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老师的康复情况稳定,已转入定期复查和休养阶段。团队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放松,而那份沉甸甸的奖金,也开始真正进入规划和使用的阶段。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五人齐聚在苏清沅临时租用的、可俯瞰城市江景的工作室里。巨大的白板取代了荒野的地图,上面写满了各种数字、项目和可能性。
赵小胖最是兴奋,看着白板上罗列的各种“花钱”方案,眼睛发亮:“咱们是不是先换个大房子?再买几辆好车?环球旅行必须安排上!对了,我还想投资个电竞俱乐部!”他掰着手指头,沉浸在暴富的幻想里。
秦峰相对理性,指着白板另一侧:“我个人倾向于进行稳健的金融投资和资产配置,一部分购买不动产保值,一部分投入高科技或环保领域,追求长期回报。这是我们未来生活的保障。”
顾景然没说话,只是看着苏清沅,他知道她一定有更深的想法。
苏清沅等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才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那些个人享受和投资计划旁边,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区域,写下了两个词:“荒野探索基金会” & “逆境重生求生学校”。
工作室里安静了下来。赵小胖和秦峰都看向她。
“这笔钱,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苏清沅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她看向窗外奔流的江水,目光似乎回到了那片充满艰难却也赋予他们新生的荒野,“它不应该只变成我们个人的豪宅、名车或者是账面上冰冷的数字。它应该拥有更重的分量,去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友:“我们经历过绝境,知道在看不到希望时,一只手伸过来意味着什么。我们也掌握了在极端环境下活下去的技能,这些技能不该被束之高阁。”
她指向“基金会”:“成立基金会,用一部分资金去支持民间救援队、保护濒危自然环境、资助相关的科学研究。去帮助那些像我们一样,曾经或正在面对绝境,却缺乏资源和关注的人和事。”
她又指向“求生学校”:“创办学校,系统化地传授荒野求生、应急避险、心理抗压的知识和技能。不仅仅面向探险爱好者,更面向青少年、企业团队、甚至普通市民。让他们学会敬畏自然,也能在意外来临时,拥有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和勇气。”
她的眼神灼灼,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超越了个人得失的理想和担当。
“我知道,”她看向赵小胖和秦峰,“这听起来没有买豪宅环球旅行那么痛快,也没有金融投资那么‘聪明’。它甚至可能很辛苦,会遇到很多困难,回报也更漫长无形。但是,”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坚定:“这才是我们带着这笔钱从荒野里走出来的意义。不是吗?”
沉默。
赵小胖脸上的兴奋慢慢褪去,他挠了挠头,罕见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沅姐……你说得对。在沙漠里快渴死的时候,给我一百辆跑车我也不换一口水。这钱……是该花在更有意思的地方。”他用力点头,“我加入!电竞俱乐部……以后再说!”
秦峰推了眼镜,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从投资回报率和社会效益综合评估,这个方向确实具有极高的长期价值和不可估量的社会影响力。我支持。我可以负责基金会的资金管理和投资增值部分,确保它的可持续运营。”
顾景然走到苏清沅身边,握住她的手,无声地表态,眼神一如既往地坚定和支持。
刚从医院休养回来参加这次会议的苏曼老师,眼中含着欣慰的泪光,微笑着说:“这是我听过最棒的计划。我这把老骨头,别的做不了,教材编写、课程审核,还能发挥点余热。”
意见前所未有地统一。
巨大的奖金数字,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全新的、沉甸甸的意义。它不再是消费的筹码,而是点燃希望、传递力量的火种。
后续的日子变得异常忙碌。注册基金会、寻找合适的校址、组建专业团队、设计课程体系、联系合作资源……每一项都是庞大的工程。但五个人干劲十足,仿佛又找到了新的“求生目标”。
他们分工合作:苏清沅总揽全局,负责理念输出和战略合作;顾景然负责安保体系和野外实训基地的建设;秦峰组建专业的金融和法律团队,确保基金会和学校的合规与资金安全;赵小胖发挥他的热情和亲和力,负责宣传和青少年项目的拓展;苏曼老师则凭借深厚的学识和人脉,负责学术支持和品质把关。
困难很多,质疑也有,但没有任何事情比死亡谷更可怕。他们用当初对抗自然的坚韧和智慧,应对着创业路上的每一个挑战。
“荒野探索基金会”和“逆境重生求生学校”的牌子,终于在一处由旧厂房改造、充满工业风与自然气息的建筑前挂起的那天,没有盛大的庆典,只有五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
夕阳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他们看着那两块牌子,眼中充满了感慨和希望。
“我们的故事,好像真的才刚刚开始。”苏清沅轻声说。
“嗯。”顾景然握紧了她的手。
这一次,他们的战场不再是险峻的自然,而是更广阔的人间。他们的目标,也不再仅仅是生存,而是将生存的智慧和勇气,传递给更多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