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兰联邦,贪欲者卡扎力的黄金城堡 - 深处
这座矗立于云雾山巅的城堡,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一座由凝固的欲望堆砌而成的奇观。卡扎力漫步穿过一条被称为“回响长廊”的地方。
廊柱是完全由实心黄金雕琢而成的盘绕猎豹形态,豹眼镶嵌着巨大的猫眼石,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光源照射下,仿佛时刻注视着过往的一切。
地面是抛光得能清晰倒映出穹顶壁画的黑曜石,上面铺设着一条由无数种珍稀鸟类羽毛编织而成的巨大地毯,色彩斑斓,踩上去柔软得吞噬了所有声音,只留下卡扎力肉垫脚掌落地的微不可闻的“沙沙”声。
长廊两侧,墙壁并非平整,而是被巧妙地塑造成层层叠叠、无数猫咪蜷缩、嬉戏、捕猎的浮雕,同样全是黄金铸就,细节栩栩如生。这些浮雕的缝隙间,偶尔有真正的“居民”探出头来——那是卡扎力利用细胞硬币结合自身核心硬币力量,大量制造出的猫系噬欲怪。(这座城堡没有任何一个人类仆人)
一只穿着迷你执事服、用两条后腿直立行走的暹罗猫噬欲怪,端着一个纯金托盘,上面放着一杯不断翻滚着七彩气泡的液体——那是高度浓缩的“愉悦”欲望能量体,并非真正的酒。它动作优雅,无声地从卡扎力身边滑过,前往城堡的某个娱乐室。
不远处,几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型炸弹橘猫形态噬欲怪,正费力地抱持着比它们身体还大的、镶嵌钻石的软布,一点点擦拭着黄金浮雕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它们的动作带着一种憨态的认真,仿佛这是世间最重要的工作。
高高的、由交错黄金肋拱支撑的穹顶上,隐约能看到几道迅捷的黑影掠过。那是豹猫或虎形态的噬欲怪警卫,它们拥有最佳的视野和机动性,琥珀色的眼瞳在昏暗中闪烁,监控着整个城堡空间的任何异常。它们的存在,使得这座看似只有奢靡的城堡,实则戒备森严,如同一个充满致命可爱的蜂巢。
卡扎力走进主厅——“黄金王座之间”。这里更是极尽夸张之能事。整个大厅呈圆形,墙壁是整块的弧形黄金板,上面雕刻着巨幅壁画,描绘着无数人类向各种象征欲望的猫形图腾顶礼膜拜、奉献出体内涌出的细胞硬币的场景。
王座本身是一头匍匐的、威严巨大的黄金雄狮雕塑,卡扎力就坐在雄狮张开的巨口之中,俯瞰下方。王座前的地面,是一片由纯度极高的金砖铺就的“池塘”,光洁如镜,倒映着穹顶垂下的、由无数宝石串联而成的枝形吊灯,仿佛一片金色的湖泊。
他并非喜爱黄金。作为贪欲者,他对这种金属的物理属性毫无感觉。但他深刻地理解,在人类的社会结构中,黄金象征着财富、权力、地位,是无数欲望凝结的符号。
这座城堡本身,就是他核心硬币力量的延伸,一个巨大的、吸引和放大人类欲望的装置。看着那些人类访客(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踏入此地时,眼中无法掩饰的震撼、贪婪和迷恋,他就感到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
“这些家伙越来越猖狂了……”卡扎力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贪欲者,没有人类的感觉,那此刻的他一定会揉一揉因为愁苦而酸痛的太阳穴……
除了内部多出来了不少优秀人才之外,作为盟友的人类虽然也算是争气,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奥克兰联邦是几大联邦中最弱的。
自己不是霓虹响鬼的对手,也不是现在星龙路橙泽的对手,还有白星的black,要不是自己拥有制造噬欲怪的手段,恐怕连北霓虹的都要比不过了(实际上就是比不过……)
“福音的人继续进行劝降……”
怪人态的卡扎力离开奢华的不像话的黄金王座,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然而此刻,这种满足感被一丝阴霾笼罩。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不久前的会面。
那位“福音”的使者,自称被“水之大天使”加百列附身的凡人。他(或者说“它”)就站在那片金色的“池塘”中央,周身却散发着一股与这满室金碧格格不入的、清澈而冰冷的“气息”。使者的面容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幕,声音空灵且带着多重回响,直接震荡在卡扎力的意识深处。
“卡扎力,贪欲的化身,”使者的声音没有情绪,只有陈述事实般的冰冷,“你的王国建立在流沙之上。奥克兰联邦只是利用你,如同人类驯养猛兽看守门户。一旦你失去价值,或被更强的力量取代,这黄金之巢顷刻便会覆灭。”
使者提出了条件:归顺“福音”,承认“神之恩赐”高于一切欲望。作为投名状,在“福音”对奥克兰联邦发动总攻时,卡扎力需要命令他遍布联邦各重要城市、伪装成“保护者”和“工作者”的猫系噬欲怪军团集体反叛,从内部制造混乱,撕裂防线。
