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指为汉,合于讨贼。”
所谓“合于讨贼”,是说符合《春秋》讨伐乱臣贼子的大义。翎侯能替国君报仇,所以褒扬他。大禄等人不能护卫自己的国君,所以贬斥他们。
“汉军破城,食至多。然士自载不足,以竟师”。
这是说汉军攻破车师城后,缴获敌军粮草,本是十分充足;奈何路途遥远,士兵随身携带的粮食有限,还没到班师回朝就已经耗尽。
“乃者以缚马书,偏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
缚马书就是军候弘所呈上的那份奏书。
“匈奴使巫埋牛羊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单子遗天子马裘,常使巫祝之。缚马者,诅军事也。”
此处列举匈奴用巫术埋牛羊于道路水边诅咒汉军、单于赠马裘令巫师施咒二事,意在说明缚马行为也不过是诅咒汉军的巫术罢了。上文有人解释为马匹异常、不祥之兆或显示强势,都不正确。
“大鸿胪等又议欲募凶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赏,以报忿。”
所谓招募亡命之徒护送匈奴使者返国,若受募者能不辱使命,待其归来便应赐予封侯的奖赏。汉朝与匈奴素有仇怨,这是用封侯的赏赐来报复积愤。
“郡国二千石各上进畜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
补边状就是修缮边防的文书。各郡国若有能进献养马方略及边防建设方案者,须将其名册上报朝廷。
《外戚传》:“太后安能杀吾母而名我,我壮即为所为。”
所谓“为所为”,意指对方杀我母亲,我长大也要杀她报仇。
“还幄坐而步。”
还字应读作旋转的旋。
“其问贾长儿妻贞及从者师遂辞。”
贞是贾长儿妻子的名字。师和遂是两位随从的名字。
“其母将行卜相。”
这是说母亲带着女儿一起去占卜看相。
“上宿供张白虎殿。”
宿供张就是提前布置安排的意思。
“奈何令长信得闻之。”
就是说怎么能让太后知道这件事。后文吾丘遵的话也是同样的意思。
“许氏竟当复立耶。”
成帝之前原本姓许,后来被废黜。现在许美人生下皇子,恐怕又要被立为皇后,所以说许氏要重新册立。
“是家轻族人。”
是家乃私下议论时指斥官家的隐语。轻族人意思是说动辄就将别人全族诛灭。
武有儿子在世,担心遭到灭族之祸,所以不敢明说。
《元后传》:“孝元皇后,王莽之姑也。莽自谓黄帝之后,其自本曰。”
自本应当是指王莽另有一篇专门叙述自己世系源流的文章。如同《司马迁传》《扬雄传》《冯奉世传》等篇首所列的世系,都是传主自己记述的文字。
“土山渐台西白虎。”
所谓西白虎是指天子的白虎殿在东方,而如今曲阳侯建造的土山渐台规格形制俨然与白虎殿相当,这就如同在西边又出现了一座白虎殿。
《王莽传》:“莽休沐出,振车骑。”师古曰:“振,整也。一曰振,张起也。”
振字当以师古的前一种解释为确。王莽修整车骑仪仗,亲自前往慰问馈赠,是为了表明对老师的尊敬礼遇。
“傅太后闻之大怒,不肯会,重怨恚莽。”
先有弹劾董宏一事,后有撤除席位之举,因此说傅太后对王莽累积怨恨。
“上应古制,不准行事。”
行事指的是已经施行过的旧例,也就是往日的规制。古制是指周公的礼法,行事则指霍光的先例。《陈汤传》与《薛宣传》中都可见到行事二字,此说由刘敞首创,后经王念孙加以阐发。
