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王卫东心里乐开了花。
只要不是混日子的人，谁不想往上爬？
况且头衔越多，等风浪来时，保护伞就越多，谁敢动他？
婉拒陈经理的午宴邀请后，王卫东和江德铭乘车返回轧钢厂。
刚下车，江德铭就急匆匆地去找杨厂长汇报。
王卫东并不意外，江德铭虽是个半吊子科学家，满脑子浆糊。
但好歹是清华高材生，杨厂长亲自从部里请来的。
肯定还肩负其他研究任务。
再说了，江德铭不去汇报，他怎么升职加薪？
心情大好的王卫东哼着小曲，准备去食堂吃饭。
可刚走两步，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
医务室里，两天没上班的丁秋楠正给一个年轻小伙量血压，后面排着几十号病人。
她盯着血压计，眉头微皱：王大壮，你真有高血压？
当然！丁大夫，我昨天干活时头晕眼花，这不是高血压是啥？小伙嬉皮笑脸道。
丁秋楠唰唰写下处方：去打针吧。”
打针？小伙笑容僵住。
他打听过，高血压只需喝中药。
丁秋楠扬起下巴，微微一笑：
对，打针。
我怀疑你是假性高血压，以后每天下班来找隔壁王医生打一针。”
对了，忘了说，厂里新聘了位兽医出身的王医生，专门负责打针。”
小伙浑身一颤。
傻柱挨针的事全厂皆知，据说被钢针扎得疼了三天。
他连忙摆手：丁医生，我突然好了！
说完捶捶胸口，一溜烟跑了。
丁秋楠抬眼：下一位！
后面的小伙子一个激灵：丁医生，我也好了！
转眼间，几十位重症患者纷纷痊愈，堪称医学奇迹。
旁边的周医生目瞪口呆，半晌才叹气：秋楠，这合适吗？医生不能乱开药。”
丁秋楠亮出处方：周姐，我开的是葡萄糖，除了疼点，没副作用。”
你啊，看着冷若冰霜，骨子里却古灵精怪，将来谁娶了你，可要遭罪喽。”
周医生无奈地摇头。
周姐...你又笑话我！丁秋楠脸颊泛起红晕。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丁秋楠抬头看见王卫东轮廓分明的脸庞，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处方笺。
丁医生，实在抱歉，今早临时有事，刚进大门就被人叫去办事，没来得及通知你。”
王卫东歉疚地解释。
丁秋楠低下头。
她生气了，非常生气！上午她在仓库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一句道歉就能弥补吗？
她本想板着脸说些狠话，让这个男人永远消失。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下午还练习吗？
恐怕不行，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那就等你有空再通知我吧。”
王卫东仔细观察丁秋楠的表情，确认她没有真的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让人家白等那么久，心里过意不去。
好，那我先走了，忙完再来找你！王卫东笑着说。
丁秋楠咬着嘴唇点点头，心里却懊恼自己的软弱。
刚才就该像对待其他追求者那样，把血压计砸在他那张讨厌的脸上。
周医生看着王卫东离去的背影，又看看丁秋楠复杂的表情，暗自叹息：这座冰山怕是要给人暖被窝了。
离开医务室后，王卫东去食堂打饭。
正巧排到刘岚负责的窗口。
这个李副厂长的情人见到王卫东，脸色一变，随即堆满讨好的笑容，还特意多给他打了些菜。
如今王卫东是厂里的红人，连重新回厂的李副厂长都奈何不了他。
她只能巴结着，生怕被牵连。
王卫东早已计划好对付李副厂长，只等他正式上班就一举解决。
眼下他更关心如何合情合理地拿出那份底盘设计图。
思来想去，或许还得找那个二手科学家江德铭帮忙。
吃完饭，王卫东先回车队打了声招呼，就直奔江德铭的工作室。
队长牛志军对王卫东请假习以为常。
他看得很清楚，王卫东在车队待不了多久了。
兄弟有更好的发展，他自然不会阻拦。
况且王卫东飞黄腾达了，也不会忘记他这个好兄弟。
王卫东和江德铭在办公室忙活了大半天。
底盘设计图没拿出来，反倒捣鼓出一个小配件。
有了这个配件，转动方向盘就轻松多了！哈哈，这下我要出名了！江德铭兴奋得手舞足蹈。
看着这位二手科学家得意忘形的样子，王卫东忍不住泼冷水：还没试验呢，别高兴太早。”
那我们现在就去试！
