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盗洞四通八达,其中拐了不知道多少弯,四人闷头赶路,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终于把自己干迷路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分岔口,四人齐齐陷入沉默。
胖子瞅瞅两条差不多的盗洞,脸都绿了,怒啐一口:“这些盗墓的忒不讲究,盗洞开一条直通就好了,这么多岔道是在修路么!”
“胖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吴邪鼻尖轻嗅,眉头不自觉皱起,而且这气味愈发浓了。
谭枣枣学着他的模样,立刻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咦!什么味这么……臭?”
方穗岁是最先察觉异常的,她没有贸然声张以免引起恐慌,戒备的警惕周围,直到头顶传来细微的响动,抬头就看有个怪物挂在顶上。
那是一只似人性的怪物,四肢扭曲的攀着岩壁,行动间如壁虎般轻便灵巧,它面部的五官极度扭曲,可能因为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眼睛已经完全退化,尖利的牙齿占据了大半张脸,还有可疑的水渍从它的嘴角滴落。
方穗岁呼吸都凝滞了一瞬,卧槽,这别致可真玩意……啊呸,这东西跟他们多久了,她先前竟然没察觉!
更让方穗岁头皮发麻的是当她看向那怪物的时候,对方正好转过头来,空气诡异的陷入凝滞。
方穗岁都准备掏魔杖了,那怪物又扭过头去,它像一只极有耐心的猎手,等待底下的猎物抬头的时刻,就给他来上致命一击。
方穗岁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跟着吴邪打转,而吴邪则一无所知的寻找气味的来源。
她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耳边仿佛响起王胖子的那句: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直到吴邪纳闷的来了一句:“下雨了吗?”就要抬头向上张望。
方穗岁喊住他:“别动!”
胖子转头刚想贫两句,这墓里头哪来的雨,扭头就瞧见吴邪头顶悬着的那东西,顿时啥话都卡在嗓子眼了。
他强制镇定:“对,天真,你别动,慢慢的走过来……别抬头。”
吴邪见他俩的模样,心脏一突,没吭声,按照胖子的意思往前走了两步。
那东西显然是不满于方穗岁和王胖子的插手,搅了他狩猎的兴致,不打算继续耗费时间,直接向吴邪冲去。
“跑!”方穗岁喊了一声。
王胖子一把捞过吴邪,才免于怪物那来势汹汹的一口,又拽上距离自己最近的谭枣枣就往漆黑的洞穴里跑去。
谭枣枣还没反应过来,但已经被王胖子给强制拽走,只留下一句惊呼:“阿水还在后边!”
胖子手劲很大,根本没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一手一个全部拖走:“她会跟上来的。”
他看的明白,方穗岁这小姑娘在上头露的那一手完全有能力自保,反而他手上抓的两个要看牢了,真要被怪物叼走,他怎么跟小哥交代。
也正如王胖子所想,见盯上的猎物跑了,怪物愤怒的嘶吼一声,彻底挡住方穗岁的去路,将所有怒火全部转移在眼前的人类身上。
它纵身一跃朝方穗岁攻去,迎接它的却是一只寒光凛凛的匕首。
验收成果的时候到了。
缠斗间,利刃划破怪物的血肉,血腥气伴随着腐臭味瞬间把这片空间占据。
匕首没有任何阻塞的插入怪物的心口,方穗岁一愣,这手感不对劲。
不容她多想,怪物拼命的挥舞着利爪袭来。
方穗岁眼神一凛,匕首一转,横刀切下怪物的头颅,这才将怪物彻底斩杀。
黑红的血液溅射而出,落在地上没入泥里,怪物的尸体化作一滩血水融化分解,地上只留下一副头骨和脊骨。
手中匕首像是有生命,将怪物滴在上面的血液吸食,寒芒一闪,方穗岁眼前浮现出一幅幅诡异的画面。
一个身着囚服的男子形容枯槁,垂头靠坐在土牢中。
画面暗淡,另一幅画面呈现。
戴着面具,服饰夸张的人将男子捆于高台,取出了他的骨头……他们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在方穗岁眼中,男人是活生生被痛死的。
画面随着男子的死亡悄然消散,方穗岁看着地上的骸骨,抬手丢下一把厉火将之焚烧了干净。
也算送人一场解脱。
做完这一切,方穗岁刚给自己脸上丢了个清理一新,便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阿水妹子你在哪?胖爷来支援你……喽?!”王胖子呼喝着跑来,手里还举着个沙包大的石头。
吴邪和谭枣枣跟在他后边,也是一人握着块石头气势汹汹的冲来。
方穗岁:“……”
其他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看着眼前场景,王胖子傻眼了,四下环顾只剩个方穗岁:“怪物呢?”
方穗岁摊摊手,上面还有未清理的血迹:“死了。”
谭枣枣见状“呀”了一声,把手里的石头随手一丢,低头翻找湿巾纸给她擦手。
王胖子眼神亮了亮:“阿水妹子你是这个!”他比了个拇指。
方穗岁顺势把匕首收好,捡起丢在一旁的背囊,打趣道:“胖爷这顿饭不白请吧?”
“不白请不白请,简直是物超所值!”王胖子拍拍浑圆的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定给你整个满汉全席!”
“那我可记下了。”方穗岁看向蹲地上研究的吴邪和欲言又止的谭枣枣:“你们两人作证嗷。”
吴邪拍拍手上的泥,站起身:“必须的。阿水你这本事应该能和小哥过两招。”字面意思上的两·招。
又解锁一个新角色,方穗岁心底默默给自己比了个拇指,故作茫然道:“小哥?哦……就是你们下来找的那人。他是谁?很厉害吗?”
提到那个人,吴邪笑容和煦:“嗯,他叫张起灵,很厉害,就是记性不大好,我们来接他回家。”
见方穗岁和谭枣枣的神情不似作假,显然是真不知道小哥的存在。
干他们这行的就没有不知道小哥的。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确定她们不是哪个势力插进来的眼线,心下微松。
就是……现在药品研究员也这么卷了吗?身手这么利落!
他们这么想着,也就直接问了。
这也算是某种交心的信号。
方穗岁一言难尽道:“这年头一份工资哪够养活一家老小,当然还要接不少兼职咯。”
“平日里除了研究课题,我还兼职陪玩、保镖兼打手。”
谭枣枣脸色古怪,但觉得岁岁说的也没毛病,就是又哪里不对劲。
方穗岁洋洋洒洒推销自己:“其实我这人还会点占卜、家务……以后有机会可以帮我宣传宣传哈。”
吴邪和王胖子:“……”不是,现在生存压力已经这么大了么?
如果不是确定这是个女的,他们险些怀疑是黑瞎子开小号来驴他俩。
在墓里某处的黑瞎子正埋头挖土,莫名其妙的打个喷嚏,忽的弯了弯嘴角:“难道是花儿爷在想我?”这么想着,他手上愈加卖力,早干完这票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