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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依旧保持着防御的姿势,但张大的嘴巴和瞪圆的双眼,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们都是刀头舔血的精锐,自认见多识广,可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力量”和“武力”的认知!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十阿哥胤?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看向塔娜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这姑娘,也太……生猛了!

而九阿哥胤禟……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墨绿色的身影上。

看着她气息平稳,只是额角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在透过枝叶的斑驳光线下莹莹发光;看着她从容地拍了拍手上沾染的草屑和尘土,仿佛刚才只是随手赶走了几只烦人的蚊蝇;看着她走到那头被她摔翻的大黑熊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指,不是攻击,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意味,点了点它湿漉漉的鼻尖,用他听不懂的、带着独特韵律的部落语言低声训斥了几句。

那原本凶悍无比的黑熊,竟像是听懂了般,讨好地、小心翼翼地用硕大的头颅蹭了蹭她的手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类似家猫讨好主人的声音,低眉顺眼,温驯得不可思议。

这一刻,胤禟只觉得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度震撼、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难以言喻的、如同黄河决堤般汹涌澎湃的倾慕与依赖感,瞬间将他淹没。

什么皇子威仪,什么京城纨绔的骄傲,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教导,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眼中、心中,只剩下那个站在四头驯服如大狗的黑熊中间,身姿挺拔如小白杨,神情平静如雪山圣湖的少女。

她不是温室内需要呵护的娇花,她是翱翔于苍穹的鹰,是驰骋于草原的骏马,是屹立于山巅的雪莲,是……降临凡尘、徒手降服凶兽的神女!

他,爱新觉罗·胤禟,堂堂大清皇子,此刻就像个话本里被绝世英雄从天而降拯救了的柔弱少女一般,整颗心都被这强大的、耀眼的光芒所俘获,彻彻底底,无可救药地沦陷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发烫,耳根也在发热。

塔娜训斥完那头带头黑熊,又扫了一眼另外三只,那三只立刻把脑袋埋得更低,呜咽声更大了。她这才站起身,目光终于转向了依旧僵在原地的胤禟一行人。

她的视线在胤禟那张因为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而显得有些呆滞、却依旧艳丽夺目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不可否认,这位九皇子长得确实极好,是她生平仅见。但此刻,他和其他人一样,脸上都带着傻乎乎的惊愕表情。

塔娜心中有些无奈,这些京城来的皇子阿哥,胆子似乎也不怎么大。

她礼貌地、带着点疏离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用流利的官话说道:“这片林子深处是这几头熊的领地,它们最近食物短缺,所以比较暴躁。几位没事的话,尽快离开吧。”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爽利,将胤禟从失神的状态中惊醒。

“多、多谢塔娜格格救命之恩!”胤禟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因为激动和些许的紧张,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快步上前,想要拱手行礼,动作却因为心绪不宁而显得有些笨拙。

塔娜看着他走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位九皇子身上熏染的淡淡龙涎香气,与这林间草木泥土的气息格格不入。

她摆了摆手,语气平淡:“举手之劳。这片山林我们族人常来,熟悉它们的习性。几位客人还是小心为上。”

说完,她不再多言,转身对着那四头黑熊又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

那四头熊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浑身疼痛,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逃回了密林深处,速度快得仿佛后面有更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塔娜看着它们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也准备离开。

“塔娜格格!”胤禟见她又要走,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喊道,“格格救命大恩,胤禟没齿难忘!不知……不知可否请格格到我们暂住之处稍作休息,容胤禟备下薄礼,聊表谢意?”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塔娜脚步一顿,回过头,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看着他,直言不讳:“九阿哥客气了。礼物就不必了。我们哈达那拉氏不兴这个。救你只是碰巧,换成部落里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我都会出手。”

她顿了顿,目光在胤禟那身与山林环境格格不入的精致骑射装上扫过,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实事求是的评价:“另外,九阿哥,你的骑射功夫看来尚可,但这山林深处,猛兽出没,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涉险为好。毕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巧有人路过。”

这话说得相当直白,就差明说“你实力不够,别来拖后腿”了。

胤禟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不是气的,而是臊的。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尤其还是他心仪的女子)如此直截了当地“评价”实力不济。偏偏对方刚救了他的命,说的还是事实,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塔娜再次转身,墨绿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荫深处,胤禟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羞窘、尴尬、挫败,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烈吸引后更加坚定的决心!

