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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了官方认证,搬进了幽冥界拨付的、位于忘川河畔一处幽静(暂时)宫殿群的沈跳跳一行人,并没有如顾清弦所期望的那样,稍微收敛一点,过上符合“圣女”身份的、相对正常的生活。恰恰相反,拥有了“不可预测性护法”头衔和更强力量的四大僵尸,将他们的日常活动,硬生生提升到了灾难片的级别。而顾清弦,怀里始终抱着那个毛茸茸、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妖王幼崽“小灯泡”,感觉自己像个带着娃在雷区蹦迪的保姆。

清晨,顾清弦(一手抱着睡得迷迷糊糊、发出轻微呼噜声的小灯泡,另一手提着食材篮子)想着给跳跳做些人间的早点,刚走进那堪比广场的厨房,就看见阿莽正严肃地站在巨大的幽冥精铁灶台前。跳跳想喝灵米粥,阿莽认为“煮粥”亦如用兵。

“火候如军势,需疾如风,徐如林!”他低吼一声,一拳砸在灶台核心阵法上。原本温和的幽冥鬼火“轰”地一声冲天而起,化作一条狰狞火蟒,瞬间将足以供应百人份的巨型粥锅连同里面的灵米,一起汽化成了最基础的粒子,连灰都没剩下。整个厨房的温度骤然飙升,热浪扑面而来!

顾清弦吓得赶紧侧身,用后背挡住怀里的毛团,小灯泡被热浪和巨响惊醒,“吱”地叫了一声,身上的绒毛都炸开了,光芒急促闪烁。阿莽看着空荡荡的灶台,满意点头:“攻敌……必克!粮食……已入腹(?)!”

顾清弦手里的食材篮子“哐当”掉在地上,他一边安抚着受惊的小灯泡,一边绝望地明白,阿莽的“兵法”,本质就是将任何过程极简化为“摧毁目标”这一步骤。

沈跳跳想带大家去附近的“幽魂花海”散步。阿萌紧紧扛着他的棺材板(家),忠心耿耿地跟在旁边。顾清弦认命地抱着小灯泡跟上。走着走着,阿萌觉得这条路“不够笔直,影响归家效率”,下意识地发动了“无序迷域”。

下一秒,顾清弦只觉得天旋地转,怀里的毛团发出了惊恐的“呜呜”声,光芒乱闪。脚下的路开始像麻花一样扭动,旁边的忘川河水违反重力地朝着天空流淌,无数幽魂花脱离根茎,开始绕着复杂的黎曼几何轨迹飞舞。他甚至看到两个路过的低阶鬼差,因为方向感错乱,一头撞进了彼此的身体里,卡了半天才分开。

而阿萌,在一片空间混乱中,扛着棺材板,坚定地朝着他认定的“家”的方向(实际上是一块写着“黄泉禁地,万灵莫入”的巨石)笔直前进,所有扭曲的空间都在他面前“主动”让路,又在他身后恢复混乱。

最终,他们没能到达花海,反而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数层空间屏障,出现在了幽冥鬼市的拍卖行中央展台上。顾清弦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用爪子勾住他衣襟的小灯泡,费尽唇舌(并暗示了四大护法的“不可预测性”),才在拍卖行主人惊恐的目光中,带着跳跳和僵尸们“逃”了出来。

宫殿的库房需要整理,阿抠作为“财务总监”当仁不让。顾清弦抱着好奇张望的小灯泡在一旁“监督”。阿抠看着堆积如山的、幽冥界送来的各种奇珍异宝、灵石矿藏,眼中精光四射。

“此物,幽冥血玉,估值……百亩忘川河畔土地使用权(三百年)。”

“此物,千年魂珠,可交换……牛头马面三年的无偿劳务(需跳跳董事长签字确认)。”

他不仅给每样东西标上了离谱的“交换价”,甚至开始尝试优化宫殿的防御阵法。他觉得原有阵法“能量利用率低下,存在巨大浪费”,于是动用“因果秤”,试图用“宫殿西侧回廊未来三天的光照权”,去跟阵法核心交换“提升百分之二十防御效率但降低百分之五十能耗”。

