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密室里,苏云裳正对着沙盘推演。她用银簪拨弄着代表各方势力的玉牌,簪尖划过沙盘上的河道模型,带起细沙簌簌落下。
“权贵今早去了衙门,”萧景宸指着代表衙门的青玉牌,“但暗卫回报,他中途绕去了城西的私宅。”
“他在查那三处仓库。”子轩摇着折扇,扇骨敲在润州仓的玉牌上,“沈之遥刚派人给润州传了飞鸽传书。”
“他在查那三处仓库。”子轩摇着折扇,扇骨敲在润州仓的玉牌上,“沈之遥刚派人给润州传了飞鸽传书。”
苏云裳的簪尖顿在半空。沙盘上,代表沈之遥势力的黑玉牌正被权贵的红玉牌步步紧逼,而他们埋在商户中的白玉牌,已悄悄围住了沈之遥的财路。
她忽然想起昨夜萧景宸说的“烛心”,抬眼看向他:“若现在剪断烛心...”
“烛火会炸。”萧景宸接过她手中银簪,插回她发髻,“但炸得漂亮,才能照亮全局。”
他掌心覆住她放在沙盘上的手,两人指尖下的细沙,正缓缓掩埋着代表沈之遥的那枚黑玉牌。
苏云裳用银簪拨弄沙盘上的玉牌:“传令商户联盟,即刻压价收购湖州生丝,断他一条财路。”
萧景宸握住她执簪的手:“若沈之遥狗急跳墙,对我们下手怎么办?”
“那就让他跳。”苏云裳眼神冷冽,“我们在沈府安插的暗线,该动用了。”
子轩补充:“还有,让城南的乞丐帮盯着权贵府的马车,他若去见皇帝,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这时,密室暗门又传来轻叩声。暗卫递进来一封信:“沈府传来的情报,沈之遥今早换了西角门的锁,还查了所有下人的籍贯。”
苏云裳展开信纸,唇角微扬:“他慌了。传令下去,今夜子时,放火烧了沈府的粮仓。”
萧景宸皱眉:“会不会太急?”
“不急。”苏云裳将信纸投入烛火,“这场戏,该到高潮了。”
萧景宸立于她身侧,目光沉静:“沈之遥多疑,必会反扑。我们需在商路、人脉、朝中三处布防,让他顾此失彼。”
子轩轻摇折扇,扇面绘着一幅《百商图》:“商户联盟已就位,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断其粮道、压其银价。沈之遥再强,也难敌十面埋伏。”
苏云裳点头,目光如刃:“好。但切记,不可贪功。我们要的,不是他一时受挫,而是——彻底倾覆。”
数日后,幕僚呈上一叠密报:润州仓账目有涂改痕迹,沈府管家曾夜会盐商,更有三名下人莫名失踪。权贵看着这些“证据”,指节重重叩在案上,眼中寒光乍现。
“时机将至。”他低语,却仍按兵不动,只将密报锁入暗格,静待最后一击。
而沈之遥在府中愈发焦躁。他开始怀疑身边每一个人,连贴身丫鬟奉茶的手微抖,他都厉声质问:“可是心虚?”他夜夜难眠,常于书房独坐至天明,案上堆满账本与密信,却再难寻回昔日的从容。
京城街头,百姓虽不知内情,却也觉风声有异。茶馆酒肆中,有人低语:“权贵与沈相,似是生了嫌隙。”“怕是要变天了。”可无人知晓,这场暗流,早已在无声处掀起惊涛。
苏云裳立于苏府楼阁,晨风拂动她的衣袂,如欲乘风而去。她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无惧,唯有决然。她知道,棋至终局,每一步都需以心为注。但她亦明白,这一局,她输不得。
风起云涌,暗流未止。而她,已立于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