她越是强大,越是独特,越是“看不上”他,他就越是要得到她的认可!

从这天起,九阿哥胤禟对塔娜的“追求”模式,正式从“守株待兔”和“花枝招展的孔雀开屏”,升级为了“牛皮糖似的死缠烂打”加上“全方位渗透部落”的长期攻坚战。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远远观望或是制造偶遇,而是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目标明确的“围剿”行动。

一就是无处不在的“偶遇”与关怀

塔娜去河边查看水位,胤禟必定“恰好”也在河边“散步”,手里还拿着本从京城带来的、绘有精美插图的农书或水利书,装作偶遇,然后上前搭讪:“塔娜格格也对此道有兴趣?真是巧了,胤禟对此也略有涉猎,这本《泰西水法》或许……”

塔娜去草场巡视牛羊马匹,胤禟必定骑着他那匹招摇的白马,“刚好”路过,然后下马表示对草原牧马很感兴趣,请教如何分辨良驹,如何照料,甚至试图亲手去给一匹看起来温顺的小马刷毛,结果被那马嫌弃地喷了一脸响鼻,惹得旁边的牧人忍俊不禁。

塔娜在部落广场上处理事务,调解两家牧民因为草场界限产生的小纠纷,胤禟也能寻个由头凑过去,或是送上从京城带来的、解暑生津的甘草杏脯、蜜饯金桔等小食,美其名曰“格格辛苦,聊以解乏”;或是声称对部落公平断事的习俗极为钦佩,想要“观摩学习”。

总之,只要塔娜一出现,他就像只终于嗅到主人气味的大型犬,立刻摇着无形的尾巴围了上去,跟前跟后,嘘寒问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炽热光芒。

二、是开展“雄鸟”开屏式的形象管理

在意识到塔娜可能对他“华而不实”的装扮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嫌弃后,胤禟痛定思痛,改变策略。

他收起了那些过于华丽的锦袍和香囊玉佩,换上了更接近部落风格的、质地优良但款式简洁的深色衣袍。

但他爱美的天性难移,虽然摒弃了繁复装饰,却在细节处更加用心。衣袍的剪裁必定合身挺括,衬得他肩宽腰细;靴子一尘不染;脸更是洗得干干净净,恨不得每日用上好的皂角打理三遍,务求以最“天然去雕饰” 但依旧俊美无俦的形象出现在塔娜面前。

他甚至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言行举止,努力收敛那份皇子阿哥的骄矜之气,学着像部落里的年轻人一样,更加爽朗(自以为)、更加接地气。

虽然效果时好时坏,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些与草原格格不入的习性,但这份努力,倒是让一直冷眼旁观的十阿哥胤?啧啧称奇。

“九哥,你这……真是魔怔了。”胤?看着又一次对水理妆的胤禟,摇头晃脑地感叹。

胤禟对着水洼里模糊的倒影左看右看,确认无误后,才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女为悦己者容,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也要仪表堂堂,方能配得上……咳,方能显得郑重。”

然而,胤禟的热情,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并未激起他期待的涟漪,反而引来了更多的寒意。

哈达那拉部落并非完全与世隔绝,在胤禟他们到来不久,通过他们的气度、做派以及偶尔流露的官话口音,族人们早已大致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来自京城,非富即贵,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皇子。

对于这位皇子对塔娜格格显而易见的殷勤,族人们普遍持保守和排斥的态度。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甚至塔娜的父亲,部落统领哈达那拉·巴图,都对此忧心忡忡。

这一日,巴图将女儿叫到自己的大帐中。帐内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空气中弥漫着奶制品和皮革混合的气息。

巴图是个面容坚毅、身材魁梧的蒙古汉子,他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眉头紧锁。

“塔娜,那位九皇子……”巴图的声音低沉,带着担忧,“他的心思,阿爸和族老们都看在眼里。”

塔娜正在擦拭她那把心爱的、镶着绿松石的匕首,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平淡:“阿爸,我知道。他就像一只围着蜂蜜打转的熊,聒噪得很。”

巴图被女儿的比喻噎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他不是熊,他是大清的皇子!是龙子凤孙!塔娜,你是我们哈达那拉部这一代的巫女,是草原的女儿,你的根在这里。紫禁城……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一位被邀请来的白发苍苍的族老也颤巍巍地开口:“格格,老朽活了这么多年,听得多了。那京城里,规矩比牛毛还多,人心比狐狸还狡诈。后宅妇人的争斗,不见刀光,却能要人命!你性子直率,又身负神力,到了那里,是龙困浅滩,是鹰折双翼啊!”

