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凡一被勒的喘不上气，浑身难受，嫌弃的歪了歪身子，挣扎无果后，狠狠咬了闻人空一口。
他还以为自己咬到了一块铁，又冰又硬……。
这人什么材质的……。
闻人空的靠近让他一身恶寒，实在不想跟他贴着。
“你别缠着我了，我们聊聊好吧。”
“没想到啊，竟然有一天，你会主动找我聊天，真是荣幸至极。”
他居然真的松开了对祁凡一的钳制，两个人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坐在了桌子的两边。
不过松开了也没有什么用。
祁凡一知道自己跑不了，打不打得过不说，星月宫还是他的地盘。
跑路就是自讨苦吃。
“你认识何峥歌？”
祁凡一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何峥歌？不认识，我只认识闻人歌，一只十年前脱离星月宫投奔他人的丧家之犬罢了。”
“闻人歌？”
祁凡一努力的想把满面络腮胡的何峥歌和这样一个文雅好听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最后还是失败了。
一点都不匹配，还是现在这个顺耳。
“不过我们的相识有他的功劳在呢？”
闻人空点了点桌子，闭上了眼睛好似在回忆。
“怎么，你把他当月老啊？”
祁凡一阴阳怪气道。
“差不多，感觉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他猛的睁开眼睛，直勾勾看了过来，眼里是散不去的狂热。
祁凡一：……。
哪来的m？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凌霄秘境里面，自己差点跟他同归于尽…。
怎么爱上的？
“很少有人能伤我至此，而且你临死时坚毅的想要杀死我的眼神，很吸引我。”
祁凡一有点不懂了，全身都是血，吸引力在哪。
恋血癖？
果真变态的想法正常人不懂。
但也是好事，所以他现在才没有直接杀死自己。
还有周旋的余地。
“明明是一只蚂蚁，却妄想能撼动参天巨树，一直再顽强的挣扎，很有意思不是吗？”
他的眼神轻佻的在祁凡一的身上扫荡，让人不适。
呵呵，搞了半天，拐弯抹角说自己弱呗。
祁凡一低下头，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比不得闻人绝大人，老不死的几岁了还隔这装年轻。
非要跟我们小年轻比试，说出去你好意思吗？”
跟你好好说话不听，非得逼我骂你。
变态老东西。
两人的眼神交锋一瞬又分开。
闻人空低头笑了笑，给自己和祁凡一各斟了一杯茶。
“小蚂蚁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聪明呢。”
他把茶推了过来。
“这个身体您使得惯吗，估计毛病很多吧。”
“还凑合，毕竟都快死了一回了，这点苦痛也算不上什么。”
他抿了一口茶，点了点祁凡一面前的那杯。
“不冷吗喝口茶暖暖。”
祁凡一没打算喝，象征性的端起了杯子示意了一下，另一只手在桌子摩挲着那个小铁盒。
谁知道这茶里面有什么。
好在闻人空并没有注意他，
不过这个时候了，也不能叫闻人空了，似乎闻人绝更合适一点。
如果他没猜错，闻人空的这副身体，不过是一具融了精血的傀儡罢了。
纵使原主修为高强 ，这不完整的秘术终归没那么好使。
这具身体几乎称得上漏洞百出，白发眼盲体寒，闻人家几代的人都没有这样奇异的特征，偏偏他有，可却无人怀疑他的身份，加上他还能动用星月宫的所有天阶灵器。
他本体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登仙失败不想死，想尽办法也只能找个傀儡秘术苟且偷生。
用坏脾气掩盖，减少可能认识而看出端倪的人。
谁更可怜还说不定呢？
这魔界的秘术缺点甚多，可能不止外貌问题。
每隔一段时间，这个身体可能还会大发病一次，这期间他甚至门不能出。
还巧言令色的说什么放自己一马，怕不是根本不能离了星月宫，不然就会被腐蚀掉。
外强中干。
仗着本身的修为高，这傀儡的初始修为就不低，比男主还要小的年纪就可以筑基结丹。
天才的不像一个真人。
是因为他确实不是真人……。
灵魂是个老头。
可是到了后期呢？一个傀儡怎么可能承受那么强的灵气，就算是已经逼近分神合体期，怕也是根基不稳，极易反噬。
祁凡一估摸着他不会轻易出手，反倒是机会。
自凌霄秘境里面他随意变换身体形状，祁凡一就已经有些怀疑了，上次前往魔界，才真正把一切都对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闻人绝。”
“没办法啊宝贝，等你体验过天下第一的感觉，你也会无比留恋活着的感觉，死亡或者失败…对我而言，是根本无法接受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明明是喝茶，祁凡一却感觉他已经喝醉了，脸上有一坨浅红，倒有几分像个真人了。
“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残害无辜，在各地设置这种傀儡宗门，做你的魔气实验，寻找让你永生的法子吗？
星月宫是名门正派之首，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星月宫的老前辈们？
就算你花了心思，能做到不显魔气 ，但你现在和一个魔修又有什么区别!”
祁凡一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语间带了些许戾气。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这是闻人绝的地盘，他心情有不好，对自己来说就是杀身之祸。
祁凡一止住了话语，身子还有些颤抖。
好在闻人空似乎并没有生气，他站起来摸了摸祁凡一的脸。
祁凡一嫌恶的别开了脸。
“是啊，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做都做了，就想过被发现的这一天 。
可惜了，最后拆穿我的，竟然是让我这样喜欢的宝贝儿，真是让人心痛。”
他的表情，祁凡一没有看到一点悔改。
自己竟然还想通过指责他让他生出一丝丝愧疚。
一个可以杀了自己兄弟成为宗主，杀害各宗天才让自己成为天下第一，杀害小宗门弟子来做实验的人。
一个真正不择手段的人，自己到底在抱有什么期望。
祁凡一气得要命，脸色沉了下来。
他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的直发抖。
这样脆弱的傀儡身体，祁凡一都怕他笑得碎掉。
碎掉才好，不然留着危害世人。
“好了，多余的交流就此为止吧，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走？去哪？”
“去见你心心念念的小情人啊。”
祁凡一被他拉着，一瞬间回到了山下。
真正的瞬移之术，就算是傀儡，他也已经突破合体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