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泽走后,怨念体发疯似的想立刻解决关小桃等人,但在他们的相互合作下,它反而被他们死死拖住了。
“上...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柳氏族人给我杀了他们。”
怨念体气急败坏的指挥所剩不多的柳氏先祖残魂围攻守门人们,作为作战主力的关小桃压力骤升,身上的作战服不知不觉间多了三道口子。
陈子凡避开残魂攻击来到黄悠悠身侧,两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各自的想法。
“重塑!钢铁堡垒!”
陈子凡身上的机械战甲裹挟着黄悠悠,在漫天金光中重塑成一座巨大巍峨的钢铁堡垒。
堡垒上方的巨炮发出阵阵嘶吼,拦住了正要追击熊泽的怨念体。
关小桃立马跟上,再次缠住了它。
“这个怨念体起码有鬼王中期的实力,难怪袁枝蔓说我们加起来都打不赢它。”
关小桃心中叫苦连天,她现在的具体实力跟怨念体差了整整一大段,要不是林目时不时偷摸给它来一道火符咒,她完全无法招架住怨念体的进攻。
怨念体没想到关小桃这位实力还未到金鼎后期的守门人,居然能在它的主场缠住它,气地它使出全力对付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守门人。
......
宋红湘飞上巨树冠顶,单手下压,死死压制住正在重生的“胚胎”。
徐天问和姚相思则站在巨树底下,不断挥舞着金鼎化为的斧头,试图砍断巨树的根。
跟随大部队撤离的马库斯伸头回望巨树,心中惋惜好不容易才出现的通天树一小段样本。
“马库斯,你不会真想研究那个什么通天树?那可是与至高无上的主同时期的宝物,岂是你我这种凡人能去碰、能去研究的?”
坐在他旁边的索菲亚不屑一顾的看着“入魔”的马库斯,她傲慢的姿态并没有惹恼他,反而更加让他兴奋。
“索菲亚,是你不懂,我相信哪怕是至高无上的主也是可以企及、可以研究的。主教导我们要行善、要照顾弱者、要团结友爱,说明主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问题,那就代表我们人人都可以成为祂!”
“哦!真难以想象这种话居然是从你这位教廷高级神职人员嘴中说出来的,这是何等的亵渎!”
索菲亚从小香包中掏出一枚金制十字架开始祷告、忏悔,她觉得她要是再跟马库斯待在一起,她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马库斯全然不觉索菲亚心中的鄙视,他身为教廷最年轻的博学者,深入的了解主留下的原始典籍,明白祂心中所想的人和世界该是什么样子。
“主的思想亦是人的思想,主的愿望亦是人的愿望。祂不是端坐于高天之上的神明,而是与人同行的苦修者。”
马库斯默念主的教义,他并不认为主..或者说人祖已经抛弃了人类,祂其实留下了足够人类享用一生的财富。
至于壁垒为何会崩溃,他认为是人类自己没有遵循祂的教诲,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相同的错误才导致壁垒承受不住人类犯下的罪孽,最终崩溃了。
“至高无上的主啊!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
莉莉丝下车后拿出布偶,精准的定位到她和燧人氏后人布设的阵法位置,找了辆山地摩托车,不紧不慢地向目的地驶去。
她看着眼前的鱼塘,拿起手机打开地图导航,确定屏幕中那条蓝线横跨了大半个鱼塘。
“......什么破导航软件!”
莉莉丝收起手机,不耐烦地提起摩托车飞到对岸,继续朝目的地驶去。
她把手机放在摩托把手的支架上,看了一眼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三公里左右,心中无比期待时隔将近两千年的再会。
......
熊泽的金箍棒劈开最后一道荆棘屏障,他的作战服早已被树根倒刺撕成碎布条,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渗血的划痕。
当大柳树庞大的阴影终于笼罩他时,双腿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泥泞中。
轰!
地面突然炸开数十条裂缝,碗口粗的柳条如毒蛇般窜出,刺向熊泽。
还好方见月及时提醒熊泽,他翻滚着躲过第一波穿刺,却仍被一条柳枝抽中后背,背后的皮肉顿时绽开一道焦黑的鞭痕。
“咳...再来啊!”
熊泽吐着血沫再次跃起,金箍棒舞成金色旋风,断裂的柳枝在空中爆出腥臭汁液滴在他身上。
他虽然击退了大柳树的攻击,但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更多枝条。
一根尖锐的树根刺穿熊泽的小腿,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
“大家...还在等我...”
染血的手抓住贯穿腿部的树根,熊泽竟借着这股力道把自己拽向树干!
断裂的骨茬刮擦着树根表面,在他身后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当他的手掌终于触到皲裂的树皮时,整棵大柳树突然发出类似人类惨叫的吱嘎声。
“给老子...开!”
金箍棒携着全身重量砸在树干最粗壮的结节处,树皮瞬间炸裂开来,一大片暗红的液体如人体被割断动脉般喷涌而出。
那些液体落在地上开始蠕动,形成无数头发丝般的红色根须,缠住熊泽脚踝。
更可怕的是被劈开的树干深处隐约可见半张女人的脸——正是怨念体喉间磷火里沉浮的面容!
女人缓缓睁开眼,看向将她提前“唤醒”的熊泽,怒吼道:“莉亚...你个挨千刀的混蛋...竟敢算计老娘!”
她刚说完,脸上表情一变,发出另一种声音。
“不对不对...明明是我想放弃责任,莉亚...莉亚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方法,最后的选择权在我...是我...”
熊泽见女人陷入精神分裂中暂时无法做出反应,不顾脚底被根须刺穿带来的钻心之痛,举起金箍棒砸向她的脸。
就在熊泽即将得逞之际,树干裂隙中突然喷涌出大片血色浓雾。
血雾顺着棒身缠绕而上,所过之处金光如被腐蚀的金属迅速黯淡,密密麻麻的裂纹在棒身上逐渐蔓延。
熊泽连忙抽回金箍棒,但为时已晚,他体内的灵气已经被大柳树抽的一干二净。
“呃啊!”
他闷哼一声,两人瞬间解除合体,方见月直接倒在他身后不省人事。
熊泽踉跄跪地,视野因剧痛而模糊不清。
恍惚间,熊泽看到一位身着曲裾深衣的女子踏雾而来,她鸦羽般的长发用焦黑木簪松松挽起,衣袂翻飞间露出腰间悬挂的紫玉牌。
女子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熊泽染血的脸颊,嗓音像浸了蜜的鸩酒。
“好久不见...华虞后裔。”
熊泽浑浊的眼眸瞬间清明起来,女子袖间飘出的冷香让他莫名熟悉,好像他在哪里闻到过。
“对了,是在...公孙黄的大帐中,燧人氏曾点燃松香,为诸位首领展示他最新的发明成果...”
“你是...风道长...是燧人氏的后裔!”
熊泽说出眼前女子的真实身份,他挣扎着想举起金箍棒,却发现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风道长轻笑一声,发间的黑木簪生出一片嫩芽落在熊泽眉心。
霎时间无数画面灌入熊泽的脑海,把他带回两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