另一位族老接口,语气更加直白:“而且,皇子们争权夺利,那是要掉脑袋、灭九族的大祸!我们哈达那拉部世代安宁,与世无争,绝不能卷入其中!那是取祸之道,后患无穷!”

族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核心意思明确且坚定:巫女可以不成婚,若成婚,也绝不能离开部落,更不能嫁给身份如此敏感、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皇子。

塔娜放下匕首,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是一片清澈的坦然:“阿爸,各位阿哈(长老)们,你们放心。塔娜从未想过离开草原,更没想过嫁去京城。那位九皇子……他长得是好看,但除了那张脸,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了。身子骨弱不禁风,心思都写在脸上,不是我们草原上能托付终身的雄鹰。”

她顿了顿,想起胤禟那些笨拙的讨好和努力打扮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至于他的那些殷勤……我只觉得麻烦。”

得到女儿明确的表态,巴图和族老们稍稍松了口气,但看向帐外胤禟偶尔晃过的身影时,眼神中的警惕和疏离并未减少。

因此,胤禟在部落里遇到的,是礼貌却坚定的拒绝。

他送上的精美礼物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他热情的攀谈得到的多是客套而简短的回应;他想参与部落的活动,也总是被委婉地告知“不敢劳动皇子大驾”。

就连那些他试图讨好的小孩子,也被家中大人悄悄叮嘱,不要过多与这位“京城来的贵人”玩耍。

塔娜本人,则更是将“冷淡”二字贯彻到底。

对于胤禟的围追堵截,她多数时候视而不见,偶尔被缠得烦了,便用那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直看得胤禟自己先心虚气短,自动消音。

她回应他的话,也总是简洁、务实,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不得不处理的公务。

族人不欢迎,心上人看不上他的“弱不禁风”和“华而不实”,换做京城里任何一个心高气傲的纨绔,怕是早就恼羞成怒,或者知难而退了。

可他是胤禟!是那个骨子里极其固执、爱欲其生恨欲其死、认准了事儿就算撞破南墙也要把墙拆了继续走的九阿哥!

武力值不行?没关系,他承认,在塔娜面前,他那点骑射功夫和身手确实不够看。靠脸?似乎效果也不大,塔娜对他的美貌免疫力颇高。

但他胤禟自有其长处!他脑子灵活,心思活络,尤其是一身傲人的经商本事,那可是连他汗阿玛都半是无奈半是欣赏地承认过的!而且,他最是讲义气!

一个人若是铁了心要讨好,并且找准了方向,那所能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九皇子胤禟,开始了他在哈达那拉部落的“才华”展示和“人情”攻略。

他很快发现,部落虽然自给自足,但与外界交易时,常常处于劣势。

那些来自盛京或者更远地方的汉人商人,往往联合起来压低皮货、药材的价格,而部落需要的盐铁、布匹、茶叶等物资,则被抬得很高。

这简直是在他九爷最擅长的领域挑衅!

胤禟不动声色,先是让手下侍卫扮作普通商旅,摸清了行市和那些奸商的套路。然后,他亲自出面,找到了部落负责对外交易的头人。

他没有摆皇子架子,而是以“朋友”的身份,侃侃而谈。

从皮货的等级鉴定、药材的年份成色,到运输的成本、市场的供需,甚至关内乃至江南对不同皮草的需求偏好,说得头头是道,把那位原本对他有些戒备的头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接着,胤禟直接亮明身份,表示愿意以更公道的价格,长期收购部落的优质皮货和药材,并且可以以成本价为他们提供所需的盐铁布匹等物资。

他甚至拿出了自己名下商行的信物作为担保。

起初,部落的人还将信将疑。

但当第一批按照新价格交易的皮货换回了比以往多出三成的食盐和布匹,并且质量上乘时,整个部落都轰动了。

实实在在的利益,比任何花言巧语都更有说服力。虽然族老们依旧对胤禟的目的心存警惕,但普通族人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感激和好奇。

胤禟注意到,部落里的孩子们大多精力旺盛,整日里不是骑马射箭,就是疯跑打闹,除了跟父母学习放牧、打猎的技能外,几乎不接触文字和算数。

这怎么行?

