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拘留所里，他和何雨柱同住一间，不仅经常挨打，还 着同睡一张床......想到这里，许大茂不禁打了个寒颤。
要不是王卫东，他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连车间主任的职位都被抢走了！
看着李副厂长走向小包间，许大茂眼珠一转，快步跟了上去。
*
王卫东本想趁午饭时间和牛志军谈事情，突如其来的任命通知却让他成了全场焦点。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上来套近乎，话里话外都在要工作名额。
不过王卫东始终面带微笑，以没有招 为由，建议他们直接找厂长。
毕竟新车间责任重大，每个岗位都必须严格把关。
工友们脸上掠过一丝失落。
他们心知肚明这是王卫东的推托之词。
但对方咬死不松口，众人也无可奈何。
最终在牛志军等人协助下，王卫东才艰难挤出人群。
回头瞥见娄晓娥仍困在人堆里，正欲上前相助，却见她递来一个眼色。
王卫东当即会意，随牛志军一行人先行离开。
回到车队休息室，王卫东才想起午饭尚未解决。
不仅是他，牛志军、瘦猴等人同样饥肠辘辘。
商议片刻，四人决定外出用餐。
这顿庆功宴自然由新晋车间主任王卫东做东。
因下午仍需工作，四人就近选了轧钢厂外的小饭馆。
男人聚会总少不了酒水。
但考虑到牛志军三人下午要驾车，便以茶代酒碰杯致意。
席间，王卫东边吃边向牛志军提出请求。
志军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哦？什么事？
想请你带着瘦猴和长生来新车间帮我。”
牛志军刚伸出的筷子顿在半空。
他摇头道：长生和瘦猴跟着你去没问题。
我若也走，车队就垮了。”
王卫东笑道：不急。
先让瘦猴过来帮手，等设备到位长生再来。
您等安排好车队事务再过来不迟。”
牛志军沉吟道：杨厂长同意了？
人事权在我手上。
在京城就你们几位兄弟能帮我。”
说到此处，王卫东神色凝重。
牛志军三人想起他与李副厂长的过节，最终点头应允。
那就先让瘦猴过去。
我得等有人接手车队才能走。”
无妨，位置永远给您留着。”
谈妥后，王卫东立即将瘦猴调往十一车间。
车队随即发布招新公告。
随着王卫东与瘦猴的离开，空缺的岗位需要新人填补。
瘦猴成为继江德铭后，王卫东的第二名得力干将。
他上任首日便在旧仓库修理破损桌椅。
不慎锤伤手指，疼得直抽冷气。
卫东哥给俺安排了份好差事......
车床设备需月余才能到位，王卫东正好借此筹措运营资金。
安排完瘦猴，他请杨厂长开具介绍信，采购暖宝宝原料。
又向纺织厂借调十余台老旧缝纫机。
多亏牛志军驾驶卡车，才将这些重型设备运回轧钢厂。
万事俱备，只待招贤纳士。
......