江德铭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配件，王卫东一把按住他的胳膊。
你脑子进水了？卡车能随便拆吗？得先跟领导打报告！王卫东没好气地瞪眼。
江德铭猛地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
这年头卡车金贵得很，都是国家的重要资产。
要是擅自拆卸，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加装淋水器和安全带，都是在原有结构上添零件，不用动车身。
这回可不一样——得把整个方向传动系统都卸下来，没个一天半天根本搞不定。
王卫东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江德铭真把这玩意儿鼓捣出来了。
看来这个半路出家的科学家，除了整天念叨火箭要烧水洗煤之外，还真有两把刷子。
当然，王卫东也没少出力。
液压助力器的研发资金是他出的，技术细节也没少指点。
真要 劳，两人各占一半。
经王卫东提醒，江德铭火急火燎地去找杨厂长批条子。
可眼看就要下班，就算批下来也得等明天——黑灯瞎火的怎么干活？
等江德铭拿着批条回来时，工人们早就下班了，车队的人也 了。
虽然手续齐全，改造工作只能等到次日。
王卫东蹬着自行车离开轧钢厂，才想起底盘设计图的事。
转念一想：反正来日方长，改天再说吧。
四合院这一晚出奇平静。
第二天清早，王卫东躺在床上竟觉得浑身不自在——禽兽们不来闹腾，反倒少了点乐趣。
【叮，签到成功，获得现金10元，猪肉1斤，精面粉二十斤】
听着系统提示，王卫东叹了口气。
看来前阵子的暴击奖励只是昙花一现，这破系统又恢复咸鱼状态了。
天越来越冷，王卫 然想喝口热乎的。
那就煮锅皮蛋瘦肉粥吧。
葱段切碎，姜片切丝，皮蛋改刀成块。
翻出上次剩下的网易猪肉，挑些瘦肉切丝腌上。
抓把五常大米扔进铁锅，小火慢熬二十分钟。
等米粒开花，下肉丝、皮蛋，再撒点人参鹿茸枸杞 。
热粥出锅时撒把葱花，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啧，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简朴了。”
王卫东三两口喝完粥，浑身暖洋洋的。
为建设祖国奋斗去！
他裹紧棉大衣，围巾往脖子上一缠，蹬着自行车冲进寒风里。
朝阳把车轱辘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滚向轧钢厂。
......
昨天杨厂长已经签字批准，今天就要用厂里的卡车做实验。
王卫东那辆老解放闲着也是闲着，自然成了首选。
可刚到车队停车场，他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惊着了。
挤进去一看——他那辆画着大眼睛的老解放，正架在红砖水泥垒的检修台上。
修理工老白带着两个徒弟钻到卡车底盘下，手里握着扳手和锤子叮当作响。
三人身上的旧棉袄沾满黑色油污，脸上也蹭得黑一块灰一块。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拆下的零件按顺序摆在一旁，旁边还有个戴眼镜的工人拿着小本子记录位置——生怕拆得下来却装不回去。
这年头可没什么维修手册，全凭经验摸索。
王卫东走过来时，看到杨厂长带着一群领导围在旁边，显然对这液压助力器很重视。
牛志军和俞长生不在，估计出车去了。
众人见他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
瘦猴正给老白递工具，一瞧见王卫东，立马松了口气，撇嘴道：卫东哥，你可算来了！江工折腾半天都没搞定。”
车底下的江德铭听见动静，赶紧爬出来，一见王卫东就嚷：快快快，换衣服！这玩意儿我真搞不定，还是得你来。”
王卫东无语，这二手科学家果然靠不住。
他摇摇头，接过瘦猴递来的工装换上，戴上白线手套就钻进了车底。
方向盘转动系统已经拆了大半，王卫东抄起扳手，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零件也卸了下来。
江德铭立刻招呼老白加工这些零件，好适配他们设计的液压助力器。
叮叮当当忙活大半天，总算调好了转向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