“考故官,问新职,以知其称否。”
说的是在谒见对答时,询问对方过去曾任什么官职,有什么政绩表现,现在新任什么职务,应当如何施政,这样多方面询问来了解他是否称职。
“克身自约,籴食逮给。”
籴食指的是家中没有储备粮食,需要向外购买,这也是节俭持家的一种表现。
“比三世,为三公,再奉送大行。”
比是近的意思。说的是在成帝、哀帝、平帝三代相近的时期,都担任三公之职。成帝与哀帝的丧事都参与办理,所以说“奉送大行”。
“是故公孙戎位,在充郎选。”
在这个句子中,“在”字应当读作“才”,意思是公孙戎的官位刚刚达到充任郎官选拔的资格。
“臣莽实无奇策异谋。奉承太后圣诏,宣之于下,不能得什一。受群贤之筹画,而上以闻,不能得什伍。当被无益之辜。”
太后诏书中蕴含的恩德本意,由王莽代为向下传达时,未能充分展现其深意,只传达了十分之一。群臣筹划中包含的忠诚心意,由王莽代为上奏时,未能完整表达其诚悃,只传达了十分之五。颜师古的注解有误。所谓无益之辜,是指自己对国家没有贡献,理应承担罪责。
“安汉公在中府外第,虎贲为门卫,当出入者傅籍。”
凡出入安汉公府第的人员,都要登记在册。不在名册上的,不能擅自出入。
“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
南山东起商颜,西至蟠冢,横贯一千多里。杜陵在南山以北,属于子位。汉中在南山以南,属于午位。于山腰开辟一条通道,所以称为直绝。
“今摄皇帝背依践阼。”
背依,就是背对屏风临朝听政的意思。
“诸刘更属籍,京兆大尹勿解其复,各终厥身。”
前汉时期,所有刘姓宗室都享有免除赋役的特权,世代不用承担。如今王氏受命称帝,仍保留诸刘本人终生免除赋役的待遇。所谓勿解,就是不解除他们免除赋役的户籍身份,但仅限于本人终身有效,他们的子孙就不再享受这种优待了。
“欲防民盗铸,及禁不得挟铜炭。”
炭是用来燃火鼓风熔铸钱币的,所以要禁止私藏。
“置五威司命中城四关将军,司命司上公以下,中城主十二城门。”
四关将军的职责都在任命诏书中明确记载了,所以此处只提司命和中城两位将军。
“王级曰:绕溜之固,南当荆楚。”
绕溜,推测也是个地名。四位将军所驻守的关隘都在关中地区,比如绕溜、羊头、肴渑、汧陇这些地方,距离长安都很近。但它们所防御的对象却很远,比如荆楚、燕赵、郑卫、戎狄等地,都是凭借险要地形来抵御外敌。
“刘氏当复趣空宫。”
所谓“趣空宫”,是让王莽赶紧离开,空出他居住的宫殿,以便刘氏入住。
“汉氏高皇帝比着戒云:罢吏卒为宾食。诚欲承天心全子孙也。其宗庙不当在常安城中。及诸刘为诸侯者,当与汉俱废。”
比是近来的意思。着戒指王莽将汉高祖之事载入戒令。“罢吏卒为宾食”六字正是戒令原文。“诚欲”两句是张建阐发戒令的深意。“其宗庙”三句则是张建根据自己见解提出的奏请。颜师古认为是高祖频繁告诫,这个理解有误。
“成帝,异姓之兄弟,平帝,婿也,皆不宜复入其庙。”
成帝是王莽姑姑元皇后的儿子,所以称作异姓兄弟。
“正有他心,宜令州群且尉安之。”
正字的意思如同正令,这个字也写作政。
“今猥被以大罪。”
猥字的意思如同乃。颜师古解释为多,这是不对的。
“诛貉之部先纵焉。”
诛貉之部,如同说诛貉之师。纵,是指放纵军队。
“太官赍糒干肉,内者行张坐卧。”
内者是官名,如同宦者谒者之类,与太官形成对文。
“莽即真,尤备大臣。”