液压助力器车间需要专业技术骨干。
王卫东脑海中立即浮现两个合适人选——先前在机械厂结识的佟志与大庄。
虽然他们喜欢耍些小聪明，但工作能力确实过硬。
不过能不能把人挖过来，还得看王卫东的本事。
轧钢厂里确实有几个能人。
比如梁拉娣，她的焊接技术在厂里数一数二。
虽然评级只有六级，但实际水平至少达到七级，甚至接近八级。
没办法，这年头想升级别，光有本事还不够，还得熬资历。
但焊工车间肯定不会放走这样的王牌。
就算杨厂长开口也没用。
王卫东想了想，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轧钢厂里，技术好的工人挖不动，技术差的他又看不上。
看来只能从外面想办法了！
要是能招几个大学生就好了！
王卫东摸了摸下巴。
这年头文化人少，杨厂长只是师专毕业，李副厂长更是只有初中学历。
大学生可是稀罕物，个个都是国家分配的人才。
不像后来博士满街跑，硕士都不值钱。
大多数京城毕业的大学生都进了部委，像江德铭这样愿意下基层的可不多。
不过外地的大学生，倒是有机会争取一下。
给个编制，时间长了还能帮忙解决户口问题，这个条件应该有点吸引力。
不管什么时候，京城户口都是抢手货。
回头得跟牛志军说说，他在车队干了十几年，认识不少外单位的司机。
可以让那些跑外地的司机帮忙，去外地大学贴个招聘广告。
正好娄晓娥调到了车间，可以暂时负责招人的工作。
趁着还没下班，王卫东赶紧去人事科办了娄晓娥的调动手续。
后勤部那边很痛快，毕竟娄晓娥的岗位不算重要。
再说了，夫妻俩想在一块儿工作，谁也不好拦着。
办完手续，王卫东开始琢磨招聘广告的事。
虽说要招大学生，但也不能什么专业的都要。
重点还是机械专业的。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十一车间都得干机械相关的活儿。
不过在大学生到位前，可以先招些临时工生产暖宝贴。
这事得找牛嫂帮忙，让她把街坊邻居里闲着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叫来。
这种能赚钱的活儿，肯定抢着干。
不过得先跟杨厂长打个招呼，免得李二狗又借题发挥。
于是王卫东从人事科出来，直奔杨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一听他的想法，立马就同意了。
而且这事儿还能拿来宣传。
暖宝贴的制作简单，大人小孩都能干。
轧钢厂本来就有帮扶政策，但名额有限，优先照顾职工家属。
要是这事办成了，年底评优时，红星轧钢厂说不定又能拿个先进。
卫东啊，你可以跟街道办商量，尽量把名额给困难户，这对厂里、对你都有好处。”
杨厂长认真叮嘱道。
王卫东这才反应过来——这事办好了，自己又多了一层保障。
“行，我这就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商量，尽快把事情敲定。”
王卫东干脆利落地应道。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有困难尽管提，轧钢厂解决不了，还有上级单位撑腰。”
“明白！杨叔，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有空来家里吃饭，你婶子总惦记着你。”
“好嘞！”
走出厂长办公室，王卫东浑身充满干劲。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像上了发条的老黄牛，停不下来。
……
下班铃一响，王卫东先接了娄晓娥，送她回娄家后，独自蹬着自行车来到街道办。
谁知王主任不在，问过织毛衣的街道办大妈才知，王主任因那晚的事深感失职，主动写了检讨，跑去区里向领导当面认错。
这样的干部实在难得，换作旁人，怕是早把事儿捂得严严实实。
无奈，王卫东只好边和大妈们唠嗑边等。
很快他就后悔了——两位大妈简直是“审讯专家”
，短短十几分钟，就差把他家底刨个干净：籍贯、单位、工资、婚否、爱吃韭菜馅还是白菜馅饺子……
王卫东招架不住，正想开溜，王主任恰巧回来了。
“卫东？找我有事？”
她神色略显尴尬。
王卫东如蒙大赦，抹了把汗：“对，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走，去我办公室说。”
王主任语气温和，心里仍对上次的事过意不去。
……
见二人离开，张大妈咂嘴：“主任回来得真不巧，再晚点儿我连他裤衩颜色都问出来了！”
“哟，您想知道直接扒呀！”
另一个大妈挤眉弄眼。
“撕烂你的嘴！”
哄笑声中，大妈们继续织毛衣——对她们而言，王卫东不过是解闷的乐子。
……
办公室里，王主任沏了杯茶，突然向王卫东深深鞠躬：“卫东，上次是我工作失误，没调查就行动，我向你郑重道歉。”
王卫东慌忙扶起她：“您也是被蒙蔽，这事儿不全怪您。
您的诚意我心领了。”
心结解开，两人喝着高碎茶聊起正事。
王主任问：“今天来找我是？”
王卫东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您先看看这个。”
王主任接过纸张展开一看，标题让她神情骤变，立刻正襟危坐。
她将计划书轻轻搁在办公桌上，沉声问道：杨厂长看过这份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