结果就是,西侧回廊连续三天漆黑如墨,鬼气森森,而防御阵法变得极其不稳定。一次剧烈的能量波动甚至让库房的架子晃了晃,一个盒子掉下来,差点砸到顾清弦。他敏捷地躲开,怀里的毛团却吓得“嗷”一嗓子,对着掉落的盒子吐出了一小串毫无杀伤力的电火花。顾清弦看着阿抠那副“又为钱庄省下一大笔”的满足嘴脸,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还得腾出手轻轻拍抚怀里受惊的小灯泡。

待机了整整一天的阿呆,终于在某个月(冥)黑风高的晚上“重启”了。他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庭院中,对着那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静魂树”继续思考。顾清弦抱着玩累了、已经开始打盹的小灯泡,坐在不远处的回廊下,警惕地看着。

阿呆盯着树叶上流淌的微光,喃喃自语:“光……是粒子,亦是波。那么,影子……是物质,还是概念的缺失?”

随着他的思考,那株静魂树和他的影子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树的影子时而变得如同实质,能拿起地上的石子;时而又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时而又分裂成十几个,围着树跳起了诡异的舞蹈。

一个负责修剪花草的园丁鬼仆路过,不小心踩到了那片正在“概念缺失”的影子,结果他踩下去的那只脚,直接从视觉和触觉上都“消失”了片刻,吓得他魂体差点逸散,连滚爬爬地跑了。

阿呆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偶尔吐出一两句诸如“存在先于本质,但僵尸的本质何在?”之类的呓语。他声音不大,却让顾清弦怀里的毛团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仿佛连梦都被这哲学问题困扰了。顾清弦头皮发麻,生怕他下一秒又来个言出法随,把整个宫殿,包括他怀里的毛团,给“归于平静”了。

目睹了这指数级上升的破坏力与搞笑(?)程度,顾清弦瘫坐在偏殿的椅子上,怀里抱着终于熟睡、发出均匀呼吸声的小灯泡,感觉身心俱疲。他之前只是觉得这群家伙麻烦、能惹事,但现在,他有了全新的、深刻到骨髓的认知:

沈跳跳,她根本不是单纯的力量强大,她是这一切“不可预测性”的绝对核心与稳定锚点。她能让阿莽的破坏力只用在“做饭”,能让阿萌的迷路不造成永久性空间创伤,能让阿抠的交易不至于把幽冥天道给卖了,能让阿呆的思考暂时不触及宇宙归寂的终极问题。有她在,这四个怪物才是“护法”;没她在,顾清弦毫不怀疑他们能在一个时辰内把幽冥界拆成基础粒子状态然后重新拼凑成一个完全不符合逻辑的样子!而他怀里这个妖王幼崽,恐怕是第一个殉难的。

而这四大僵尸的潜力,他更是看不到底。他们的力量似乎与沈跳跳的状态、以及他们自身那奇葩的执念深度绑定,成长性完全无法用常理度之。其“危险性”,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实力层面,更在于那种颠覆规则、扭曲常识的不可控性!

“二蛋,你怎么啦?脸色好白哦。”沈跳跳端着一盘(大概是阿莽用“兵法”烤焦的、但被她用莫名力量变得能吃的)点心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顺便轻轻摸了摸小灯泡熟睡的毛脑袋。

顾清弦看着跳跳那纯净无邪、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养着四个什么样怪物的眼神,又感受了一下怀里毛团的温暖和重量,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接过那块散发着诡异焦香但灵气充沛的点心。

“没、没事……”他咬了一口点心,味同嚼蜡,“就是觉得……带着小灯泡跟着跳跳你,生活真是……充满惊喜(惊吓)。”

他内心在呐喊:这哪是惊喜?这分明是每天都抱着个“易燃易爆”的毛团在见证奇迹(灾难)的发生!前路漫漫,他这位“保姆+育儿师”的担子,怕是比想象中还要重上千百倍!他现在只祈祷,幽冥界的建筑质量、空间稳定性,以及小灯泡的心脏承受能力,能经得起这几位“护法”日常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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