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透支了？”白宇看着系统界面那刺眼的“-180”源点余额，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步了辉夜的后尘也吐口血出来。这破系统居然还有信用卡功能？而且利息都没说！
【透支利息说明：每日收取透支额度1%的利息，利滚利，上不封顶。请宿主尽快清偿。】系统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催命符。
1%日息？！高利贷都没你这么狠啊！
白宇欲哭无泪，刚刚获得十连抽奖励的喜悦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去学园世界建立通道要300点，他现在不仅身无分文，还倒欠系统180点，加起来是480点的窟窿！
“会长阁下，”辉夜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看来你的‘战略投资’略微有些……激进了。”
白宇哭丧着脸：“公主殿下，您就别取笑我了……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去抢银行吧？”他虽然这么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
“愚蠢。”辉夜毫不客气地评价，“此界秩序井然，贸然触犯律法，徒增麻烦，且收益与风险不成正比。”她走到那面信息墙前，再次轻点，“系统，列出在此世界合法快速获取‘源点’或可兑换源点的贵重物品的途径。”
【指令收到。正在分析当前世界规则及资源……】
【途径一：击杀零星存在的低级虚空生物或扭曲体（效率低下，风险存疑）。】
【途径二：寻找并收集蕴含纯净能量的天然矿物或物品（如高品质玉石、天然晶簇等，需消耗源点进行精确探测）。】
【途径三：完成此世界本土居民发布的、涉及超自然事件的“委托”（需自行寻找渠道，系统可提供基础信息筛选）。】
玉石？委托？白宇眼睛一亮。这听起来靠谱多了！
“玉石我懂！这玩意儿老值钱了！”白宇兴奋道，“我以前看小说，都说玉石蕴含灵气……呃，源能！咱们去古玩市场捡漏！”
辉夜却给他泼了盆冷水：“你对玉石鉴别，精通几何？”
白宇顿时蔫了：“……仅限于知道和田玉很贵。”
“既然如此，盲目前往，与送钱何异？”辉夜淡淡道，“至于委托……或许可循此途径。”
她让系统筛选出一些近期发生的、可能涉及超自然现象的离奇事件报道。墙壁上立刻罗列出几条本地新闻摘要：
《城东老宅深夜再现怪声，屋主低价急售》
《多名夜跑者称在滨江公园遭遇“鬼打墙”》
《某废弃工厂夜间频现诡异灯光，疑是流浪汉恶作剧》
白宇看着这些充满地摊文学气息的标题，嘴角抽了抽：“这……靠谱吗？感觉像是骗流量或者自己吓自己。”
“虚实如何，一探便知。”辉夜显得很平静，“总好过你在此坐困愁城，或是行险蹈隙。”
白宇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看了看自己刚抽到的技能和装备，【气息遮蔽】和【韧性布甲】正好适合这种探索任务。【初级净化】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好！那咱们就去看看！”白宇下定决心，“先去哪个？老宅、公园还是工厂？”
辉夜的目光在几条信息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滨江公园鬼打墙”上：“此地较为开阔，若有异常，易于观察与应对。便从此处开始吧。”
目标选定，接下来是准备工作。白宇看着自己身上唯一的“财产”——那1000元现金，感觉囊中羞涩。他需要买点东西，比如强光手电、登山绳、记录本之类的探险必备品，更重要的是……得给公主殿下弄身像样的行头。
总不能让她穿着这身华丽复古（且破损）的宫装去逛公园吧？那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还探索个屁的超自然事件，直接上社会新闻了。
“那个……公主殿下，”白宇有些尴尬地开口，“在出发之前，咱们得先去一趟……集市，给您置办几身符合此界风俗的衣物。”
辉夜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些尘土的裙摆，又透过窗户看了看街上行人现代化的衣着，微微蹙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入乡随俗，可。”
于是，白宇人生中第一次带着一位来自月球的公主，走进了楼下那家他熟悉的、充斥着打折标签和喧闹人声的大型超市。
辉夜一进入超市，那双紫眸就微微睁大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明亮的灯光、熙攘的人群、推着购物车来回穿梭的顾客……这一切显然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尤其是空气中混杂的各种食物香气、日化用品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又用袖子掩了掩鼻，但眼神中的好奇却掩盖不住。
白宇推着购物车，充当起临时导游和解说。
“这是卖食物的区域，那边是蔬菜，那边是肉类……”
“这些瓶瓶罐罐是洗漱用品，洗澡洗头用的……”
“那边是家电区，那是电视机，那是冰箱……”
