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刘萍的脾气,必然是花费大价钱请最高段位的人保护。”阮澜烛顿了顿,调侃道:“众所周知,能被钱打动的,也只有白鹭首领,黎东源。”
黎东源和阮澜烛强调:“我姓蒙,请叫我蒙郁。”门里最忌讳直呼真名。
他俩交锋,一旁刘萍神色倨傲的仰头,看那样子应该是在自得自己的雄厚财力。
方穗岁听了一耳朵,综合刘萍进门后的一系列表现,看黎东源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啧,劳心劳力几天,这尾款九成九要打水漂了。
“鼓声又响了,我们先进塔再说。”林久时适时转移话题,一群人杵在门口也不是回事。
塔内空间闭塞,光线昏暗,空气中都透着草叶腐朽的霉味。四周墙壁爬满了从窗外探进的植物,此处应是荒废已久,了无生气。
“我想去楼上看看。”阮澜竹对林久时道。
“好,我陪你一起。”林久时抬头看向狭窄的通道。
蒙郁瞥了眼从顶楼泻下的一缕光线,露出棋逢对手的笑意:“正有此意。”他一早便想和黑曜石的首领打交道,今日正是良机。
方穗岁刚进来视线便落在墙上奇怪的符文上,这个纹路她认识,是超度亡灵用的,只是无人打理维护,墙面上的符文也被腐蚀七七八八。
徐槿扯扯林久时的衣袖:“林林哥,这里好可怕,我在楼下等你们吧。”
嫌弃周围灰尘的刘萍也正有此意,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不如呆在这等他们回来,她立刻对蒙郁颐指气使道:“我也不上去了,你们早点回来啊。”
许是平日里习惯看高声说话,她一开口,蒙郁便下意识皱眉:“导游说在塔内不要高声喧哗,你注意着些。”
刘萍心下不以为意,见蒙郁已经不耐烦,勉为其难的点头算是应下。
交代完二人,大家便开始往楼上探索。
通道狭窄,五人依次摸着墙往上走,一口气爬了七八层,方穗岁只觉双腿微酸,想来是这半个月的锻炼初见成效了。
林久时走在她后面,自然察觉道方穗岁的进步,不免感慨:“看来这半个月的苦没白吃,还是有效果的。”
阮澜竹走在最前面,闻言转头看向没掉队的方穗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既然有用,出门后继续练吧。”
刚刚还洋洋自得的方穗岁瞬间垮了小脸,眼刀咻咻的直往前面阮澜竹背上戳。
林久时目露同情的摸摸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小声道:“没事,到时候咱和一榭打个商量,稍微降低些强度也好。”
方穗岁宛如抓住最后的稻草,一把握住林久时的手,连连点头:“林林哥,我的小命可全系在你身上了。”
林久时:“……”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听了全程的程千里欲言又止,看方穗岁那写满期待的雀跃模样,终究是没忍心打破她的幻想。
他哥可没那么好说话。
罢了,还是先让岁岁姐高兴几天吧。
“到了。”阮澜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方穗岁从中听出些许慎重,也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情况,三步并两步就冲上最后几级台阶。
楼上的情况和一楼没什么区别,可能因为顶端优势视野好些。
方穗岁站在栏边远眺,入目皆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从这可以看到远处的一个建筑,那个方向……正是昨天他们参观的展馆。
远远望去,竟然像一面横放的鼓。
方穗岁还在想着展馆这样建,是不是有其的深意,便听程千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看,这有一面鼓,真漂亮。”
鼓,怎么又是鼓?方穗岁好奇的转头看去。
房间的角落赫然放着一只做工精美的鼓,只一眼,便觉着欢喜得紧,像有个声音在耳边说。
敲响它。
这鼓有问题。
几乎是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大脑封闭术自行运转,方穗岁轻易便从恍惚的思绪中挣脱,再抬眼只见林久时已经站在鼓边,轻轻敲响了鼓面。
来不及上前阻止,在鼓声敲响的那一刻,方穗岁恍惚看到了林久时身侧站着两个身姿窈窕的女子。
一个是她认识的徐槿,至于另一个……是穿着血红嫁衣的女鬼。
女鬼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容貌,而她唯一暴露出的皮肤,也就是一双被剥皮的血手。
她用手轻轻拍在鼓面上,留下一道骇人的血手印,和林久时昨日背后的血手印一模一样。
好哇!推久时哥的凶手找到了!
风驰电掣间,方穗岁已经站在鼓前,伸手压上还在震动的鼓面,强行打断鼓声。
她狠狠的瞪了眼那血红鬼影,正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眼前红影一闪,那嫁衣女鬼就消失在原地。
余光瞥见林久时的状态不对,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是一副丢了魂,双眼发直没有焦距的模样。
心下暗道糟糕,也顾不上找女鬼麻烦了。
“林林哥,你还好吗?”她担忧道。
阮澜竹察觉不对,一早便疾步上前观察着林久时的情况:“和昨天情况一样。”
和昨天一样陷入梦魇嘛……那好办!
方穗岁打算故技重施,这边才刚把欢心剂拿出来,转头哪还有林久时和阮澜竹影子:“人呢?”
程千里指着围栏处,提醒道:“他们在那。”
方穗岁绕过柱子,只见蒙郁和阮澜竹一手拉着一边,阻止林久时跳下去。
“把他按住,药来了!”方穗岁火速加入其中。
那场面简直了,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程千里拿回自己的书包也想上前帮忙,奈何人太多,他压根挤不进去,还是老老实实站一边别添乱了。
话说,岁岁姐的药究竟从哪里掏出来的?
他昨天背包都倒出来了,也没找到那瓶药。
难道岁岁姐其实是随身带着,那他书包只是做掩护……也不是没可能。
最终,方穗岁还是没能把药给人灌下去,林久时他自己清醒过来,就是脸色不太好。
“我看到徐槿在敲鼓。”他如是说着,对上一群人复杂的目光,他意识到不对劲,问:“怎么了?”
程千里咽了口唾沫,往阮澜竹身边靠了靠,声音还在打哆嗦:“林林哥,你忘了吗?”
“徐槿她在楼下,没和我们一起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