“届时,你将成为新世界的功臣,真正的欲望之主,而非蜷缩于此地的藩王。吾主将助你集齐其他核心硬币,达到完整的境界。”
卡扎力当时没有立刻拒绝。他狡猾地周旋,表示需要时间“考虑”。开什么玩笑!他心中早已嗤之以鼻。他卡扎力能从一个普通的贪欲者,发展到如今几乎凌驾于乌凡、加梅尔等人之上,甚至让梅兹尔都感到棘手,靠的就是与奥克兰联邦这种微妙而危险的共生关系。人类提供源源不断的、鲜活的欲望和细胞硬币,而他则提供噬欲怪这种超越常规科技的力量,协助维持秩序(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乃至于守护人类,成为他们心中某种意义上的传说骑士……(不过最近地位似乎遭遇了挑战,不过还好王的力量是出现在了白星……)
这就像是在一片肥沃的田地里持续收割,虽然要付出一点“保护费”(配合联邦的某些行动),但根基稳固。让他亲自摧毁这片“农田”,去投靠一个底细不明、行事诡秘的“福音”,无异于自掘坟墓,将根本拱手让人。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使者离去前,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以及一句轻飘飘的话:“好好考虑,卡扎力。毕竟,你脚下的土地,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坚固。那些阴影中的‘死者’,似乎也并不安分。”
“阴影中的死者……”卡扎力咀嚼着这个词,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戾气。奥菲以诺!那些该死的、如同丧尸般扩散的怪物!
最近奥克兰联邦境内,奥菲以诺的活动异常猖獗。
他们不再满足于隐秘地转化同伴,而是开始大规模地、毫无顾忌地袭击人类聚居区,进行纯粹的屠杀以扩张族群数量。这种行为严重干扰了卡扎力的“可持续收割”计划。
死掉的人类无法产生高质量的欲望,恐慌和绝望虽然也能产生细胞硬币,但那种硬币充满杂质,远不如在和平(哪怕是被粉饰的和平)环境下滋生的各种复杂欲望来得纯粹和强大。(恐惧这种东西也不是他喜欢的欲望。)
而且,这些奥菲以诺越来越难以对付。低级的还好,一旦出现高级个体,他们的拟态能力几乎完美。
只要不主动展露奥菲以诺形态,常规的生命体征扫描、能量探测都无法识别他们与普通人类的区别。据说,那些强大的奥菲以诺甚至能利用特殊能量模拟出心跳、体温乃至细微的脑波活动,完美地潜伏在人类社会之中。
就在昨天,他还亲自“约谈”了奥克兰联邦内一个势力较大的奥菲以诺头目——一个自称“灰蛇”的男人。会面地点就在这王座之间。卡扎力释放了强大的贪欲者威压,黄金大厅内的猫系噬欲怪全都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威胁嘶吼。
“管好你的人,‘灰蛇’,还有让周山河注意点。”卡扎力当时的声音冰冷刺骨,“这里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坟场。过度的杀戮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毁掉我们所有人赖以生存的‘牧场’。如果你们再不知收敛,我不介意把清理你们当成下一项‘公共服务’。”
“灰蛇”表面上一副谦卑受教的样子,但那双人类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与不屑,没能逃过卡扎力的眼睛。这些奥菲以诺,似乎笃信着某种“种族优越论”,认为他们才是进化后的新物种,普通人类乃至他们这些贪欲者,都不过是旧时代的残渣。(他隶属于雄狮……雄狮的力量极强,所以他并没有)
“希望这些蠢货能听懂警告……”卡扎力从回忆中抽离,烦躁地用利爪刮擦着王座的扶手,发出刺耳的噪音。内有不听管束、疯狂扩张的奥菲以诺,外有神秘莫测、强势招安的“福音”,还有虎视眈眈的其他怪物……
他这只以狡猾着称的“猫”,此刻也感到了一丝被困在网中的窒息感。他必须更加小心地平衡各方,在夹缝中寻找维持甚至壮大自身力量的机会。拒绝“福音”是必然的,但如何应对拒绝后可能到来的报复,以及如何遏制奥菲以诺这内部滋生的毒瘤,成了悬在他心头的两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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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联邦,国家最高生物力学与异常能力研究院
弗兰肯斯坦博士站在弧形的指挥台前,身后是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巨型柔性屏幕,上面如同瀑布般流淌着来自全球各个合作机构、秘密观察站以及内部测试项目的数据流。他那张如同精密金属雕刻而成的脸上,肌肉牵动,形成了一个可以被定义为“满意”的微表情——尽管这表情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僵硬和不自然。
