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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渐散,天光穿破林间薄雾,透过树隙筛下来,在满地碎石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

可这零星光亮,半点驱不散空气里的滞重:浮着未散的土腥气,混着枯枝败叶的腐味,死寂得连虫鸣都听不见。

周若攥着望远镜的手缓缓松开,指节上的青白慢慢褪去,可掌心的冰凉却像生了根似的,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连指尖都透着发僵的冷。她强迫自己闭上眼,深吸一口混着晨露湿气的风,让微凉的空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慌意——不能慌。慌了,就等于把自己亲手交给这片吃人的大山。

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目光从被毁的公路上移开,缓缓扫过四周山势,每一寸都看得极细:左边是刀削似的陡峭崖壁,岩壁上挂着几截被泥石流冲下来的断树,根系裸露,枯枝晃悠,看着就随时会坠;右边是密得不见底的林子,藤蔓像缠死猎物的巨蟒,死死勒着黝黑的树干,枝叶交叠得连阳光都透不进几分;唯独正前方,隔着一片半人高的低矮灌木丛,隐约能看见一道狭长沟谷,谷壁上的泥土还凝着湿润的深褐色,显然是泥石流过后,雨水顺着地势冲刷出来的痕迹。

风里忽然飘来一丝极轻的“哗啦啦”声,细碎却清晰——不是断枝摇晃的沉闷声响,倒像溪水撞在卵石上的脆响。周若心里一动,猛地转头望向那道沟谷,脑子里瞬间蹦出李教授在野外生存课上说过的话:水流永远往低处走,而低处往往会通向平缓地带,甚至可能衔接原先的路网。哪怕衔接不上,顺着水流走,至少能保证不缺水——这在绝境大山里,是保命的根本。

她迅速蹲下身,拍了拍裤腿上结着的干泥,手指在背包外侧摸了摸——压缩饼干的硬包装袋硌着手心,那点实在的触感让心里稍安。又摸出那根断枝登山杖,在手里攥得发紧,转身时膝盖微微发沉,踩着碎石一步步往沟谷方向挪——每一步都放得极慢,先把登山杖插进石缝探稳,确认脚下碎石不滑,才敢落下重心。半人高的灌木枝刮过裤腿,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刺得皮肤微痒,她却连低头擦一下的心思都没有,眼里只盯着前方的沟谷。

沟谷比远远看着要深些,底部被水流冲得格外平整,铺着一层圆润的细碎卵石,偶尔有几块磨得光滑的巨石卡在谷底,表面还留着水流冲刷出的深浅纹路。她沿着谷底慢慢走,眼睛警惕地扫着两侧林子,耳朵也竖得笔直——孤身一人在山里,任何一点异常都不能放过。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水流的“哗啦啦”声,甚至自己踩在卵石上的轻响,都听得格外清晰,反倒衬得四周更静。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晨雾彻底散了,太阳爬得高了些,暖光晒在背上,总算驱散了些骨子里的寒意。周若停下脚步,靠在一块向阳的巨石上歇气,拧开保温壶喝了口热水——温热的水滑过干涩的喉咙,暖意顺着食道往下沉,连带着发紧的胸口都松快了些。她望着前方延伸的沟谷,谷壁越来越缓,远处隐约能看见一片开阔地带,草木也从密不透风的灌木,变成了稀疏的乔木,枝叶间能漏进更多阳光。

可就在这时,林子里忽然静了——风停了,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水流的“哗啦啦”声,突兀得让人心里发毛。周若心里一紧,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立刻攥紧登山杖,脚后跟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像钉子似的钉在前方那片被压弯的草叶上——草叶还在缓缓晃动,弧度不小,显然有什么体积不小的东西刚从那里经过,而且离得不远。

她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摸向背包侧袋的急救包——里面藏着一把折叠小刀,是她翻物资时从急救包底层找出来的,刃口不算锋利,此刻却成了唯一的防身武器。她放轻脚步,顺着草叶晃动的方向慢慢挪过去,视线扫过落叶堆时,忽然顿住——不远处的枯落叶里,露着一角深蓝色的布料,沾着些湿泥,在灰褐色的落叶堆里格外显眼。

她放轻脚步凑过去,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块布片——质地粗糙,是团队统一采购的帐篷帆布边角,上面还绣着一个小小的“李”字,是李教授特意要求加的标识,绝不会错。布片很新,边缘的缝线还没磨损,泥渍也是湿的,显然是刚掉落没多久,不是被风吹来或雨水冲来的。

