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门的玩家一共有十三人,住得是少数民族的木质吊脚楼,一排排竹屋看去很是壮观。
每间房可以住三人,如果分房,势必有一个人会单独住一间。
徐槿不解:“我们大家为什么不住一起,这样可能会更安全。”
不等其他人解惑,方穗岁幽幽冒出一句:“安不安全不好说,但能保证团灭。”
众人:“……”虽然知道你说的对,但咋就这么刺耳呢?
被刺一下,徐槿委屈的看了眼林久时,模样瞧着还挺可怜。
林久时装作没看见,他不会帮旁人拆自家妹子的台。
媚眼抛给瞎子的徐槿暗暗咬牙。
分房间进行性的并不顺利,因为蒙郁带人过门的身份暴露,不少女玩家上前套近乎,争夺那多出来的一张床铺。
她们现在争的哪是住房名额,争的那是命,一个过门大佬给出的安全感。
被妹子包围的蒙郁:“……”痛并快乐着。
和蒙郁那边热闹的场面对比,林久时这边就平静许多。
阮澜竹向林久时发出邀请:“林林,我们住一起好吗?”说着他轻咳一声,带着几分病美人的惑人。
林久时想也没想,点头同意:“可以。”
不等林久时转头邀请方穗岁,徐槿的声音响起:“我也想和你们一起住,可以吗?”小姑娘楚楚可怜,眼眶含泪的看着林久时,嘴唇有些发颤:“我害怕……”
方穗岁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个女生身上的违和感更重了。
而且她对林久时的心思,打量旁人都是眼瞎嘛。
啧,一个两个都想和她抢久时哥。
林久时稍作犹豫,他其实更想带方穗岁,但都是两个“陌生”的女孩,眼下拒绝徐槿,转而邀请岁岁会比较突兀,为避免有心之人查探,林久时只能点头同意。
徐槿得到想要的答案,眼中水光一收,展颜而笑。
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阮澜竹几人,眼底极快的闪过什么,带着些许评估。
全程被遗忘的程千里眼神幽怨的盯着林久时:“……”那我呢?
他只是稍慢一步,怎么就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生截胡了?
如果是方穗岁他也就认了,这个徐槿又是谁?
许是程千里的眼神实在犹如实质,林久时心虚的瞥开视线。
程千里大咧咧道:“我叫牧屿,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方穗岁视线从徐槿身上收回:“他们三个人满了,我们一起吧。”
程千里:“……”我就多余问。
他还是有些怵方穗岁,毕竟这半个月他也知道自家老哥不干人事。
硬生生把这小姑娘逼得躲进门,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方穗岁却没想那么多。
最后还是程千里和方穗岁一间屋,没有不相干陌生人一起,也好。
程千里收拾着自己的背包,时不时偷偷拿眼瞅着方穗岁,那眼神简直和他家吐司一个样,该说不愧是程千里养的狗嘛……
方穗岁收拾好床铺,无奈道:“你有啥想说的就问,回不回答看我心情。”
程千里犹犹豫豫:“你会因为我哥,迁怒我吗?”他视死如归的问出这个深埋已久的问题。
方穗岁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抱着胳膊见小孩垂在身侧的手都在打颤,啧,良心隐隐作痛呢。
在令人不安的沉默中,方穗岁轻笑一声:“我像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她是!
嘿嘿,程一榭,这下你弟落我手里了吧!
程千里没心没肺惯了,丝毫不知面前是个黑心的芝麻汤圆,还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他从包里摸摸索索找出一包薯片,抬头对上方穗岁复杂的目光,丝毫不觉有什么问题,递过手中薯片邀请:“岁岁你要来点吗?这个孜然牛排味的可好吃了!”
“我特意带的超大包!”他邀功似的分享着自己的快乐。
面对这样一个赤子之心的少年,方穗岁觉的自己良心隐隐作痛,算了,冤有头债有主,他哥造的孽关他这个孩子什么事。
方穗岁一把抽走程千里手里的薯片,撕开包装,你一口我一口的边吃边唠。
其中最多还是声讨程一榭这个大魔王。
“你哥简直过分!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都那样求他了,竟然还要再加800米!”方穗岁恶狠狠的咬了口薯片,眼含怒意,仿佛咬得不是薯片而是程一榭。
程千里拧了瓶可乐递给方穗岁,不忘附和:“就是!他还老是管我,不许我做这,不许我做那!太过分了!”
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各说各的委屈,却无一句不是在控诉程一榭的“累累罪行”,恨不得把程一榭钉在“耻辱柱”上鞭笞,一时间氛围竟然奇异的融洽。
也不知道门外的程一榭有没有打喷嚏或耳朵发热。
小孩的友谊就是这么奇妙,两人觉得彼此简直就是相见恨晚的知音,没有比彼此更懂自己的苦了。
要不是男女有别,他俩估计能一块抱头痛哭。
好在这边的竹屋一座隔着一座,不然就这鬼哭狼嚎,玩家们不用过今晚,都知道他俩有个共同的无良哥哥。
听力极好的林久时暗暗磨牙,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这俩小孩没人看着果然飘了,现在还不睡!
他们这屋因为有徐槿在,阮澜竹和林久时没有多聊就早早歇下,阮澜竹呼吸平稳,看着已经睡熟。
林久时还在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视线却不经意的瞥向窗外。
郁郁葱葱的竹林树荫婆娑,隐约似乎有个人影站在林中。
对了,那就是个人影。
不待林久时细看,眼睛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掌覆盖,阮澜竹在他身侧躺下,声音在他耳边低喃:“别看。”
温热的呼吸吐在耳廓,林久时觉得有些痒,这种痒像蔓延进心底,像栗子在挠,热意涌上脸颊,火烧火燎,林久时不自在的想腾开些位置。
腰却被阮澜竹搂住,阮澜竹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小心掉下去。”他也不是在危言耸听。
门里的床都是单人床,按理来说睡一个成年男子绰绰有余,但如果是两个人的话,那确实有些挤。
林久时挺想翻个身,但又怕面对面尴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他觉得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这个怪异的气氛:“你没睡吗?”
阮澜竹轻嗯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有点冷。”
林久时没说话,但被子里的双手已经握上阮澜竹的手,感受着对方偏凉的手心,不自觉握紧,企图用自己的温度将手捂热。
黑暗中,阮澜竹能清晰的看见林久时因担心蹙起的眉头,唇角无声的勾起。
他的视线落在林久时泛着嫣红的耳垂,咽了口唾沫,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应该很可口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徐徐图之。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他也顾不上隔壁俩熊孩子了,想着岁岁还是有分寸的,应该能照看好千里的。
他无声的叹息,压低声音:“睡吧。”
阮澜竹唇角笑意加深,声音像勾人的妖精:“嗯,晚安。”
林久时感觉耳朵又被烫了一下,知道阮澜竹是故意的,无奈道:“晚安。”
阮澜竹的视线轻轻扫过隔壁床的徐槿,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隔壁还在吐槽程一榭的方穗岁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否者宁愿爬床底也不会错过这个吃瓜最佳视角。
啧,其实最佳吃瓜位是徐槿那床,但是……徐槿死死的攥着床单,指甲几乎能陷进床板,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
阿辉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