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午休。”
郁星澜回过神来,就起身大步离开了。
“师弟,你不会这样小气吧?
我们不就因为没有相信你会下厨,你就急吼吼的搬去晓风弄月?”
宸渊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问道。
“师兄,连小星澜都不会以己度人,你这六百岁的年纪是白活了吗?”
言庭聿只要遇到宸渊,就像是被解开了封印一样,气人的功夫与他养的人简直是不分上下。
“你,言庭聿,你养个小丫头,难道还能觉醒你的某项技能?”
宸渊也是无语的厉害。
“好了,宸渊你也少说两句,庭聿这是想着小星澜一个小女孩儿与我们一众老妖怪住一起不方便。
小丫头性子活泼,又聪慧得紧。
你时常与庭聿斗嘴,小丫头肯定会有样学样,这以后会更加不好规制她。
还有,小家伙厉害着呢,庭聿得以理服人才能教导好她。”
任志罕见的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那也不用这样急着搬离朗月殿啊!
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好好相处。”
宸渊突然有些委屈的说道。
“师兄,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我这不是就在你的空月宗吗?
还是住在你旁边的宫殿,你究竟还要如何?”
言庭聿也很无语。
“总觉得没有好好的相聚一番,心中有些郁郁的。”
“师兄,欢迎你们随时来晓风弄月来蹭饭,不过要来蹭饭之前,得给我传音,要不然不会做你们的。
我好不容易才让小丫头不浪费,可不能半途而废。”
“这是什么话?
一次吃不完可以多吃一顿就是,你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吗?”
“师兄,我不是与你说过小星澜身上有嗜杀的因子吗?
她又爱极了肉食。
我又不准她吃剩菜,她还在长身体。
要是浪费习惯了,她把这个习惯给潜移默化。届时,她处理其他生灵时,就不会记住尊重生命。
可以饶一命改过自新的精怪,保不齐会被她心安理得的当作食物储存给处理了。不新鲜了她就会随手丢弃。
她这个年纪,正式性格养成的时期,我是不会让任何潜在不利于她成长的因素存在的。”
言庭聿认真的看着宸渊说道。
“这知道的知道养小丫头就是想要养她而已,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女儿呢!
师弟,你要不要这副老父亲的做派?
饶是老父亲都没有像你这样事无巨细的。
我爹那个时候养我,可从来都没有像你这般。”
宸渊泄气的吐槽道。
“你是不是被小丫头教训的轻了些?
还是如此不长记性。
她最讨厌旁人说我老,你再这样记不住,被她再次逮着,她无论怎么收拾你我都不会帮你。
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的阵法也学的极快,现在算是一个半吊子,要是她真的不管不顾起来,她定然会把你送下浮岚岫,届时,她自己都可能不知道把你送去哪里了,让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刚刚的毛毛虫都是她无比克制自己的杰作。
你当真是不长记性。
噢,你以为封彧没有被她整过?
她对你才丢一条毛毛虫,她以前整封彧的时候,可是什么毒物都弄去“孝顺”他,不管是小蝎子,蜈蚣,小毒蛇等等。
封彧的书桌,靴子,禅房,哪里都可能会被她安排上。”
言庭聿再次警告道。
“你怎么知道她会这样捉弄封彧?
再说,封彧就不会收拾她吗?”
宸渊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这是她在九幽谷与我闲聊的时候无意当中说出来的,后来子砚闯进九幽谷,他们兄妹之间斗嘴,我觉得小丫头告诉我的都是她捉弄人的冰山一角。
我给她安排的修炼功课很紧,她都能抽出时间收拾风晓与墨森。
更何况在凌霄峰,封彧忙起来没有时间管着她。
她的小脑子可不是一般普通的小女孩儿可以比较的。”
言庭聿的语气有着些许的无奈,又有着些许的骄傲,没错,就是骄傲。他养的女娃娃可不是一般的女娃娃。
浮岚岫上面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木雅神山上面可没有这样静谧的安好。
“子砚,你说什么?”
封彧疲惫的脸上吃惊到不可置信。
“师父,我说我要退出长德宗。”
子砚直直的跪在封彧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谦卑恭顺,可眼眸深处却是罕见的执拗。
“子砚,你受伤的地方是胸口,不是脑子吧?
你出去,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你刚刚的话。
看在你为为师挡过一击的情分上,我既往不咎。”
封彧放下手中的阵法图,面色发黑的看着子砚,严肃的说道。
他只当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弟子在说胡话,他封彧的弟子可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做的,结果这个不识好歹的居然不想做他的徒弟了,还要退出长德宗。
当他们长德宗是什么地方?
想要怎样就怎样的市井地方吗?
“多谢师父这些年的教导之恩,弟子子砚自愿退出长德宗,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以长德宗执法长老的四弟子自居。
师父,我最后再唤您一声师父,往后仙途,祝师父所得皆所求,欢愉且顺意!”
子砚恭恭敬敬的给封彧磕了三个响头,决绝的说道。
“子砚,我原以为你下山历练会勘破执念,现在,我看你眼中的疯劲儿更胜,你这一年下山都学了些什么?
你也把草草的离开算在为师的身上了吗?”
好半晌,封彧才沉声道。
眼底有着子砚看不懂的复杂。
“师父,您的决定,子砚从不敢置喙一二,也不敢有任何的妄自揣测。我已经努力过了,我没有法子再继续心安理得的留在您的身边敬孝了。
师父,我会按照长德宗的规矩离开,不会让你为难半分。
不管是戒鞭,还是消魂钉,都是子砚该承受的惩罚,子砚绝对不会对您有任何的怨怼。
只是,您与弟子的师徒缘分就只到这里了。
师父,无论怎么说,弟子对您是存了感激之情的。
想来可笑,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余,生我的,弃我如敝履,护我的,因我而枉死,我什么都不求,唯一不可多得的温暖,被害得那样的惨烈,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着万蚁蚀骨之痛,连抱抱她都做不到。
我修道多年,到头来,所有的真,善,义都是被假象包裹着。
师父,我已经无法再待在凌霄峰了。
最后,还请师父多多保重自己,宗门杂务永远都没有尽头。该歇息时,还请师父能够歇息歇息!”
“子砚,你是不是因为草草离开时的话才会这样?
她年纪小,没有大局观,你要年长好些年岁,你也不理解为师吗?”
封彧把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才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子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