难道李教授他们撤离时,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周若捏着布片,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湿泥,心里猛地一沉——会不会是撤离时出了意外?可随即又窜起一簇微弱的光:布片新得很,说明人走得不远,这条路或许真能追上他们,至少不是绝路。

她把布片叠好,塞进背包外侧的口袋,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叶,重新攥紧登山杖。阳光越发明亮,照得沟谷里的卵石泛着细碎的光,前方的开阔地带越来越近,风里的水流声也越来越清晰。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依旧透着让人不安的未知,但脚下的路,总算有了新的方向。周若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迈开脚步,朝着沟谷尽头的开阔地走去,每一步都比先前更坚定些。

这一路走得像拖着重铅,短短半天里,入眼全是被撕碎的公路、糊着泥的残片,泥块裹着碎石硌得靴底发疼,风里飘着的土腥气呛得人嗓子发紧。周若的脚步越来越沉,“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三句话像撞钟似的在脑子里敲,嗡嗡作响,把仅存的清明都搅乱了。先前攥着布片的手指早松了劲,布片上的湿泥蹭在掌心,凉得像没熄灭的余悸——那点靠着同伴踪迹撑起来的坚定,早被山路的崎岖磨得只剩个虚影,连呼吸都带着股压不住的滞重,像胸口堵着团湿棉。

她咬着牙往沟谷深处钻,半人高的野草疯长着,枝桠上的倒刺像小钩子,刮过胳膊时带起细碎的血痕,裤腿被勾得抽丝,却连低头扯一下的心思都没有。脚下的泥地黏糊糊的,每一步都要先把登山杖插进草里探稳,确认没藏着泥坑,才敢把重心挪过去——孤身一人在这荒山里,摔一跤都可能是灭顶的麻烦。可就在穿过最后一丛密得能挡住视线的野草时,眼前忽然炸开一片开阔——窄沟像被谁一刀劈开,尽头竟是片望不到边的平地,豁然开朗得让人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起伏着,抬头的瞬间,瞳孔猛地缩成一点——眼前的景象,和身后山里的萧瑟死寂像两个世界:比人还高的蕨类植物亭亭立着,深绿的叶片像撑开的伞骨,脉络上挂着的晨露晃悠悠的,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僵硬;不远处的空地上,一片巨大的蘑菇挤着长,伞盖张得比铁锅还大,菌柄粗得能握住,暗褐色的菌盖上爬着蛛网状的白纹,伞沿泛着层冷幽幽的灰光,像蒙了层没化的霜;最让她后颈发麻的,是停在蘑菇伞盖上的蝴蝶——翅膀展开竟有巴掌宽,黑得发沉的底色上,缀着几簇猩红的斑,像溅上去的血痂,煽动时带起“沙沙”的闷响,不是寻常蝴蝶的轻颤,倒像枯叶在粗糙的石头上摩擦,听得人胳膊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连呼吸都顿在喉咙里。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唰地沁出一层冷汗——太反常了。深秋的山本该是草木枯黄、虫豸蛰伏,怎么会有这样疯长的蕨类?蘑菇大得不合常理,伞盖下的菌褶发黑,隐约能看见细小的虫豸在里面爬,却偏生没有一点活物该有的灵动;蝴蝶更像淬了毒的鬼魅,那巴掌宽的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都裹着股甜腥气,吹在脸上像沾了层黏腻的薄膜。

周若攥登山杖的指节泛了白,指腹因用力而硌得发疼,脚后跟悄悄往后退了半步,鞋底蹭过卵石的轻响,在这片死寂里格外刺耳。她的目光像筛子似的扫过整片平地,从蕨类植物的根部,到蘑菇丛的缝隙,再到远处平地边缘模糊的林影——草叶晃动的幅度不对劲,不是风刮的那种自然摇摆,倒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拱动,幅度极轻,却带着股刻意的隐蔽。

这开阔地看着亮堂,却像张摊开的暗网,到底是能喘口气的生路,还是等着人往里跳的陷阱?

