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时的苏醒一扫黑曜石这两日来的沉闷。
他的下一扇门在两月后，时间还算宽裕。
只是他这一受伤，阮澜烛为他做好的安排只能搁置。
方穗岁没在林久时那待太久，便被阮澜烛示意程一榭提溜回训练场了。
美其名曰——每日训练还没完成。
方穗岁心中有气，打沙包的时候卯足了劲，其中多少带了些私人恩怨。
程一榭任她发泄好，才道：“林久时刚醒，需要静养。阮哥也是为他着想。”
方穗岁自然知道有这层原因，撇撇嘴：“你就替他说好话呗。”
程一榭伸手扶正沙包，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接触灵境有一段时间了，想不想了解它的另一面。”
方穗岁来了兴趣，手上解绷带的速度快了几分，挑眉重复：“另一面？”
电脑屏幕飞快闪过几个光标，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论坛似的贴吧。
方穗岁大致一扫，惊讶道：“这就是过门人的游戏论坛？”
程一榭脚一蹬，座椅灵活的滑开些许，给方穗岁留足一个宽裕的视野：“我们平时接活或者交易都是通过这个论坛。”
方穗岁握着鼠标快速浏览这些帖子，想到自己的研究，转头询问：“你知道这款游戏是谁设计的吗？”
程一榭思索片刻，沉吟道：“这个还没查到，目前只知道是个赴美留学的华人。其实各方势力都在找这个人。”
“怎么，你也要找这个人吗？”
方穗岁点头：“我想了解一些关于虚拟现实交互、游戏设计的问题。”
程一榭只以为她想从另一个角度解决“门”带来的问题，也没深想，只是……
他面色古怪：“或许你可以找林久时，他之前就是做虚拟架构游戏研发的。”
“你不知道么？”
“啊？”方穗岁茫然的眨眨眼，脑中快速翻阅过往记忆，好像、似乎有听过那么一句，被她给略过了。
这不就尴尬了么，原来身边就有个现成的专业人士。
方穗岁干笑两声缓解尴尬：“这么说来，咱们黑曜石还真是藏龙卧虎呀。”几乎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
程一榭瞥了她一眼，到底是没点破她的小心思。
“你先熟悉一下这个网站，之后感兴趣了也可以接几个委托，主要是以积累经验为主，不要冒进。”程一榭又嘱咐了几句，几乎是把能想到的关键都和方穗岁讲清楚了才罢休。
他特别强调：“黑曜石带人过门只带前六扇，那之后的门每一扇都是凶险异常……”他顿了顿，还是说：“论坛上的消息真假难辨，你如果接委托的话可以找我或阮哥把关。”
见方穗岁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严肃的摆出几个案例：“陈飞之前接过一个委托，对方自称是个，额，女学生。”程一榭面色扭曲一瞬，像是在忍笑：“进门后才发现是个180的壮汉……”
方穗岁惊讶的嘴都张成“o”型：“……”还能这么玩？
程一榭又举了几个比较常见的例子，方穗岁听得津津有味，可惜手边没有瓜子或零食。
二人一个说一个听，气氛倒也和谐，陈飞的声音从他俩身后幽幽传来：“两位聊什么呢。”
聊你奔现事故呢，听着开心不？
当然，他俩又不是程千里，正主在场方穗岁和程一榭不会这么没眼色。
程一榭丝毫没有被正主逮到的心虚，慢条斯理的起身整理衣摆：“找我有事？”
陈飞皮笑肉不笑：“我们都快忙得起飞了，两位倒是在这躲清闲。”
方穗岁指指自己：“还有我的事？”她想不到除了训练，还有什么事需要她参与。
易漫漫在一旁见没热闹瞧了，笑嘻嘻的和方穗岁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别墅里最近要来一个新人，还有些事要处理和筹备。”
他意有所指的朝程一榭抬抬下巴，对方穗岁道：“这不就缺人，来找你借人嘛。”
方穗岁微愣看向程一榭，什么叫找她借人？
不过还是嘴比脑子快：“哦，我这没什么问题，一会儿浏览下论坛，你们有事就去忙吧。”
程一榭微微颔首，径自离开机房，陈飞也跟着他出去了，看起来是打算秋后算账。
方穗岁忍俊不禁，视线瞥到还没离开的易漫漫，见他欲言又止，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易漫漫想了想，组织好语言：“阮哥让我告诉你一声，还是关于那个新人的问题，阮哥对她另有安排……不过，那女生应该会主动接近你，你平日对她的异常视而不见就行。”
看这情况……这个新人身份有问题呀。
方穗岁也不意外阮澜竹会和自己挑明，想来是怕自己察觉了直接掀桌，那戏就没的演了。
她饶有兴致：“卧底么？”阮澜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一个卧底还搞得这么大费周章。
易漫漫顿了顿，点头道：“阮哥说就这段时间，不过要和林久时和程千里保密。”
对程千里保密方穗岁能理解，毕竟她领教过程千里的演技，可是……久时哥为什么也要保密？
许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易漫漫挠挠后脑勺，说出自己的分析：“你也知道，林久时还在养病，这事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估计阮哥有自己的考量，找时间会和他说的吧。”
方穗岁对这个观点持有保留态度，反正走着瞧呗，阮澜竹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她看着就成。
易漫漫余光扫过电脑屏幕，脸色不由一凝：“你在看论坛……是打算过门吗？”
方穗岁只是含糊回答：“还没确定，就随便看看。”
“嗯，那你慢慢看。”易漫漫脸颊有些僵硬，指尖不自然的抽动，一扫刚才的活泼显得有些心事：“那个……我先走了。”
“哦，好的。”方穗岁自然没错过易漫漫的异样，凝眉思索片刻，他好像对门有关的事反应挺大。
想来也是，大多数过门人谁不是谈“门”色变。
方穗岁暂时把这个插曲压下，专心浏览起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