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身形一闪,反手两枪放倒两人,随即猛力关上铁门,朝地下车库狂奔。
“砰砰砰……”
车库内已有埋伏。他连开数枪击倒三人,但后续敌人接连不断,火力密集如网。残缺的腿拖慢了速度,躲避变得极为艰难。
他只能退至墙角,依靠厚重墙体遮蔽,勉强还击。
“砰砰砰……”
突然,又一阵枪声划破空气,方向却来自敌阵后方——是宋子豪出手了。
“轰隆隆……”
远处一辆摩托疾驰而来,宋子豪一手握把,一手持火器疯狂扫射,敌群措手不及,瞬间溃散。
摩托稳稳刹在小马面前,宋子豪大吼:“上来!”
小马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在脸上悄然浮现。那些年并肩作战的日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没有停下动作,拖着那条不便的腿,敏捷地跨上摩托车,引擎一响,载着磁带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
“呼——”坐在后座的小马终于舒展双臂,长长吐出一口气,脸庞写满亢奋。他从怀里掏出磁带,指尖摩挲着外壳,眼神骤然冷峻,“谭成,你的末日到了。”
话音落下,磁带重新藏进衣襟。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敲击数字,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几声等待后,听筒传来谭成低沉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小马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谭成,轮到你低头了。”
“工厂的磁带现在归我了。里面全是你做假钞、走黑账的铁证。”
“想让这东西不落在警察手上?去中环山腰那间废仓库等我。”
“带一千万来换命,不然,牢饭你吃定了。”
宋子豪与小马骑着摩托穿行夜色,直奔中环那处荒废已久的仓库。这一程,不只是赴约,更是清算旧账的终局。
他们和谭成之间早已无退路可言,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场对决。
多年隐忍,只为今夜血债血偿。
……
中环,姚叔的豪宅静立山腰。
谭成伫立窗前,目光凝重。刚收到消息——磁带失手,落入宋子豪与小马之手。那盒磁带一旦曝光,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你这个蠢货!”身后忽然传来怒吼。一名身穿蓝唐装、颈缠红巾的中年男人疾步走入,正是姚叔。他双眼喷火,指着谭成咆哮:“我早说过别贪心!现在好了,阿豪要是把磁带交出去,别说你得蹲大狱,整个堂口都要完蛋!”
“闭嘴!”谭成猛然转身,脸色铁青,声音炸裂,“一句一个蠢货,当我是出气筒吗?”
“当初我为你挣命赚钱时,你叫我什么来着?”
“哼!”姚叔猛然冷哼,粗壮的手指直戳向谭成的面门,脸上青筋暴起,像是恨不得将他撕碎,“我真不该信你这种人。”
“听清楚了,磁带要是拿不回来,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这话从姚叔嘴里吐出,字字如刀。他不是虚张声势,这件事牵连之广,早已超出一个人生死的范畴。
一旦失控,不只是谭成,整个组织、他自己,乃至所有相关的人,都会被彻底埋葬。
若杀一个谭成就能平息风波,姚叔早就动手了。可惜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而谭成面对这番威胁,毫无退缩之意。怒意早已烧尽了理智,他猛地转过头,双眼如火般瞪着姚叔,声音炸裂:“你动手啊。”
“三年前我能背叛宋子豪,现在我还怕他找回来?”
这句话像油浇进烈火,姚叔胸中的愤怒瞬间翻腾得更凶。他咬牙切齿,却一时竟找不到词句去咒骂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最终他甩身走向沙发,重重坐下,抬手指着谭成,声音颤抖:“你会遭报应的……你逃不掉。”
“是你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的,那就一起承担。”谭成冷笑,心里早已豁出去,棺材都准备好了,还怕同葬?
正僵持间,谭成衣兜里的电话骤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接通后传来小马的声音——冰冷、干脆:“带一千万,去中环山边的废弃仓库,等你。”
“小马……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别这么逼我。”谭成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声音压低,近乎恳求,“大家兄弟,有话可以好好说。”
“呵。”电话那头只回了一声轻笑,带着不屑与嘲弄,“我没兴趣谈。十点前见钱,否则你就跟警察好好聊吧。”
“别急,别急,”谭成反而笑了,脸上的阴霾散去,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你说的,我当然照办。”
“现金,必须你亲自送来。”小马在电话那头再次强调。
“没问题。”谭成笑着点头,眼中却无半分温度,“我会准时到。”
话音落,电话挂断。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交锋,仇恨与算计无声蔓延。
“你给我听好了,那盘磁带必须拿回来,哪怕跪着求人也得办到。”姚叔靠在沙发里,烟头明灭了一下,冲着谭成咆哮完这句,语气才稍稍缓下来,“阿豪和小马那边有回话没?混账东西。”他嘴里的“混账”二字几乎没停过。
谭成没吭声。
姚叔又问了一遍:“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谭成忽然笑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望着姚叔道:“今晚请你吃饭。”
姚叔眉头一展,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愿意请吃饭,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说完这话,谭成不再停留,转身走向门口,顺手将门带上。
这栋别墅的隔音的确不错。
门一关上,他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低声咒骂:“该死的杂种,小马、宋子豪,你们等着。”
骂罢,他朝身边的手下冷声道:“备车,能叫的人都叫上,带家伙,再准备一千万现金。”
“十点前,我要到中环山边的旧仓库,把那两个狗东西彻底解决。”
“明白,老大。”手下应了一声,迅速掏出通讯设备开始联络。
……
夜,十点。
中环山脚,一座破败仓库前。
小马一手捏着磁带,嘴里咬着烟,神情冰冷。
旁边的宋子豪双手插在衣兜里,目光如刀,直视前方。
远处泥路上,一辆黑色轿车亮着强光,缓缓驶近,最终停下。
车门打开,几名手下先跳下车,随后,谭成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银色行李箱,脸上架着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