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佟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打断了他的话。
陆北辰噤了声。
佟谣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脸上泛着极为不正常的红晕。
有些发烧。
身子被雨水淋湿,羸弱得仿佛一碰就要倒下。
她一步一步来到顾清欢跟前,跪下。
这一幕,让陆北辰目光为之一震。
佟谣眼中含泪,憔悴的说道:“清欢姐姐,求求你了……”
“求我什么?”
佟谣看了看她手里的龙虾肉,使劲咽口水,“我们真的好饿,你能不能……”
“不能。”
佟谣没想到顾清欢竟然这么狠心。
对她狠也就算了,可是居然对陆北辰也是冷漠得就像仇人。
如今的处境,即使她心里有再多的怨言跟不忿也不敢表现出来。
委屈巴巴的说道:“哥哥说了,他爱的人只有你。经历过这次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她鼻尖一酸,声音哽咽的继续说:“原来他最放不下的人只有你。”
“呵。”顾清欢冷笑出声:“怎么,又想骗我心脏啊?”
“不是的。”佟谣潸然落泪,哭得那叫一个破碎:“清欢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心脏,我本就是在不被祝福的情况之下出生,后来又被父母抛弃,成了孤儿,我烂命一条,只希望姐姐看在曾经爱过哥哥的份上,分一些食物给他好不好?”
“呵,在这给我表演兄妹情深呢?”顾清欢将龙虾壳随手丢到地上:“不好意思,物资短缺,我跟我老公也不够吃呢。”
“顾清欢你!”佟谣扫了眼锅里的海鲜,终于绷不住了。
这么一大锅,他们两个人恐怕两天都不吃完,她竟然说物资短缺?!
自己有这么多,分给她一点怎么了?!
她都已经卑微到尘埃里来求她了,这个贱人,竟然无动于衷!
“怎么,这就忍不了了?”顾清欢笑着站起来:“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她好贱!佟谣紧紧捏着手,恨得牙痒痒。
但为了哥哥,也为了自己能活着离开这座岛。
她现在只能忍。
“你那个锅里还有这么多食物分一点给我怎么了?等回去之后,大不了我买十倍赔给你!”
听她说完,陆北辰差点气得吐血。
顾清欢冷笑着说:“还真是可笑。我食物多就有义务分给你啊?以为全世界都会跟你的陆北辰哥哥一样惯着你?呵,看给你美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高贵骄矜的公主了?”
佟谣愤然从地上站起来:“顾清欢你真的太过分了!好歹曾经你跟哥哥恋爱的时候,我还帮过你,现在就吃你一口海鲜你就护食成这样,你格局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顾清欢无所谓的站起来,笑笑:“想道德绑架啊?可真有意思!还真对不起了,我可没什么道德让你绑。”
佟谣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现在总算是发现,跟顾清欢这种人冷心狠的女人打感情牌,完全行不通!
陆北辰看了眼地上的龙虾壳,又转眸看向商郁,嫉妒使他心里发酸。
腮帮子微鼓,他说:“清欢,我会让你看到我回心转意的决心!你等着,既然商郁能给你弄这么多海鲜,我也能!”
被刺激到,陆北辰瞬间感觉也不饿了,转身就朝着海边走去。
痛快的扒拉掉衣服,噗通一声跳进海里。
顾清欢手里拿着一串烤好的章鱼,闲闲的靠在一棵树下,边吃边看好戏。
佟谣老远就看到她站在那里端着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一想到哥哥为她奋不顾身下海抓鱼,自己都饿瘪了也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她就嫉妒得发狂。
转眼看向正在火堆边用大锅煮海鲜的商郁,她心脏微微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曾经,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男人竟然帅得如此人神共愤?
他目光专注地着手里的活儿,侧脸轮廓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愈发深邃立体,挺拔的身姿即便是在这荒蛮之地,也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与掌控力。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被陆北辰一叶障目,从不曾将身边的男人看进眼里。
如今认认真真看向商郁,竟然觉得他远比陆北辰更具野性的吸引力。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里悄悄滋生。
如果能让商郁喜欢上自己,那岂不是既能报复顾清欢,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既然哥哥抛弃她,不愿意用顾清欢的心脏拯救自己,那她就自救!
顾、清、欢!要怪就只能怪你的人生不应跟我的交织在一起。
既然要疯,要当恶人,那大家不妨一起疯,一起恶!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湿漉漉、显得楚楚可怜的头发和衣裙,刻意让领口歪斜,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然后婀娜地朝着商郁走去。
“郁哥哥。”她声音娇软,带着刻意的气音,在商郁身边蹲下,试图靠得很近,“你在做什么?”
她说着,眼神媚意流转,似有若无地往商郁身上瞟。
商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地用自制的木勺搅动着锅里的海鲜,仿佛她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
佟谣不甘心,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语气更加甜腻:“郁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可以教我生火吗?”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佟谣把肩带再往下拽了拽。
露出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
一整个看起来娇弱得没有半分自理能力,像是一只随意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唔~”佟谣没站稳,一个跟头向着商郁身上栽去。
商郁条件反射的躲开,声线冰冷:“发骚了?”
佟谣表情怔住,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
冰凉的手掌一触摸,就滚烫得厉害。
郁哥哥居然一眼就看出她发烧了,看来他一定很关心自己。
心中窃喜,眼底即刻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果然,只要是男人就很难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视而不见。
如此想着,她继续装柔弱,就连说话的声音又都娇喘柔弱了几分:“是的,昨晚淋了雨,我有点发烧。”
说着,她伸手去触碰男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