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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间,一个亲昵至极却又全然陌生的称呼,毫无预兆地从他唇齿间说出:
“白白......”
这两个字甫一出口,江未自己先愣住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叫?
白清梧也明显怔住了,动作明显停了下来。
白白?
她确实是姓白不错,但江未一直唤她“清梧”。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改了口?
白清梧没有纠正,也没有追问,只是将发烫的脸颊埋进江未的颈窝,发出一声似呜咽又似叹息的嘤咛。
水花又开始四溅。
......
当激烈的浪潮终于平息,浴缸里的水也渐渐停止了荡漾。
两人从渐凉的水中起身。
江未拿来浴袍,细心地替白清梧擦干身体,裹好。
白清梧那双原本因情欲而迷蒙的眸子,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
等到江未裹好浴袍,想要吻吻她,温存一下的时候,她轻巧地躲开了。
她的态度完全没有了浴缸中的热切,变得冷冰冰的,颇有一种穿上衣服不认人的感觉。
江未心中顿时一慌,立刻就意识到了是那一声“白白”的缘故。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要说自己鬼使神差?恐怕只会越描越黑。
回到客厅时,陈秋果然不在,想必是如她所说“有事外出”了。
江未将小圆桌上的茶杯递给白清梧,自己也拿着一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心跳得厉害,既是因为刚才的亲密,也是因为那声不合时宜的“白白”。
白清梧捧着茶杯,却没有喝。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光,尖尖的一簇光,像针尖一样,朝江未扎来。
“公子方才,唤我什么?”
该来的终究来了。
江未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
他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就那么叫出来了。”
这个解释苍白无力,连江未自己都不信。
怎么会在那种时候莫名其妙地喊出另外一个称呼呢?
白清梧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唇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是么。”
她垂下眼眸,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叹息道:“我还以为,公子是透过我,在唤着旁的什么人呢。”
“没有!绝对没有!”
江未猛地站起身,激动地否认。水杯里的水都被他起身的动作一带,晃了些出来。
他用力地指着自己的心口,用力到指尖都要陷进皮肉里。
此刻,江未只恨自己不能把心剖出来,放到白清梧面前。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叫,但我可以发誓,我江未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白清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到江未面前,仰头看着他因为急切而泛红的脸。
“公子,清梧相信公子是正人君子。但是清梧想告诉公子,”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江未的眉眼,声音依旧很轻:“清梧不在乎公子的过去,感情也好,身世也罢,清梧都可以不追究。唯独不能忍受的,是公子现在的心里还住着别人。”
白清梧的目光紧紧锁住江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公子心中另有其人,不妨直言。清梧虽身份卑微,却也尚知廉耻,断不会痴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