备大臣指设置禁防来戒备大臣。
“敕曰:‘非但保国将闺门,当保亲属在西州者。诸公皆轻贱,而章尤甚。’”
“非但保”两句是王莽的敕令文辞。“诸公皆轻贱”句是班固史书的文辞,意思是王莽压制大臣,轻贱各位公卿,而哀章尤其被他所轻贱。
“即有灾害,以什率多少而损膳焉。”
宋祁说什字下面应当有个计字。我认为率是计数的名称。《赵充国传》中出现过中率这个词,现今算学家也把定数称为率。以十作为计数单位,灾害达到十分之一就减少一分膳食,灾害达到十分之二就减少二分膳食。率字上面不必增加计字。
“大司马保纳卿、言卿、仕卿、作卿、京尉、扶尉、兆队、右队、中部左洎前七部。”
刘奉世说七部应当是七郡。王念孙说应当是十郡。我认为应当写作中部、左部,以及前十个郡。
“以太官膳羞备损而为节。”
意思是太官的膳食齐备,官吏的俸禄也就齐备;太官的膳食减损,官吏的俸禄也就减损。
“士吏四十五万人,士千三百五十万人。”
我认为颜师古“或五或十”的注文之下,应当补充“或三或两或三十”这样的可能性。
“仓无见谷以给传,车马不能足,赋取道中车马,取办于民。”
刘攽认为“以给”应当连在上句。我怀疑此处文字顺序有错乱。应当理解为“仓库没有现成谷物供给驿传,只能向民间征取办理,车马仍然不足,又向沿途车马征收”。
“见王路堂者,张于西厢及后阁更衣中。又以皇后被疾,临且去本就舍,妃妾在东永巷。”
王临有时在王路堂遇见王莽,就在西厢及更衣室设置帷帐。王临时常来侍奉皇后疾病,就住进西厢及更衣室。而王临的妃妾则安置在东永巷。
“建章、承光、包阳、大台、储元宫及平乐、当路、阳禄馆凡十余所。”
刘攽提出建章与宫名重复,怀疑是文字错误。我认为建章、承光、包阳、大台、储元是五座宫室名称,平乐、当路、阳禄是三处馆舍名称。
“郡县力事,上官应塞诘对。”
对,如同对簿对状的对字。诘对,就是诘责的意思。上官将过错归咎于郡县而加以诘责,郡县竭力侍奉上官,想着如何应答来搪塞责任。
“凡三十万众,迫措青徐盗贼。”
迫,是急迫的意思。措,指料理收拾。
《叙传》:“班彪《幽通赋》云:恐罔蜽之责景兮,庆未得其云已。”师古注释引用《庄子》说:“影子说:我是有所依赖才这样的,我所依赖的又有所依赖才这样的。”
“我有所依赖才这样”,是指影子被形体所驱使。“我所依赖的又有所依赖才这样”,是指形体被元气所驱使。这些都是有所依循的。赋文引用这话是说人的祸福,都有它的来由。
“嬴取威于百仪兮。”
王念孙说威是德。这是说伯益有管理百物的德行,所以嬴氏得以兴起。我认为王念孙的说法不对。取威定伯出自《左传·僖公二十七年》,这里是说秦国能够称霸,是因为伯益有管理百物的功绩。
“既仁得其信然兮,卬天路而同轨。”
追求仁德而得到了仁德,这已经可以由人力确信无疑了。而天道也巧妙地相助,就像符节相合一般,所以说同轨。
“妫巢姜于孺筮兮。”
《诗经》说喜鹊筑巢,斑鸠来住。这是说姜姓的国家被妫姓夺取,所以叫做巢。
“三栾同于一体兮,虽移盈然不忒。”
灾祸虽然转移到栾盈身上,但报应的道理终究没有差错。
“守孔约而不贰兮,乃德而无累。”
孔约是指孔门的训诫约束。上文提到“有欲望时不占据,有厌恶时不躲避”,正是孔门的教诲。颜师古把孔解释为很,这是错误的。
“侯草木之区别兮,至李虎发而石开。”
