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整个工厂的阴影和潜伏的打手。
“看到了吗?
这里就是我的手术室。
而我,是这里唯一的主刀医生。
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林凡。
只可惜,你站错了队,挡了我的路。”
他的语气骤然转冷,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傲慢与残忍:
“把你身上的秘方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走得痛快一点。
否则……”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寒光一闪,
“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手术。
我会让你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拆解’。”
他身后的打手们配合地向前逼近一步,手中的武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空气瞬间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和“医生”的肆意装逼,林凡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浅,却带着一种极致的嘲讽和冰冷。
“说完了?”
林凡淡淡地问道,仿佛刚才听的只是一段拙劣的演讲。
“医生”眉头一皱,林凡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种时候,对方不是应该恐惧、愤怒或者试图求饶吗?
“如果你的遗言只有这些,”
林凡的声音陡然转冷,周身一股无形的气势开始凝聚,
“那你的手术,现在可以提前结束了!”
“动手!”
“医生”心中警铃大作,厉声喝道!
然而,他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林凡的身影已经动了!
快!
无法形容的快!
如同鬼魅穿梭,又似雷霆乍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林凡原先所站的位置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而真身已经如同瞬移般,
直接越过了数米的距离,出现在了“医生”的面前!
“什么?!”
“医生”脸上的傲慢和从容瞬间碎裂,被无边的惊骇取代!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林凡的右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劲风,精准无比地点向了“医生”的胸口膻中穴!
“呃!”
“医生”只觉得一股尖锐无比的气息瞬间穿透衣物,狠狠撞入体内,
他全身一麻,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为之一滞,那声惊呼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双眼圆睁,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软软向后倒去。
林凡出手如风,在一指点倒“医生”的同时,身形毫不停滞,
如同虎入羊群,直接冲入了那群刚刚反应过来、试图冲上来的打手之中!
拳脚交击的声音密集响起,伴随着一连串的闷哼和惨叫!
林凡的动作简洁、高效、凌厉无比!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倒地!
或拳、或掌、或腿!
精准地击中对方的关节、穴位等脆弱之处!
这些平日里逞凶斗狠的打手,在林凡面前,如同土鸡瓦狗,根本不堪一击!
他们的攻击连林凡的衣角都碰不到,而林凡的每一次反击,都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数秒的时间。
当林凡的身影重新清晰地站在原地时,他的周围,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片呻吟的打手。
而那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医生”,则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沙发椅旁,金丝眼镜歪斜,满脸惊恐地看着林凡,
想要说话,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工厂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声。
直到此时——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嘹亮的警笛声,才由远及近,如同天籁(对歹徒而言则是丧钟)般,从工厂外四面八方地响起!
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迅速穿透工厂破败的窗户,将内部照亮。
“警察!不许动!”
“全部双手抱头!”
楚红绫清冽而威严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紧接着,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工厂内部。
而当楚红绫在同事搀扶下,心急如焚地冲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林凡毫发无伤地站在中央,脚下是瘫软如泥、满脸绝望的“医生”,四周则是倒了一地、失去反抗能力的歹徒。
她那颗紧揪着的心,瞬间落地,化为巨大的震撼和如释重负的复杂情感。
林凡看向楚红绫,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此,“医生”及其党羽,被一网打尽。
……
“医生”的落网,标志着这个盘踞多县、流毒甚广、危害极大的假药犯罪团伙被彻底捣毁,其庞大的销售网络也随之土崩瓦解。
这起案件的成功告破,在县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媒体进行了正面报道,民众拍手称快。
由于楚红绫是这起案件明面上的主要负责人和一线指挥者,
并且在抓捕过程中(尽管身受重伤)提供了关键线索和决策建议,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立下了首功,
受到了县局的通报表扬和嘉奖,个人履历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前途一片光明,在所里的威望也达到了新的高度。
县局为此举办了隆重的庆功表彰大会。
会后,派出所内部也举行了一个小范围的庆功宴。
宴会上,楚红绫换上了一身笔挺整洁、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警服,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虽然腿伤未愈,走路还需要稍微借力,
但她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容光焕发,眉宇间那抹属于警察的英气和破获大案后的自信从容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端着酒杯,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定格在那个安静地坐在角落,仿佛与周遭热闹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无法让人忽视的身影——
林凡(作为破案关键人员,所里邀请了林凡)。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向林凡。
每靠近一步,她的心跳似乎就加快一分。
走到他面前站定,她抬起眼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里面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浓得化不开的由衷感激,
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厘清的、难以言喻的、超越了普通感谢的情感。
“林凡,”
她的声音不像平时在警队里那般清脆利落、带着公事公办的干脆,反而掺入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的暖意和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次……
真的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