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发烫的脸颊，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唐欣悦，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刚才那个拥抱留下的暖意还贴在胸口，像揣了个小暖炉。
等我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画了第三遍辅助线，她忽然放下笔，侧过头看我，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想什么呢？脸还红着。”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题目：“没、没想什么。”
她却不放过我，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的胳膊：“问你个事——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我愣了愣，她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听话？还是喜欢……我也说不清楚。
犹豫了半天，我抬起头，有点不确定地说：“因、因为我长得好看？”
话刚说完，脸颊就被她轻轻捏了一下，力道不重，带着点嗔怪的意味：“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她松开手，指尖在我耳垂上划了下，“再猜。”
我摸着被捏过的脸颊，心里有点发慌，又想了想，试探着说：“那……是因为我成绩好？”
她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才不在乎这个。”
我彻底没了头绪，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课本边角，“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喜欢我什么啊？”
她看着我这副样子，伸手又揉了揉我头发，把原本就乱的发丝弄得更蓬了些，“我也不告诉你。”
可能当时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喜欢我什么吧。
晚自习下课后，她我这边靠了靠，肩膀抵着我的胳膊，带着点凉意的手直接从校服下摆钻了进来。
“嘶——”我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她的指尖冰凉，触到我腰侧的皮肤时，像有小冰块在爬。
我想躲，却被她按住后颈按了回来，“别动，你这儿暖和。”
唐欣悦的手在我后背轻轻蹭着，掌心慢慢被焐热，声音闷闷的从头顶传来：“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得为了我而改变。”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她要的改变，也没那么难吧。
至少此刻，让她靠着暖手，我好像……没那么怕别人看了。
她暖好手后把手从我衣服里面抽出来，告诉我，“天气越来越冷了，以后多穿一点这样穿内衣也不会被人发现。”
我轻轻“嗯”了一声，她突然用指尖点了点我的嘴唇：“不要光点头，要说‘好’～”
“好。”我被她指尖点得有点痒，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她这才收回手，指尖还在我唇角轻轻蹭了蹭，眼里的笑藏不住：“这才对。”
晚自习下课铃刚响，我正把试卷往书桌里塞，她突然按住我的手：“今天晚上回去，记得给我打视频。”
“好。”这次我答得快，还特意抬眼看她，想让她知道我听进去了。
“真乖。”她笑得更甜了，伸手在我头顶拍了拍。
我低头继续收拾东西，背包拉链刚拉到一半，她又凑过来，冰凉的手再次钻进我校服里，指尖贴着我后背的皮肤轻轻划着：“现在不暖一下，就只能等明天了。”
你俩能不能别秀了？”刘雨涵从旁边经过，故意翻了个白眼，“你再不走校门都要关了！”
唐欣悦“啧”她了一声，却没把手抽出来，反而往我怀里又钻了钻，声音黏糊糊的：“急什么，再暖三分钟。”
我被她靠得肩膀发僵，却没像之前那样浑身不自在。
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听着刘雨涵在旁边催“快点快点”，突然觉得，这样被人催着、闹着，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好了好了，走了。”
她终于舍得把手抽出来，指尖在我衣角上蹭了蹭，帮我把被弄乱的校服理好，“回家记得打视频。”
“知道了。”我拎起包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很期待晚上的视频。
或许，为了她改变一点，真的没那么难。
回到家，我把包往床上一扔，先摸出手机插在充电器上，屏幕亮起时，还能看到唐欣悦发的“到家了吱一声”的消息。
心里记挂着那几样东西，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赶紧拿起手机查物流。
点开那个熟悉的界面，“预计明日送达”几个字跳出来时，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我对着物流信息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截了个屏，点开和唐欣悦的聊天框发了过去，附带一句：“明天就到了。”
刚把手机放在床上，消息提示音就响了。
她回了个蹦蹦跳跳的表情包，后面跟着句：“太好了！明天晚上穿给我看？”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敲出个“嗯”。
她秒回：“不许反悔！晚上视频的时候再细聊，我先去洗漱啦～”
我脱掉内衣后赤裸着上身，裹着被子靠在床头，指尖划着qq看点上的内容，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晚上10点40分，手机突然震了震，屏幕上跳出“唐欣悦”的名字，带着视频通话的提示音。
接通后屏幕里立刻跳出她的脸，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想我没？”她单手支着下巴。
“没、没有。”我下意识的回答，说完就有点后悔。
“以后没想也要说想。”她伸手戳了戳屏幕，像是在戳我的脸，“听见没？这是男朋友的义务。”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发，被子往下滑了点，露出肩膀。“那……我现在去换JK吗？”
“今天不换。”她摇了摇头，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像是在打量我，“就想跟你聊聊天。”
说着，她忽然凑近屏幕，眼睛瞪得圆圆的，“乖乖你怎么没穿衣服？”
我下意识裹紧被子，她却笑出小虎牙：“给我看看嘛～”镜头晃动着，能看见她睡衣肩带滑下肩膀。
我手指攥着被子边缘，半天没敢动。
她在屏幕那头笑得更欢，小虎牙亮晶晶的：“快点嘛，就看一眼～”
被她缠得没办法，我慢吞吞地松开被子，屏幕里的她“哇”了一声，眼睛瞪得更大：“我今天摸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乖乖你竟然真有薄肌！藏的够深的呀！”
她用手指放大屏幕，鼻尖都快贴到镜头上，睡衣领口随着她前倾的动作微微敞开。
我赶紧又把被子拉回去裹紧，声音都快钻进被子里：“有什么好看的……”
她却不依不饶，镜头凑近了些，语气里满是笑意：“当然好看啊，以后多练练，说不定能有腹肌呢。”
“有腹肌穿小裙子就不好看了。”我皱着眉反驳，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那种违和的画面，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却“啧”了一声，把镜头往后撤了撤，理直气壮地说：“谁说的？都好看的，听我的，身材越好穿着越好看。”
我被她说得脸又热起来，赶紧转移话题：“那……明天还要穿内衣来学校吗？”
她干脆地回答，“不用穿。”
后面又东拉西扯聊了些别的，挂了视频，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就开始恍惚，这几个星期的事，像场不真实的梦。
明明不久前还在偷偷躲着试裙子，怕被人发现半句闲话；现在却敢把照片发给她，甚至隔着屏幕让她看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
更荒唐的是，竟然还莫名其妙有了个女朋友，会掐我胳膊，会逼我学“坏”，却又会认真说“有我呢”。
或许梦不梦的也没关系。
至少现在，能这样安安稳稳的躺着，想着明天要到的高跟鞋，想着那个会笑出小虎牙的女生，心里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