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酒店,立刻给苏明远打了电话,告知他已经找到沈仲鸿,核实了真相。苏明远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好!晚晚,你做得好!一定要让他去自首,为玉茹师妹讨回公道!”
挂了电话,于晚晚坐在酒店的窗边,看着窗外的灯火,心里默默想着沈砚。他现在在A市,还好吗?修复工作顺利吗?当他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拿出手机,点开与沈砚的聊天框,输入了一行字:“沈砚,我找到了你父亲,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等你回来,我都告诉你。”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按下了发送键。这一次,她没有期待他的回复,只是想让他知道,她没有放弃,她一直在为他努力。
而远在A市的沈砚,此刻正经历着一场意想不到的重逢。
他负责修复的这批文物,来自A市的一座清代古宅,最近古宅进行修缮,发现了一批藏在密室里的旧物,其中就包括几幅破损的昆曲脸谱和一本戏班账目。
沈砚对昆曲脸谱有着天然的熟悉感,修复起来格外用心。这天下午,他正在修复一幅关羽的脸谱时,古宅的负责人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沈先生,这位是周老先生,当年这座古宅的主人,也是戏班的老班主,特意来看看这批文物的修复情况。”
沈砚抬起头,礼貌地颔首示意。可当他看到老人的脸时,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羊毫笔差点掉在地上。
这位周老先生,他认得。小时候,他经常跟着母亲去戏班,周老先生对他很好,经常给他买糖吃。母亲自尽后,周老先生也曾找过他,想照顾他,可那时候他被父亲送到了乡下的亲戚家,从此就断了联系。
周老先生也认出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得湿润:“你是……小砚?”
沈砚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十年未见,周老先生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可眼神依旧慈祥。
“好孩子,真是你。”周老先生走上前,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沈砚的眼眶泛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年,他过得好吗?不好,一点都不好。可他又不想让老人担心。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周老先生叹了口气,“你母亲的事,是个悲剧。当年,我就知道沈仲鸿那个小子靠不住,可玉茹那孩子,太痴情了。”
提到母亲,沈砚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拿起桌上的写字板,写下:“周爷爷,我母亲当年……真的是因为和我父亲感情不和,才自尽的吗?”
周老先生看着他的字迹,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胡说!都是沈仲鸿那个混蛋编造的谎言!”
沈砚的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写字板差点掉在地上。
“当年,戏班的账目是我让玉茹帮忙打理的,她做得清清楚楚。”周老先生的声音带着愤怒,“沈仲鸿挪用了戏班的公款炒股,赔得一塌糊涂。玉茹发现后,劝他回头,他不仅不听,还威胁玉茹,让她帮他顶罪。玉茹性子烈,哪肯做这种亏心事?沈仲鸿就到处散布谣言,说玉茹和别人有染,毁她的名节。”
“玉茹是被他逼死的啊!”周老先生的声音哽咽起来,“她自尽前,给我写过一封信,说她走投无路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还说,她手里有沈仲鸿挪用公款的证据,可她舍不得你,怕你受到牵连,一直没敢揭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