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苏念跟在陆沉渊身侧，按照流程表上的名单，轻声提醒他即将遇到的宾客身份。
“陆总，左边过来的是恒通集团的张总，上周你们刚谈过合作。”
“那位是市医院的李院长，陆氏去年捐建了新的儿科大楼。”
陆沉渊微微颔首，应酬的笑容恰到好处，却难掩眉宇间的疏离。他偶尔会侧头听苏念说话，目光扫过她时，带着一丝审视——大概是没想到这个临时找来的学生，居然能把流程记这么清楚，应对也还算得体。
苏念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悄悄观察陆沉渊。他端着一杯香槟，却很少喝，大多时候只是用指尖捏着杯柄。席间上了一道松茸汤，他刚喝了两口，眉头就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放下勺子时，指节微微泛白。
“怎么了？”苏念趁递纸巾的间隙，低声问了一句。
陆沉渊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没什么，可能汤有点烫。”
但苏念注意到，他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按了一下小腹。她心里一动，刚才那道汤，是陆沉渊的哥哥陆明宇特意让人端过来的，还笑着说“沉渊最近辛苦，这汤补身体”。
“宿主，刚才汤里的气味更浓了！”009在脑海里提醒，“陆明宇又加了东西！”
苏念没作声，只是在陆明宇端着酒杯走过来时，主动起身：“陆先生，我替陆总敬您一杯吧，他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不能多喝。”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果汁，仰头喝了一口。
陆明宇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你这个小助理倒是贴心。”他看向陆沉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沉渊，你这助理不错，比之前那些靠谱。”
陆沉渊没接话，只是淡淡道：“她是A大的学生，勤工俭学。”
晚宴进行到一半，陆沉渊借口去洗手间，苏念跟在后面。走廊里没人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靠在墙上，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些。“你刚才为什么替我喝酒？”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苏念斟酌着开口：“我看陆总您好像不太舒服，而且……陆明宇先生看您的眼神，有点奇怪。”她没直接说药物的事，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贸然开口只会引起怀疑。
陆沉渊沉默了片刻，指尖在裤缝上轻轻摩挲。他不是没察觉到陆明宇的野心，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做得这么明显。“你观察力倒是挺强。”他顿了顿，“今晚的兼职费，我让林舟再加一倍。”
“不用了陆总。”苏念摇摇头，“不过我能不能请您帮个忙？我们医学院下周有个讲座，想请一位企业界的嘉宾讲讲‘医疗与商业的结合’，您要是有空……”
她话没说完，陆沉渊就打断了：“时间地点发我助理。”他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走吧，该回去了。”
苏念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却略显疲惫的背影，心里轻轻舒了口气。第一步，总算接近他了。而那杯被陆明宇“特意”端来的汤，她已经悄悄用随身带的试纸取了样——等明天回学校，就能在实验室里检测出具体成分了。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陆沉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按着小腹。苏念看着他，忽然想起上一个世界里傅梓涵为了保护她奋不顾身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每个世界的故事都不同，但守护与救赎的意义，似乎从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