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魏无羡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江氏祠堂外。月光清冷,映照着肃穆的牌匾。他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那个刻着“江厌离”的灵位。
江澄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旁,同样沉默地望着祠堂。
“我有时候会想,”魏无羡轻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江澄听,“如果师姐还在,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会说什么?”
江澄喉头动了动,半晌,才硬邦邦地憋出一句:“……肯定又会说,‘阿羡,阿澄,不要打架’。过来:我给你们炖了莲藕排骨汤,来喝汤了”。
一句话,瞬间将两人拉回了遥远的少年时光。那些在师姐温柔注视下,打打闹闹却又无比珍贵的日子。
魏无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却有些湿润:“是啊……她肯定会这么说。”
江澄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虽然很快又绷紧了。
两人在祠堂外站了许久,夜风吹拂,带着水汽和淡淡的荷香。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一种无声的理解与和解,在这静谧的夜色中缓缓蔓延。有些伤痛无法消失,但可以学着与之共存;有些思念无法磨灭,但可以化作前行的力量。
这一夜的莲花坞,兄弟二人以他们特有的方式,共同缅怀了逝去的至亲,也仿佛为彼此心中那道最深的伤口,敷上了一剂温和的药。
翌日清晨,魏无羡和蓝忘机向江澄辞行。
江澄送至码头,看着魏无羡,难得没有出言讥讽,只道:“……凡事小心,别再莽撞。”顿了顿,又看向蓝忘机,“含光君,有劳。”
蓝忘机郑重回礼:“江宗主放心。”
魏无羡咧嘴一笑,用力拍了拍江澄的肩膀:“知道啦,江大宗主!你也保重,别老是板着脸,当心没人肯跟你凑成对儿!”以后只能跟你的紫电过一辈子!”
“滚!”江澄习惯性地骂了一句,却没了往日的火药味。
剑光起,二人身影消失在云水之间。
江澄独立码头,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许久,才转身,步伐似乎比往日轻快了些许。或许,承认这世上有与阿姐相似的温柔存在,并为此感到一丝慰藉,并不是背叛,而是带着阿姐的那份温柔,更好地活下去。
云端之上,魏无羡回头望了一眼渐小的莲花坞,轻轻呼出一口气,对蓝忘机笑道:“蓝湛,下次咱们再去南疆,给采薇姑娘带点云梦的藕粉吧?她应该会喜欢。”
“好。”蓝忘机应道,握紧了他的手。
故地重游,心结稍解。带着对过去的释怀与对未来的期许,他们再次携手,奔赴那布满挑战却充满希望的未
自星寂海之战与南疆、莲花坞之行后,仙门联盟进入了一段相对平稳的发展期。魔道主力连遭重创,残余势力蛰伏不出,天下迎来了难得的太平光景。
联盟并未因此松懈。蓝曦臣坐镇中枢,统筹全局:
加固防线: 死亡沙海、北境玄冰窟等关键节点,由各派轮流派驻精锐,依托阵法,构建永久性堡垒。
将对抗魔气的有效阵法、符箓、功法整理成册,在各派间交流学习,提升整体战力。温宁净化寂灭之力的心得,也由蓝忘机、魏无羡整理后,择其精要,传授给核心弟子。
培养新血: 金凌、蓝思追、蓝景仪,欧阳子真,等年轻一代被委以重任,独立处理一方事务,在实践中迅速成长。仙门百家也广开山门,选拔优秀弟子。
整个联盟如同经过淬炼的精钢,结构更加紧密,韧性十足。
两件上古神物的安排也在稳步进行:
定界珠(残): 置于大光明寺舍利塔顶,由玄难大师(伤势渐愈)亲自带领高僧,日夜以无上佛法温养。珠身裂纹在精纯佛力浸润下,极其缓慢地弥合,散发的空间波动也日渐平稳。虽距完全恢复遥遥无期,但已不再是死物。
补天石本源: 不周山巫族祭坛被列为最高禁地,由蓝氏与巫族后裔(山鬼族)共同守护。联盟定期采集“月华地乳”滋养祭坛,确保本源之力不散。魏无羡则将那次“借用”本源的感悟与星垣星图结合,不断推演更大范围的“规则修复阵法”,为未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