空气里的甜腐气越来越浓,混着土腥气,变成一种让人反胃的味道。她忽然注意到,那些蕨类植物的根部,竟缠着些细碎的深蓝色纤维——和她捡到的布片材质一模一样,只是更零碎,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烂的。顺着纤维往深处看,蘑菇丛的缝隙里,隐约露着一角被压弯的帐篷布,颜色和布片完全契合,只是上面沾着些黏糊糊的灰黑色汁液,像是从蘑菇菌柄里渗出来的。

心脏猛地一缩——难道,李教授他们来过这里?可这诡异的植物、怪蝴蝶,还有那股让人发毛的气息,都透着股“吃人”的意味。她咬着唇,脑子里又开始打架:退回去,沟谷的路虽险,却至少没有这些反常的东西;往前走,或许能找到同伴,可也可能一头扎进更可怕的陷阱里。

林间的死寂像薄冰般碎裂时,连风都裹着股阴恻恻的恶意——那不是寻常的气流,是从地底裂缝里渗出来的尸气,带着潮湿的腐味,还缠着重重叠叠的呜咽,像无数冤魂在暗处低泣。它扫过那些粗矮的蘑菇时,伞盖比水桶还粗、撑开像座歪斜小屋的菌丛,边缘的荧光菌丝忽明忽暗,绿幽幽的光像濒死生物的脉搏,一缩一胀地跳着,整丛蘑菇都成了畸形的、搏动的活物心脏。

周若刚攥紧呼吸,喉咙里的腥气还没压下去,异变就炸了!

栖息在伞盖上的万千蝴蝶,像接了无声的死令,“唰”地炸开——不是逐只起飞,是千万只同时振翅,像被捅破的腐肉脓包,瞬间涌出一股黑红相间的洪流。每片翅膀都蒙着层干痂似的鳞粉,黑得像烧透的焦炭,红得像凝固的血渍,它们缠在一起,稠得像化不开的脓,瞬间遮了本就昏暗的天。光线被吞得干干净净,世界只剩一片诡异的昏黄,像浸在陈年老血里。

“沙沙……沙沙沙……”

那不是翅膀扇动的轻响,是无数片干燥发脆的翅膜在半空摩擦、刮擦——像生锈的刀片蹭过骨头,又像千万只虫豸啃噬枯叶,刺得耳膜发疼,顺着耳道往脑子里钻,像有无数细虫在啃噬理智。几片黑絮般的东西飘下来,是脱落的鳞粉,混着细碎的翅骸,像落了场腐败的黑雪,沾在周若肩头,一触就化,腐甜的腥味顺着衣领往肺里钻,恶心得她胃里翻涌。

“啊——”喉咙里挤出的惊叫像被掐断的猫崽叫,瞬间被声浪吞得干干净净。周若本能地弓起脊背,膝盖顶到胸口,把冰冷的登山杖横在头顶,指节攥得发白,杖身都被抖得发颤。她能感觉到翅膀刮过杖身的轻响,带着细碎的、像指甲刮玻璃似的震动,顺着手臂爬上来,麻得她浑身汗毛倒竖。心脏被无形的手攥死,每跳一下都沉得像敲丧钟,震得胸腔发疼。

就在这片枯叶与噩梦织成的风暴里,视觉被昏黄吞噬,听觉被沙沙声填满,脊椎却猛地窜起一股更原始的寒意——那是天敌窥伺的本能恐惧,比蝴蝶风暴更刺骨。

余光里,蘑菇丛最暗的阴影处——那片连荧光都渗不进的浓稠黑里,有东西动了。

不是风刮的晃动,是猛地一缩,像受惊的潮虫,瞬间蜷了下。

一个佝偻的黑影,像人,却全是扭曲的比例:脊背弓得像张拉满的弓,四肢以反关节的角度蜷着,矮小得几乎贴在地面,不是走,不是爬,是像滩融化的墨,顺着湿滑的泥地“滑”过去,悄无声息,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转瞬就钻进另一丛蘑菇的阴影里,没了踪迹。

蝴蝶风暴渐渐远了,像退潮的脓水,顺着风往林深处飘去。光线吝啬地漏下来,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可周若不敢动,连呼吸都掐在喉咙里。她维持着蹲姿,浑身僵得像块浸了冰的石头,肩头的黑絮还沾着,腐甜腥味更浓了。林间的死寂又落下来,却比之前更沉——沉得像灌满了恶意,仿佛有双眼睛在她背后的阴影里,连她睫毛的颤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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