胤九爷当年在上书房可是被那些博学大儒们“磋磨”过来的,虽然他自己时常偷奸耍滑,但底子还是有的。

他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

他找到巴图统领,言辞恳切地表示,大清如今一统天下,满蒙汉一家,孩子们多学些汉字官话,懂得一些算数道理,将来无论是对部落的发展,还是他们个人出门行走,都大有裨益。他愿意“闲暇时”,免费教孩子们认些字,说说话。

巴图有些犹豫,但架不住胤禟再三保证“绝不教那些迂腐的东西”,加上部落里确实缺少识字的人,便勉强同意让他试试,只找了几个半大的孩子去“听课”。

谁知,胤禟教书,完全不走寻常路

。他不搞什么“之乎者也”,而是从孩子们熟悉的牛羊马匹、草原山川讲起,画出简单的象形文字,讲背后的故事。他还教实用的计数,比如家里有多少只羊,换盐巴需要多少张皮子。

甚至,他还会讲一些京城乃至海外的奇闻异事,什么“万斤巨舰浮于海”,“番邦之人金发碧眼”等等,把一群从未离开过草原的小崽子们听得目瞪口呆,看向胤禟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光芒,整天“九爷九爷”地叫得亲热。

这一手,不仅赢得了孩子们的心,也让一些年轻的父母对这位“有学问”、“见多识广”的九皇子刮目相看。

光动嘴皮子还不够,胤禟深知“患难见真情”的道理。他开始放下皇子身段,真正参与到部落的日常劳动中去。

部落秋季需要加固牲畜的围栏,他挽起袖子,跟着族人一起搬运木材,虽然累得气喘吁吁,手上磨出了水泡,却坚持不肯先去休息。

部落里有一户人家的勒勒车坏了,他凑过去,虽然对修理一窍不通,但凭借着他摆弄那些精巧西洋物件的心思,居然也看出了点门道,指挥着侍卫帮忙,还真把车给修好了。

他甚至跟着部落的狩猎队出去打过几次猎,虽然没发挥什么重要作用,但那份愿意融入、愿意吃苦的心意,还是被许多质朴的族人看在了眼里。

虽然他干活的样子依旧透着股养尊处优的笨拙,远不如部落里的少年们利索,偶尔还会闹出点比如分不清草料和药材、被小羊羔顶了个屁墩儿之类的笑话,但这份努力,确实让部落上下对他的观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胤禟还很懂得如何展示自己的“独特价值”。

他会“不经意”地让部落里的人看到他随身携带的怀表,解释如何看时辰;拿出单筒望远镜,让他们看到远处山峦的细节;甚至有一次,他还演示了一个小型的、利用磁石指南的罗盘。

这些来自异域的“奇技淫巧”,极大地开阔了部落民众的眼界,尤其是年轻人,对胤禟带来的这些新奇玩意儿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连带着对胤禟本人,也多了几分探究和亲近。

而对于一直跟随着他的十阿哥胤?,胤禟也展现了他“讲义气”的一面。

胤?性子憨直,有时会与部落里的人因为狩猎或者赛马产生些小摩擦,胤禟总是出面斡旋,既维护了自己兄弟的颜面,也不让部落的人吃亏,处理得颇为公道。

这份维护“自己人”的义气,倒也赢得了一些看重情谊的部落青年的些许好感。

两个月的时间,就在胤禟这种全方位、多角度的“攻坚”战中,飞快流逝。

他几乎把自己活成了半个哈达那拉部的人,除了晚上回自己的帐篷睡觉,白天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部落里,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他甚至忙得“忘记”了要给京城那位日理万机、却也会惦记儿子的汗阿玛定期写信报平安这回事。

最初还写过两封含糊其辞、报喜不报忧的信,后来干脆就沉浸在“追求”大业中,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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