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内,甫一行至前殿,
瑞宁公主便推门而入,待看到坐在大殿一侧的人时,瑞宁公主眸色微沉,眼底划过一抹惊疑,
“青黛?!”
瑞宁公主语调陡然拔高,
“你怎么会在这里?!”
瑞宁公主上下打量一番,似是想到什么,随即一把将罗青黛拉至一侧,压着声音道,
“青黛,你不会真的住在这陈府了吧!”
“你呀你呀.........”
“怎么这般糊涂!”
“那陈烨瞧着就不是什么好鸟,你孤身一人住在陈府,怕不是要挨欺负了。”
“瑞宁.........”
罗青黛见瑞宁公主喋喋不休,赶忙出声道,
“你别胡说。”
“我找陈烨是有要事相商。”
“对了,你怎么来陈府了?”
“不会是今日【皇家猎场】上出了什么意外吧!”
“难不成陈烨被针对了?!”
“想什么呢。”
“有我在还能让旁人欺负了陈烨啊...........”
瑞宁公主轻轻笑了笑,将【皇家猎场】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原是罗青黛知晓今日陈烨要去太子伴读,然太子又约了一众贵家子弟前往【皇家猎场】。
罗青黛是害怕陈烨被欺负,这才特意寻了瑞宁公主前去救场。
“瑞宁,今日多亏你了...........”
“吱纽——”
罗青黛话还没说完,只见陈烨与拓跋瑶迦一前一后进了前殿。
待看到神色仓皇,衣衫褴褛的陈烨时,罗青黛的眼底划过一抹错愕,转而看向一侧的瑞宁公主,似是在无声询问着什么。
瑞宁公主倒也不客气,直接端起一只茶杯一饮而尽,旋即摆摆手道,
“青黛放心,这小子是我打的。”
“我哪知道他竟真的一点功夫都没有。”
“连弓箭都拉不动啊.........”
“好啊你!”
拓跋瑶迦听罢,则是卷了卷衣袖,上前一步,冷声道,
“果然是你欺负陈烨。”
眼见着拓拔瑶迦要对瑞宁公主出手,陈烨赶忙出声道,
“两位公主,息怒,息怒........”
“我没事,我这不是没事嘛..........”
“对了,青黛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说话间,陈烨看向面前的罗青黛。
彼时的罗青黛一袭玄黑色长裙,乌黑的秀发垂至腰间,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更衬得女人国色天香。
尤其是一想到叽叽喳喳的两位公主,再看看安静高冷的罗青黛,陈烨便越发觉得罗青黛讨喜。
“你先看看。”
罗青黛抬手将一只信封递到陈烨手中。
陈烨有些狐疑,但还是接了过来,待看清信封上的内容时, 陈烨的脸色微微一变,俊眉微皱,神色似是有些难看。
一侧的拓拔瑶迦也察觉到陈烨的神色不对,上前几步,轻声道,
“怎么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看。”
语毕,陈烨将手中的信件递到拓拔瑶迦的手中,
只一眼,女人便眸色微沉。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似是只能听到众人低沉的呼吸声。
“喂——”
瑞宁公主忍不住了,率先出声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两个这么严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说话间,瑞宁公主直接夺过拓拔瑶迦手中的信件,
“【醉仙楼】管事已寻到,城东郊小树林,气绝三日有余。”
简短的一句话,瑞宁公主虽不明白是何意思,但【醉仙楼】三字却看得清楚,
“【醉仙楼】的管事死了..........”
瑞宁公主轻声呢喃着,随即冷声道,
“简直大胆!”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上报于本宫!”
“也不知晓这手下的人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瑞宁公主语调陡然拔高,神色骤然一凛,众人皆被瑞宁公主突然的动静吓到。
“咳咳咳——”
陈烨则是轻咳一声,凑到瑞宁公主身侧,压着声音道,
“瑞宁公主,您先别这么生气。”
“虽说您是大周的公主,”
“但这【醉仙楼】毕竟是民间产业,且这京城地广人稠,怎么可能事事都告知您呢..........”
“那能一样嘛........”
瑞宁公主出声打断道,
“本公主可是在【醉仙楼】入了股的。”
“如今一个管事死了,虽说事情不大,但平白无故地就死了,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陈烨听着瑞宁公主的话,眸色微眯,似是想到什么,
“瑞宁公主,既如此,那陈某人能否托您一件事呢.........”
罗青黛与拓拔瑶迦闻言,则是齐齐抬眸朝着瑞宁公主看去,
“你,你们别这样看我..........”
“瑞宁啊..........”
罗青黛上前几步,凑到瑞宁公主身侧,轻声低语几句。
瑞宁公主闻言眸色微沉,抬眸打量着面前几人,随即应道,
“好。”
“既事关辽国使团,那本公主便应了你们.........”
...........
相比英国公府略显融洽的气氛,首辅张家则是没有这样舒坦,
“砰——”
远远的便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道男子的怒吼声,
“简直是气煞我也!”
“气煞我也!!!!”
张怀远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大手一挥,将一侧的书架尽数打散在地上。
“张公子.........”
“莫要动气。”
赵文启见状,附身颔首,轻声道,
“眼下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而是要想法子解决!”
“混账——”
张怀远随手将一侧的砚台朝着赵文启砸去,冷声道,
“我还不知道要想法子解决!”
“可得有法子啊!”
“好不容易提出制约【活字印刷术】的法子。”
“如今倒好,竟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张怀远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显是被气得狠了,
“太子殿下明显是想保陈烨。”
“这背后不乏圣上的指示。”
“如今,圣上怕是铁了心要制约我们这些世家大族了!”
张怀远眸色微沉,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骨节间泛着青白,咯吱作响。
站在一侧的赵文启瑟缩了一下,正欲开口,只听一阵推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