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认为彼此的吻解决不了这些年的思念。
唇齿纠缠的热度还在蔓延,可六载光阴积压的牵挂与渴望,早已不是这温柔的触碰能尽数承载。张念山的手掌紧扣着张雨晴的腰肢,指腹摩挲着她后背细腻的肌肤,感受着怀里真实温热的躯体,那颗悬了六年的心终于彻底落地,却又在瞬间被更汹涌的情感填满——他要她,要完完整整地拥有她,要把这几千个日夜的空缺都用彼此的温度填满。
没有丝毫犹豫,张念山双臂一揽,稳稳托住张雨晴的膝弯与后背,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她打横抱起。她的双腿骤然离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像是敲在她心尖上的鼓点,每一下都带着安心的力量。张雨晴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悸动与难以置信,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混合着硝烟与皂角的味道,这味道让她瞬间卸下心防,乖乖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任由他带着自己前行。
张念山的脚步很慢,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怀中易碎的珍宝。他一步一步踩着木质地板,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一年的时光,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张念山用脚尖轻轻一碰便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铺着大红喜字床单的双人床,六年前的喜字依旧醒目地印在床单中央,只是常年未曾被阳光暴晒,颜色稍许褪去了几分鲜亮,却在这一刻的灯光下,透着别样浓郁的红,像是沉淀了六年的喜气,终于等到了绽放的时刻。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被精心呵护了无数个日夜,连边角都被掖得严丝合缝。
“晴儿,”张念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抱着她站在床边,目光落在那张喜字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在你离开华国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同样在这一张床上,亲吻过。”
张雨晴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砸在张念山的手背上,滚烫滚烫。
“六年来,我一直没敢上这张床。”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珍视与偏执,“我怕我上来之后把床弄出褶皱,这张床上的床单,无论是上面的褶皱,还是任意一根头发,都是六年前你留下来的。我想留住你存在过的每一点痕迹,就像你从未离开过一样。”
原来,他竟珍视到了这般地步。张雨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与感动,她只是一个劲地对着他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这六年来错过的所有模样都刻进心底。
张念山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沿,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半跪在地上,视线与她平齐,指尖轻轻拂过她泪痕未干的脸颊,然后缓缓抬手,帮她脱去了外套。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时,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更加温柔,像是在拆解一件易碎的礼物。
外套滑落,露出里面柔软的针织衫,张念山的手指顺着衣摆轻轻向上,小心翼翼地褪去,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尊重与爱意。张雨晴的身体微微僵硬,却没有丝毫抗拒,只是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亲密。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要跳出胸腔,与他的心跳融为一体。
张念山的衣服与她的衣物交织在一起,像是两条缠绕的生命线,终于再次交汇。没有多余的言语,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张念山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仿佛要将这六年的寒冷都彻底驱散。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胸膛贴着胸膛,心跳连着心跳,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感受着这份迟来了六年的温存。
此时,月亮再次爬上了窗户,银色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房间里,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房间里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被染上了灼热的温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彼此的气息,浓烈而醉人。这些天,张雨晴刚从m国回来,除了坐飞机,就是待在家里休息,张念山怕她倒时差倒不过来,怕她身体吃不消,一直强忍着心底的渴望,从未与她有过过分亲密的举动。而现在,他们终于能毫无阻碍地在一起,所有的克制与隐忍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两人都气喘吁吁,他们每一次相拥,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弥补这六年来的所有空缺与遗憾,都像是在向对方诉说着这几千个日夜的思念与牵挂。
窗外的月亮像是有些害羞,偶尔偷偷躲进厚重的云层里,不愿打扰这房间里的温存;偶尔又悄悄从云层后探出头,挂在树梢上,温柔地注视着床上两个紧紧相拥的人,银色的月光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让这画面显得格外温馨而美好。
这一晚,张念山并没一遍又一遍地索取着。或许是心疼她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或许是这份失而复得的幸福让他格外珍视,在做了两三次之后,他看着怀里已经有些疲惫、渐渐昏睡过去的张雨晴,她的眉头微微舒展着,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呼吸均匀而平稳,显然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张念山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醒了她。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拧开热水,拿了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沾了温热的水,又拧到不滴水的状态,才缓缓走回床边。他坐在床沿,俯身看着昏睡中的张雨晴,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疼惜。他拿着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她。
擦拭完毕,他将毛巾放回卫生间,又轻轻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后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怀里。
第二天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张雨晴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模糊,先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头顶熟悉的雕花床梁,鼻尖萦绕着四合院里梅花飘进来的香味气息。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
她记得昨晚明明是在楼房的卧室里,怎么会突然回到四合院的这张床上?短暂的疑惑过后,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弧度,眼底满是动容与暖意。张念山这是在给自己面子,是给了她完全的尊重。他知道,她刚回来,若是单独和他住在楼房里,难免会不妥当。所以,在半夜她熟睡的时候,他便小心翼翼地将她再次抱到了四合院的这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