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秘境的后续事情之后,从秘境归来,魏无羡拉着蓝忘机,“顺路”去了一趟云梦。美其名曰“品尝新莲藕”,实则是想看看江澄。
夜晚,莲花坞的荷塘边,月光如水。魏无羡毫不客气地躺在小船上,翘着腿,叼着根草茎。蓝忘机静坐船头,身姿挺拔。江澄则抱臂站在岸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俩。
“江澄,你这儿的莲藕确实不错,就是炒菜的手艺差点火候,太辣了。”魏无羡懒洋洋地点评。
“爱吃不吃!嫌辣就回云深不知处喝露水去!”江澄立刻反驳。
魏无羡嘻嘻一笑,也不恼,反而扔给江澄一壶从秘境附近城镇买来的烈酒:“尝尝这个,够劲,适合你。”
江澄接过酒壶,愣了一下,冷哼一声,却也没扔,拔开塞子灌了一口。
三人之间沉默下来,只有蛙声阵阵。许久,江澄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了些:“那个秘境……没什么大事吧?”
“小场面。”魏无羡摆摆手,“有蓝湛在,能有什么事。”
蓝忘机微微颔首。
又是一阵沉默。江澄看着水中月影,忽然道:“……金凌前几日传讯,说阿愿(金愿)会叫舅公了。”
魏无羡眼睛一亮:“真的?这小子可以啊!下次去金鳞台得让他多叫几声!”
江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很快又压下:“没个正形!”
月光下,荷香中,曾经的剑拔弩张,化作了别扭却真实的关怀。那些沉重的过往并未消失,但似乎被时光冲淡了些许,留下了一种更加真实、更能容纳彼此棱角的相处方式。江澄对魏无羡的兄弟之情,在一次次并肩与“互损”中,沉淀得愈发深沉。
回到云深不知处,魏无羡和蓝忘机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却又有所不同。魏无羡往藏书阁跑得更勤了,不仅研究鬼道,也开始涉猎更深奥的空间阵法和规则典籍。蓝忘机处理宗务之余,也会与他一同探讨,时而争辩,时而互补。
一日深夜,两人在静室露台对坐饮茶,望着漫天繁星。
“蓝湛,”魏无羡放下茶杯,神色难得认真,“我总觉得,星寂海的事,还有那些‘空痕’,没那么简单。‘虚魇’到底是什么?它来自哪里?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活跃起来?”
蓝忘机为他续上茶,缓声道:“古籍记载,‘虚魇’乃规则之影,与天地同生。其活跃周期或以万年计,或许,我们正逢其变。”
“规则之影……”魏无羡摩挲着玄铁指环,“既然是规则,就有迹可循。温宁还在下面睡着,守光族和星垣族的债,不能就这么算了。总有一天,我们得把这事儿弄个明白,说不定……还能把温宁接回来。”
他的眼中,不再是玩世不恭,而是闪烁着一种坚定而执着的光芒。历经磨难,他肩上的责任感和探索欲并未消减,反而因有了明确的守护目标和想要挽回的人,而变得更加深沉有力。
蓝忘机看着他眼中的光,心中微动。他看着魏无羡,“嗯。我陪你。”
无论前路是星辰大海,还是无尽深渊,他们都将携手同行。这份感情,早已超越了风花雪月,融入了共同的信念、责任与追求,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