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安静的王座大厅里炸响。
林凡和林夕的目光，几乎同时亮了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
彼此的眼中，都映照出同一个疯狂的念头：
去抢卡尔！
这个想法，一旦冒头，便在林凡脑海中野蛮生长，不可抑制。
没错！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虚空微粒，对旁人而言，是千金难求的稀世珍宝。
但对卡尔那个沉迷虚空研究的疯子来说，那不就跟实验室里的耗材一样，随处可见吗？
与其冒着生命危险，去什么超新星爆发中心、黑洞视界边缘瞎逛。
不如直接杀向卡尔的老巢。
来个“零元购”！
这不仅能解决自己晋升四代神体的材料困境。
还能顺便恶心一下卡尔，狠狠打击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嚣张气焰。
简直是一箭双雕，完美至极！
“这个主意，非常可行。”林夕率先开口。
她的声音依旧沉静，但那双银色的眼眸中，已然闪烁着兴奋而锐利的光芒。
这已经不能简单称之为“主意”了。
这分明是一条，通往四代神体的康庄大道！
“可行个屁！”莫甘娜一脸不爽地吐槽道。
“你们说得倒轻巧！那可是冥河星系！”
“卡尔那个死变态的老巢！”
“他那个大时钟你们是没见过，只要他想，整个星系的时间和空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常规的潜入方式，连他星系的外围都进不去，就会被发现，然后被他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给抹掉！”
她对卡尔的了解，远超在场的任何人。
“常规方法不行，”林凡嘴角勾勒出自信的弧度。
他看向林夕，眼神中涌动着势在必得的锋芒。
“不代表我的方法不行。”
他提出了一个，在任何人听来都无比疯狂。
但在他这里，却具备极高可行性的设想。
“既然我们进不去。”
“那就让他们‘请’我们进去。”
“什么意思？”莫甘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林凡解释道：“卡尔麾下，不是有饕餮和巨狼这两个，对他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文明吗？”
“他们总会有运输舰队，或者巡逻舰队，频繁往返于冥河星系吧？”
“我们可以利用我的量子置换能力。”
“将我们两个，从外形到能量波动，甚至到生命信息，都完美地伪装成两个饕餮，或者巨狼的士兵。”
“然后，混进他们的舰队里。”
“搭个顺风船，直接进入冥河星系的内部。”
这个计划，简直胆大包天！
莫甘娜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她上下打量着林凡，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我靠！姐夫，你够可以啊！”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但语气里，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这个主意，够贱，够阴，我喜欢！”
她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饕餮军团的内部通讯频道，和近期的舰队换防路线图，老娘这里正好有备份！”
“卡尔那个变态以为他清理得很干净，但他忘了老娘才是玩弄数据的祖宗！”
“有了这个，你们就能准确地找到潜入的机会！”
莫甘娜的“投名状”，让这个原本就大胆的计划，可行性再次大大增加。
林夕的思维，比任何人都转得更快。
她已经开始对整个计划，进行更深层次的完善。
“潜入冥河星系，只是第一步。”她看着林凡，冷静地说道。
“在获取虚空微粒之后，我们不能立刻离开。”
“为什么？”林凡眉峰微蹙，有些不解。
“因为我们需要利用冥河星系的环境，以及我们即将获取的虚空微粒。”
“开始构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天体计算机。”
林夕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那是一种属于诸神之王，宏大而深远的战略远见。
“大时钟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建立在对虚空的理解之上。”
“我们想要超越它，就必须拥有一个更先进的运算平台。”
“一个能够将我的智慧，和你的量子能力，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平台。”
“有了它，我们不仅可以用于未来的战争推演。”
“更重要的是，可以从最根本的宇宙规则层面，去解析你生命倒计时的本质。”
“找到彻底解决你生存危机的办法！”
林夕的这番话，让林凡的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起来。
彻底解决生命倒计时！
这六个字，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虽然他现在有了两千多天的时间，但那终究是一个倒计时。
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只有彻底摆脱它，他才能真正地，毫无顾忌地，和林夕永远在一起。
“这个新的系统，该叫什么名字？”林凡问道。
“就叫【天算量子系统】吧。”林夕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而从容的弧度。
“它的目标，是算尽天机，超越已知的一切。”
天算量子系统！
好一个霸气无双的名字！
林凡心中，豪情万丈。
计划敲定，目标明确。
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冥河星系，卡尔的老巢。
林凡转过头，凝视着身边这位运筹帷幄，风华绝代的女王。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又坚定如磐石。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那就这么定了。”
“我们去卡尔家‘零元购’，顺便为我们的未来，打下地基。”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充满了力量。
林夕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银色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柔情，和对他的绝对信任。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