有内在的实质就必定会有外在的荣华,有真诚的感召就必定会有相应的回应。怀着至诚之心却不能感动他人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努力做一件事却没有功效的,也是不曾见过的。孔子与韶乐精神契合,汉代尊崇孔子,养李时那种精诚能够通达神明,都是这同一个道理。
“德薄位尊,非胙惟殃。”
胙,就是福祚的意思。段玉裁认为古代没有“祚”字,就用“胙”字来代替。这里是说,如果人的德行浅薄却身居尊位,这并非上天赐予他的福分,恰恰是给他带来灾祸的原因。
“如台不匡,礼法是谓。”
这是说国家如果缺少用来匡正社稷的准则,那还谈什么礼制法度呢。
后汉书
“《邳彤传》:谋夫景同。”
景同的意思,就如同说影从、影附一般。
“《景丹传》:秋与吴汉、建威大将军耿弇、建义大将军朱祜,执金吾贾复等从击破五校于羛阳,降其众五万人。”
按照司马迁、班固的文法来推敲,“大司马吴汉”这五个字都应当存在,不能只写“吴汉”。
“《刘隆传》:趣吏不肯服。”
“趣”字下面应当有一个“对”字。
“吏乃实首服。”
“实”字应当放在“首服”二字之后。
《窦融传》:“融于是日往守,萌辞让巨鹿,图出河西。”注:“守,犹求也。”
守字没有解释为求的先例。日往守,是说窦融经常前往隗萌处。辞让巨鹿,是说他屡次辞让巨鹿太守的职位。图出河西,也是说他多次图谋出任河西。
“谓留子何。”
留子,是说窦融的儿子伯春留在汉朝朝廷。
“帝将自西征之。”
将自二字应当作自将。
《窦固传》:“固忠至天山击呼衍王,斩首千余级。”
窦固驻守在极西一路,距离天山仅千余里,因此能够建立战功。
《赵憙传》:“更始笑曰:‘茧栗犊岂能负重致远乎?’”
下文更始大悦,谓憙曰:“卿名家驹,努力勉之。”按:茧栗犊、名家驹这类文雅比喻,都不似更始这般人物应有的口吻,因其过于修饰而失其真。司马迁的文章,古人称赞其质朴严谨,就是指这类地方不妄加浮华辞藻。
《桓谭传》:“譬犹卜数只偶之类。”
只偶,如同说奇偶,也如同说只双。
《郅恽传》:“恽曰:‘孟轲以强其君之所不能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为贼。’”
用责难来要求君主可称为恭,认为君主能力不足便称为贼。旧注引用孟子对齐宣王说“力足以举百钧”等语,以及“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等语,都偏离了原意。
《孔奋传》:“徒益苦辛耳。”
刘攽认为“益”字应当在“徒”字之上。按:此处“益”字置于后文方合文气,刘说不足为据。
《郑宏传》:“四迁建初为尚书令。”
“建初”之下应当再有一个“初”字。
《法雄传》:“烧宫寺。”
“宫寺”二字,疑应作“官寺”。
《刘般传》:“因值王莽篡位。”
“值”字之前不应再有“因”字。
《赵咨传》:“征拜议郎,抗疾京师。”
“抗疾”是指多次被征召却坚持称病推辞。
《班固传》:“诏以遣责竞。”
“诏以”应为“诏书”。
《第五伦传》:“亦宜所以安之。”
“宜”字之下可能脱落了一个“思”字。
“乃召羽具告之,谓曰。”
“告之”之后不应再有“谓”字。
《爰延传》:“臣闻天子尊无为上。”
“为”字应为“二”字。
《章帝八王传》“中常侍郑飒、中黄门董腾并任侠,通剽轻,数与俚交通。”
剽轻,指的是剽悍轻躁之人,郑飒、董腾与这类人相互勾结。
《种暠传》“推达名臣桥玄、皇甫规等为称职相。”
