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温暖还没散去，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林清婉靠在病床上刷手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老板，别看了。苏雨薇想抢手机，医生说您要静养。
静养？林清婉苦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外面都说我是骗子，我怎么静养？
正说着，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
《震撼！上百名患者联名为林清婉作证》
林清婉愣住了。
点开视频，是医院门口的现场直播。
密密麻麻的人群举着横幅：林医生清白！我们作证！
最前面的是那个拄拐的老王，对着镜头大声说：我叫王建国，今年68岁，五年前瘫痪，是林医生治好的！
他举起一沓病历：这是所有的医疗记录，每一页都有医院公章！谁说是假的，来，当面对质！
旁边的中年妇女接过话筒：我是李翠花，我儿子的白血病是林医生治好的。她不仅治病，还帮我们垫付了医药费！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妇女眼眶通红，她说不用还，说看到孩子健康就是最好的回报！
人群中不断有人站出来：
我是肺癌患者，林医生的新疗法救了我！
我女儿的先天性心脏病，是林医生主刀的！
我的抑郁症，是读了林医生的书才好转的！
镜头扫过人群，有坐轮椅的，有拄拐的，有抱孩子的...
他们都是林清婉救过的人。
看到了吗？老王对着镜头，这就是证据！活生生的证据！
那些躲在网上造谣的人，你们敢出来吗？
敢当面对质吗？
林清婉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老板...苏雨薇也红了眼眶。
这时，视频画面一转。
竟然是陈锦程。
他站在镜头前，西装笔挺，但眼睛有些红肿。
我是陈锦程，林清婉的前夫。
记者们立刻围了上去。
陈先生，您相信林女士的医学成就吗？
陈锦程深吸一口气：我相信。
不是因为她的成就，而是因为我了解她的人品。
他看着镜头：三年婚姻，她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这样的人，不会为了名利造假。
我们离婚了，但我必须说实话——
林清婉是我见过最真诚、最善良的人。
如果连她都是骗子，那这个世界就没有真相了。
记者追问：您为什么要站出来？
陈锦程苦笑：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我曾经伤害过她，现在，至少让我维护她一次。
林清婉愣愣地看着屏幕。
她没想到，陈锦程会站出来。
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
画面再次切换，出现的是——宋雨儿。
那个曾经的。
她素面朝天，眼睛哭肿了。
我是宋雨儿，我...我做过很多错事。她声音哽咽，但今天我必须说实话。
林总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我曾经伤害她，抢她老公，毁她家庭...
可她还是给了我工作机会，还帮我妈妈治病...
宋雨儿泣不成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骗子？
那些造谣的人，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弹幕瞬间爆炸：
天啊，前夫和小三都出来作证！
这反转...
林清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让仇人都维护，一定很了不起吧
林清婉关掉手机，靠在枕头上。
眼泪还在流，但嘴角却在笑。
老板，您看，大家都在支持您。苏雨薇递纸巾。
林清婉接过纸巾，一擦，不小心碰翻了床头的药瓶。
药丸撒了一床。
哎呀——
她手忙脚乱地捡药丸，结果越捡越乱。
老板，您别动，我来。苏雨薇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走进来。
大概六七岁，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捧着一张画。
姐姐...她小声说，这是给你的。
林清婉接过画。
画面很稚嫩，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长着翅膀，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天使姐姐，加油！
这是你画的？林清婉蹲下身，和小女孩平视。
小女孩点点头：妈妈说，是天使姐姐治好了我的病，让我能继续跳舞。
她突然踮起脚尖，做了个芭蕾的动作。
虽然动作还不标准，但眼睛亮晶晶的。
姐姐，我长大也要当医生，像你一样。
林清婉一把抱住小女孩，眼泪又掉下来了。
好，姐姐等着看你当医生。
小女孩在她耳边悄悄说：姐姐别哭，妈妈说，天使是不会被坏人打败的。
送走小女孩，林清婉拿着那幅画看了很久。
老板，苏雨薇突然说，刚才查到了，这次造谣的源头。
是谁？
一个叫医学打假联盟的账号，但背后......苏雨薇压低声音，查到了黑凤凰的痕迹。
林清婉并不惊讶：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要反击吗？
林清婉摇摇头：不用，清者自清。
她看向窗外，阳光正好。
雨薇，你说，做好人值得吗？
苏雨薇想了想：从利益角度说，可能不值。
但是——
她指指手机上还在增长的支持评论。
您救的每个人，都记得您。
您的善良，都有了回报。
林清婉笑了，是那种释然的笑。
是啊，原来善良真的会被记住。
傍晚，病房渐渐安静下来。
林清婉靠在床上翻看支持者的留言，时不时会心一笑。
突然，她看到一条特别的评论：
林医生，我是你治好的第一个病人，十年前的那个白血病男孩。现在我已经考上医学院了，因为您，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医生。
她盯着这条评论看了很久。
原来，善良是会传递的。
夜深了。
林清婉刚准备睡觉，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是秦墨轩。
他手里拎着保温盒，眼神有些复杂。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林清婉推推眼镜。
秦墨轩放下保温盒，在床边坐下。
清婉，今天的事我都看到了。
看到那么多人支持你，我很欣慰，但也...他顿了顿，也让我思考了很多。
林清婉疑惑地看着他。
秦墨轩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她：
清婉，我们该考虑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