屏幕的一角,正显示着“魔皇力适应性觉醒计划”的阶段性报告。列表上,新增加的十七个名字被高亮标注。
“编号734,感应强度提升至‘微弱’,可引导进行基础能量接触……”
“编号811,成功在体外稳定维持魔皇力粒子超过三秒,突破预期……”
“来自星龙联邦的‘回流’学者张默,虽然在原领域成就平平,但其对魔皇力波动的天然亲和力出乎意料,已列入重点观察名单……”
这些进展,意味着他庞大的计划基石正在被一块块夯实。利用海兰联邦强大的资源和技术吸引力,他从世界各地网罗(或者说“收集”)了对魔皇力有潜在适应性的人才。这些人是钥匙,是导体,是他未来构建全新力量体系的零件。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屏幕最下方,那个始终显示为红色、状态栏写着“目标拒绝邀请,长期滞留星龙联邦‘创生’科技机构,受高级别保护”的条目时,那丝刚浮现的“满意”瞬间冰消瓦解。
“鲁——三——原。”
这个年轻人,是他计划中一个近乎完美的关键节点。不仅仅是鲁三原在生物工程和基因催化领域的非凡天赋,更在于多年前一次偶然的、针对星龙联邦留学生的秘密体质普査中,发现鲁三原的身体对魔皇力这种古老而强大力量的相性,高得异乎寻常。
他的细胞仿佛天生就为承载和转化魔皇力而生,是一种万中无一的、理想的“容器”胚子。
没有这个最优秀的“容器”,计划确实会变得棘手。弗兰肯斯坦冷静地评估着。这意味着他可能需要寻找多个适配者进行分工,比如一个负责能量接收,一个负责能量转化,另一个负责能量输出。
但这会大大增加系统的复杂性和不稳定性。或者,他必须启动风险更高的“强制适配”方案,利用更强的能量冲击和生物技术改造,强行提升其他适配者的相性水平,但这可能导致“容器”崩溃或产生不可预知的变异。
“星龙联邦……路橙泽……你究竟给了他什么承诺?”弗兰肯斯坦的金属手指在控制台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超越海兰联邦的博士学位和顶级研究资源?还是说……你向他展示了更黑暗、更接近‘真理’的知识?不可能……那些不入流的改造根本不可能……”
弗兰肯斯坦,也有关注星龙最近的情况,得知了G3x装甲还有星龙骑士改造手术之后也是嗤笑不已,科技装甲终归只是外物,唯有能激发自身生命能量的手段才是王道,不巧的是路橙泽似乎不怎么样啊。
“鲁先生见识就是短浅,无妨,等研究有成之后,他会后悔是。”
他并不十分担心鲁三原会永远不回来。博士学位和学术压力只是最温和的、摆在明面上的手段。
他手中掌握着更多底牌:鲁三原在国内他那些关系密切的同学朋友,甚至……一些鲁三原本人在不知情情况下,参与过的、涉及敏感生物样本和伦理灰色地带的早期合作研究记录。如果必要,这些都可以成为促使这位“高材生”“迷途知返”的有效工具。海兰联邦的情报部门,可不是摆设。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弗兰肯斯坦转过身,望向实验室最深处那扇被多层高强度合金和能量力场封锁的闸门。门后,隐隐传来令人心悸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低沉嗡鸣,以及一种仿佛来自远古的、紫色的幽光。
“容器的缺失,只是一个小麻烦,无非是需要多耗费一些资源,多寻找几个替代品,或者……对现有替代品进行更‘深度’的加工。”他脸上最后一丝人性化的表情也消失了,重新变回了那个绝对理性、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科学家。
“魔皇力的终极奥秘,必须由我,弗兰肯斯坦,来揭示和掌控。星龙联邦的怪人改造,奥克兰联邦的硬币之力,乃至福音那虚妄的神谕……在即将到来的、由我定义的纯粹力量面前,都将被证明是徒劳的歧路。”
他的计划,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缺席而停止。无非是,道路稍微曲折一些罢了。而在他看来,任何阻碍,最终都只会成为他验证真理之路上的垫脚石。
在星龙联邦,“龙虎”机构的生物测试场内,路橙泽已经解除了变身,恢复了平常的样貌,正仔细阅读着刚刚战斗的数据报告。
他并不知道,也不关心卡扎力在黄金城堡里的烦恼,或是弗兰肯斯坦在海外对他和鲁三原的觊觎。他的实验取得了突破,但前路依旧漫长,隐藏在幕后的“福音”和日益活跃的各种怪人威胁,如同阴云般笼罩着世界。
而就在鲁三原专注于分析路橙泽带回来的“黑牙”与bugster杂兵混合残留物的数据时,实验室的外部接待区,来了一个不起眼的访客。
他穿着普通的灰色外套,声称是某家海外学术期刊的编辑,想与鲁三原博士探讨一篇他学生时代发表的论文。
接待处的AI助理在进行常规扫描时,未发现任何武器或危险能量信号,只有对方平静的心跳和体温。然而,在AI无法探测的层面,这个“访客”的眼底深处,一抹属于“死者”的灰白光芒,正悄然隐去。
路橙泽看了一眼“小丑”之后打算和这个家伙好好聊一聊,正好一个星期之后就准备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