殿本考证写道:“监本没有相字,臣会汾按:桥玄在光和元年曾任太尉,皇甫规历任边郡官职,最高只做到度辽将军,从未担任过相职。相字显然是错误的。如果依从监本,文气似乎又不完整,怀疑为字也有错误,现暂从宋本。”我认为“称职相”指的是种暠。因为他能推举引进名臣,所以称为称职。不是说桥玄、皇甫规担任相职。
《臧洪传》:“辞行被拘。”
从这句话看,臧洪在请求援兵之后,还有过独自奔赴危难的请求,结果被袁绍扣留。上文叙述袁绍最终不听从处,稍显疏漏。
《左周黄传论》:“则武宣之轨,岂其远而。”
前书《公孙宏卜式传赞》详细记载了武帝、宣帝两朝人才兴盛之况,故此处称“武宣之轨”。
《段颍传》:“思为永宁之算。”
按:前文扬雄上疏提到:“不经历短暂疲困,就无法获得长久安宁。”段颍之前上疏引用过这句话,所以此处称“永宁之算”。
《袁绍传》:“是以周公垂涕以毙管蔡之狱。”
“毙”字应作“蔽”字。
三国志
《后妃传·文昭甄皇后》:“明帝爱女淑薨,追封谥为平原懿公主,为之立庙,取后亡从孙黄与合葬,追封黄列侯。以夫人郭氏从弟子悳为之后,承甄氏姓,封悳为平原侯,袭公主爵。”
淑作为夭折的幼女却追封食邑,黄作为夭折的幼子因冥婚而追封爵位,悳因郭氏依附后族而继承甄姓受封爵位,这种礼制混乱、名分错谬的现象,至此已达到极点了。
《董卓传》。
最后叙述李傕、郭汜、张济、胡才、张乐、韩遂、马腾、马超等人的后事,文气雄浑悠远,颇有《史记》的风范。
《夏侯渊传》。
从开头到“汧氐反渊引军还”,共叙述了十三件事,而用字极为简省,如同《史记·曹参世家》的笔法。
《曹仁传》。
多次点明率领骑兵的数量,模仿《史记·灌婴传》的写法。
《诸夏侯曹传》:“援至良才。”
说的是荐引贤才来辅佐曹爽。
《乐进传》。
从开头到“别攻雍奴破之”,叙述了十五件战功,极其简明扼要。
《王粲传》。
因王粲而连带记叙徐干、陈琳、阮瑀、应玚、刘桢等人的事迹,大略仿效《孟子荀卿列传》的体例。
“亦有文采,而不在此七人之例。”
例字应作列字。此处疑为六人之误,加上曹植方为七人,说的是邯郸淳、繁钦、路粹、丁仪、丁廙、杨修、苟纬七人,不能与王粲、徐干、陈琳、阮瑀、应玚、刘桢六人并列。
《诸葛诞传注》:“丧王基之功。”
丧字疑应作表字。
《邓艾传》。
“使居民表”的意思,是说居于民众聚居之外。
《诸葛亮传》:“五年,率诸军北驻汉中,临发上疏曰。”
古人成就宏伟事业,总是以精心专一、恭敬谨慎的态度来完成。以区区蜀汉一方之地,竟要出兵关中,北伐曹魏,其志向抱负的宏大,时局形势的艰危,实为古今罕见。然而此篇表文并不强调事业的艰巨,只论志气应当恢弘,刑赏应当公平,君主应当以亲近贤臣、采纳谏言为要务,臣子应当以讨伐奸贼、进献忠言为职分。由此可知,能够传世不朽的文章,必定是从胸怀远大、思虑精微开始的。前汉时期,宫廷禁中还参杂任用士人。到了后汉,宫中如中常侍、小黄门这类官职,就全部任用宦官,不再混杂选用其他士人,使得宫中与府中形成内外之分,严重扰乱朝政。诸葛亮先生鉴于桓帝、灵帝时的失误,深切痛恨宦官专权,所以竭力陈说宫中府中应当结为整体,大概是担忧宦官日益亲近君主、贤臣日益被疏远,导致内外隔阂。先生以丞相身份兼任元帅,凡是宫中、府中以及军营中的事务,无不兼任统筹,推举郭攸之、费祎、董允三人管理宫中事务,推举向宠管理军营事务,所说大概都是指留守成都的人员。至于府中事务,则由先生亲自处理,百官各项政务,都是先生在军营中亲自裁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