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大范围消灭他们。”
“具体点呢?”
几人探究地问道,看着她直接从传音笛中,召唤出了从桑托那,‘借’来的一堆瓶瓶罐罐。
易然提高了嗓门,对阿依达说道。
“阿依达,你用云团打掩护,飞到猎兽峰门人多的区域,将这东西撒下去,就行了。”
此时,几人已到石娘山脉外三百米的树林中,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喊杀声。
阿依达已经平稳落地,变为人身。
易然将怀中的药罐子,一股脑地塞进了他的怀中。
并嘱咐道:“切记!一定要对准人撒下去,这东西的药量少,用在皮糙肉厚的妖兽身上,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对于那些门人,是有奇效的。”
“这是什么药粉?”
阿依达拿起药罐子晃了两下,好奇地观摩起来。
易然干咳两声:“你......你别管......按照我交代给你的话,用就是了。”
交代好几人各自的分工后。
易然将自己,安排到了镇守七彩曜石的位置,打算找机会将其收入传音笛中。
族长对其他人的安排,都没有什么意见,唯独对易然的安危心生担忧。
“易然啊!你这笛子确实是宝物,又能传音又能存放东西。
可里面能容纳多少东西,你试过吗?”
易然老实交代,“并没有,咱们的七彩曜石很多吗?”
“二位长老购回的七彩曜石,足有十几辆马车,可不是一星半点啊!这笛子能否放得下,还是个未知数。”
“况且,你这笛子,我瞧着有猎兽峰的独特印记,拿出来让其门人看到,岂不是会激起对方复仇的士气?”
“族长说得在理,还是您想得周到,是我疏忽了。”易然微微点头,又话锋一转。
“不过......若是我们赢了此战,根本不需要丢车而逃,也无需担心我的传音笛,空间容量是否够不够。”
“话虽是这么说......但......”
族长和黑熊长老深锁着眉头,以我方十人,加上正在应战的族人,总共也不过才几十人。
他们完全不相信,我方的几十人,能打退对方的兽群和三方联合起来的几百名门人。
只是战斗前,却不好出言打击几个小辈的积极性。
族长一味地给几个小辈唠叨着,万一计划不成,该如何如何逃跑。
黑熊长老,则在想着要怎么打赢面最大,或是死得最光荣。
很显然,对于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长老们并不乐观。
易然欣然道:
“族长倒是提醒我了,我又想到一个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好主意,可以作为我们的第二计划。”
“快说来听听!”
急性子的黑熊长老,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易然。
几人将头凑到一块儿,听易然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后,纷纷觉得此法高明,又有可行性,都夸赞她鸡贼......
阿依达的老实人基因在作祟,难为情地反问道:“这......不好吧?会不会手段阴险了些?”
“阴险?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易然冷着脸,一句话打消了阿依达的圣母心。
“他们半路劫道,就不阴险了?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言毕,她召告所有人。
“既然大家都清楚了,我们就开始行动吧!刻不容缓。”
阿依达跑到阿可丘跟前问道:“阿爹,易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族长撇着嘴,点指了阿依达好一会儿,终究是忍住了批判阿依达胸无点墨的性子。
什么也没说,摇头叹气地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阿依达原地挠头。
黑熊长老问:“你为何不告诉阿依达那句话的意思。”
族长握拳至唇边,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没听过这句话,听不懂......”
于是,悻悻地拂袖而去。
黑熊长老:“......?”
真不愧是父子......
大家纷纷散开,向着自己指定的位置藏身,或是进入敌方视线,故意吸引注意力。
留下独自在风中凌乱的乌鲁卫一人,指着自己臃肿的脸庞,企图让大家注意到他,卑微地嗫嚅好几次。
“我......还有我呢?我还没分到任务呢,我、我。”
无人在意他的发声。
易然早先就注意到了乌鲁卫,甚至易二妹也悄悄提醒过易然。
但她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并不是不小心忽略他,而是故意忽略他。
定下的计划不容有失,她想借此机会看看,总跟自己唱反调的乌鲁卫。
在此种情况下,到底会选择大局为重,还是一心与她作对到底。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几人相继到达目的地时,战场上已是血流成河、一片火光。
修士和妖兽的尸体横陈,残肢遍地。
易然催动光秘之目,远远望去,也将底下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据粗略推算,对方三个宗门加起来的人数,约莫有两百多人。
修为在人元根四阶的占多数,到达人元根七阶的修士,加起来也有十来名。
对方的最高修为,是法元根五阶的,也有四五名。
加上他们以秘术控制的妖兽,也还存活着有十几头,每一头的实力,也能直接与人元根五阶的易小弟相抗。
“奇怪?为何都是各派子弟在此?并未见到门主?”阿依达不解地问道。
易小弟嘀咕道:“他们的门主要是在此,恐怕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最多来给长老们收个尸......”
易二妹‘啪叽’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会不会说话,闭上你的臭嘴。”
“我有罪、我有罪......”易小弟呲牙咧嘴,连连道错,口中嘟哝着让她学学大姐,别整天跟个暴力女似的!
易然抬手示意几人安静些。
出言道:“我猜测......这几个宗门,定是担心被外界所不齿,所以修为更高的各派老家伙们,才并未现身。
只派了族中子弟前来分一杯羹。
届时,他们或许会以高层不知情为由,否认指使弟子们抢夺古禹族一事。”
“有道理。”
易二妹了然道,“好一招暗度陈仓,真够阴险的。”
在几人细看之下,又发现了有趣的事。
几个宗门的人,表面上指挥作战井然有序,实则各个都心怀鬼胎,连站队姿势都不敢背过身,始终防备着对方。
也多亏几个宗门不和,这才没全力攻杀古禹族人,都在暗自保存实力。
再看我方对战的人数。
身穿古禹族服饰的几十名族人,已经死伤大半,十不存一。
只剩下四五名人元根五阶的族人,和法元根巅峰的二位长老在苦苦支撑。
妣因长老和庸伯长老,已经战到力竭,但仍拼死守护着身后的十几车七彩曜石。
二位长老凝于空中显化出的锁灵阵,被猎兽峰三个宗门的人合力攻击,变得时隐时现,几欲破碎。
他们的灵力严重透支,他们的鼻腔、耳窍中,已经渗出了鲜血来。
尽管他们伤痕累累,经脉灵力已经严重透支,却依旧坚定地立于阵前的身影,让易然想起了那个世界的革命先辈们的身躯。
刹那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杀意,瞬间触动了她心中燃烧着的热血心弦。
“犯我族者!虽远必诛!”
几人去到各自筹划好的位置上各就各位,准备伺机而动。
易然举起传音笛,放至口唇边,吹奏起只有自己和族长等人才能听到的笛音。
这是她在传音笛中学会的传音术,一直未有机会得以尝试,今日作战,倒是派上了信号弹的作用。
收到信号,进入场中的族长和黑熊长老,立时化出本体。
以高大身躯,一边对战猎兽峰门人,一边掩护妣因二位长老和族人,助其退到大后方。
得以松口气的二位长老和幸存下来的族人,守在了大后方,防止其他门派趁机抢走七彩曜石。
此时一名身着青绿色服饰的低阶女修士,正在人群角落里浑水摸鱼。
时不时拿出长剑嘶吼几声,与空气进行着激烈对战。
随即感到自己脑后被人重重一击,手中长剑立时被人接下。
战场上的另外几个角落,也如出一辙,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好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