辉夜默默地跟着，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观察，偶尔会对某些特别的东西投去询问的目光。比如，当她看到一条在鱼缸里游动的活鱼时，忍不住问道：“此兽……为何圈养于此？莫非是此界供奉的瑞兽？”
白宇：“……不，那是用来吃的。”
辉夜：“……”
她看向那条鱼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复杂的同情。
来到服装区，白宇根据辉夜清冷的气质，帮她挑选了几套简约风格的衣物：米色的针织衫、修身的牛仔裤、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风衣，还有几件基础的内衣裤（这个过程异常尴尬，白宇几乎是闭着眼胡乱拿的尺码）。
辉夜对现代衣物的材质和款式似乎有些抵触，但在白宇“便于行动”、“不引人注目”的劝说下，还是勉强接受了。她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走出来。
当辉夜换下那身华美宫装，穿上米色针织衫和牛仔裤，外面套着浅灰色风衣走出来时，白宇感觉整个超市的灯光仿佛都亮了几分。
简约的现代服饰丝毫无法掩盖她绝世的容颜和空灵的气质，反而衬托出一种别样的清丽脱俗。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双腿，风衣更添几分飒爽。只是她似乎很不习惯这种紧绷的包裹感，不停地拉扯着衣角，表情有些别扭。
“如何？”她有些不自在地问白宇。
“非常……好看！”白宇由衷地赞叹，心跳都漏了一拍。这简直就是从二次元走出来的顶级coSER啊！不，比那还要完美！
采购完衣物和一些探险必需品，经过电子产品区时，辉夜的目光被柜台里展示的智能手机吸引了。屏幕上正播放着绚丽的游戏宣传片。
“此物……是何机关？竟能禁锢光影于方寸之间，演绎诸般变化？”辉夜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叫手机，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工具之一！能通讯、能娱乐、能获取信息……”白宇趁机安利，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顾问也配一部，方便联系。
但看了看那四位数的标价，再摸摸兜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他只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穷，还是原罪！
结账时，看着收银员扫描一件件商品，辉夜眼中再次露出惊奇之色。当收银员说出“一共五百八十七块三”时，白宇肉疼地递出现金，辉夜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张纸币和几枚硬币。
“此界的货币，便是如此模样？以特殊符号与金属片代表价值？”离开超市后，辉夜拿着白宇找零的几枚硬币，在手中把玩。
“对啊，这叫钱！有了它，就能买到大部分东西。”白宇拎着大包小包，感觉钱包和心都在滴血。
辉夜将一枚一元硬币对着阳光看了看，语气平淡却语出惊人：“其材质普通，工艺粗糙，防伪几乎为零。若需此物，本公主或许可运用‘永夜的计算’，推演出更精妙的仿制之法……”
“打住！公主殿下！”白宇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袋子扔了，“使不得！使不得啊！造假币是重罪！咱们是正规公会，不能干这个！”
他真怕这位来自高等文明（大概）的公主，觉得造地球假币跟玩一样，哪天心血来潮就给他弄出一堆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辉夜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大惊小怪，随手将硬币抛还给他：“罢了，既然此界规则禁止，那便作罢。”
白宇抹了把冷汗，感觉带着这位公主，不仅要防着外面的危险，还得时刻注意别让她无意间把天捅个窟窿。
两人回到基地，将采购的物品归置好。白宇换上【韧性布甲】（外观变为一件普通的黑色夹克），再次检查了技能和装备。
“准备得差不多了，公主殿下，我们出发去滨江公园？”
辉夜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稍微适应了身上的现代衣物，虽然动作依旧有些矜持，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别扭。她将那身换下的宫装仔细叠好，收入了系统刚刚解锁的、仅有1立方米的【公会仓库（极小）】中。
“走吧。”她语气平静，紫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让本公主看看，此界的‘鬼魅’，究竟是何模样。”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负债累累的公会会长，与战力不如鹅的月之公主，即将开始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搞钱”行动。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滨江公园等待他们的，远不止是“鬼打墙”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