个仅容孩童通过的方形口子，边缘布满蛛网。
“我先进去探路。”段无涯身形一晃，如狸猫般钻进通风管。唐枫紧随其后，管道内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透出微光。段无涯停住动作，指了指上方——管道尽头正是拍卖厅的夹层，木板缝隙间能看到下方的景象：数十张木桌摆得整整齐齐，中央的拍卖台上，一个黑袍人正清点着拍品，玉盒里的噬灵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柳乘风还没来。”段无涯压低声音，指尖在木板上敲了敲，“这里的木板是松木制的，用灵力能悄无声息地破开。”
唐枫点头，指尖凝聚灵力，轻轻按在木板上——就在此时，下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阴冷的笑声：“东西都备齐了？”
是柳乘风！
两人立刻屏住呼吸，透过缝隙看去，一个身着蓝袍的中年修士走了进来，面容苍白，眼窝深陷，正是周明远描述的柳乘风。他走到拍卖台旁，拿起玉盒，打开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聚义堂的人，什么时候到？”
“回舵主，已在后门候着了。”一个黑煞门修士躬身道。
柳乘风将玉盒锁好，交给身旁的护卫：“看好了，别出岔子。”他转身走向侧门，“我去会会周二虎，倒要看看，他拿什么来换噬灵散。”
待脚步声远去，唐枫与段无涯对视一眼——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