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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的喧嚣余烬尚未在青石村上空彻底散尽,盛夏午后的蝉鸣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重新主宰了郡主府后园的宁静。然而在清风镖局总舵那间巨大的议事厅内,空气却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议事厅中央,一座巨大的沙盘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空间。沙盘上山川起伏,江河蜿蜒,城镇关隘星罗棋布,精确地复刻着昭明王朝西南疆域的地形。一条醒目的朱砂红线,如同蜿蜒的血管,从标注着“赤阳矿”的西南某点,一路延伸向北,最终指向京城。这便是即将押运赤阳石的绝密路线——落鹰涧线。

林溪端坐于沙盘主位。她已褪去了满月宴上那身华贵的郡主大妆,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藏青色劲装,外罩一件轻便的软甲坎肩。产后不过月余,她的身形比之孕前尚显单薄,脸色也带着一丝气血未复的苍白,但那双凤眸中的神采已然凝聚如电。久居上位的威仪与总镖头掌控全局的沉凝气场,如同无形的铠甲,将她包裹。她纤细却带着薄茧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扶手,目光如同淬火的寒刃,牢牢钉在沙盘上那条朱砂红线上。

沈砚坐在她身侧,素色的儒衫与这肃杀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但他沉静如深潭的目光,却为这铁血氛围注入了一股文心的定力。他手中拿着一份墨鸦刚刚呈上的、还带着墨迹余温的密报,纸张被修长的手指捏得微微发紧。

墨鸦、铁山、燕子李三人肃立在下首。墨鸦的肩胛处,透过薄薄的衣衫,仍能看到包扎的轮廓,这并未影响他挺直如松的姿态,青铜面具下的眼神锐利依旧,只是那份锐利之下,沉淀着落鹰涧的血色。铁山拄着他那根精钢打造的沉重拐杖,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仅存的独眼目光灼灼。燕子李则难得地收起了平日里的油滑嬉笑,脸上带着一种鹰隼般的专注。

“夫人,沈先生,”墨鸦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低沉而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盘,“满月宴上那几个南疆商人,身份已查明。表面是贩运南疆草药的商队,持有路引和牙帖,并无破绽。但经‘人’字部弟兄深入南疆查证,并与落鹰涧伏击者遗留的物件比对,确认其乃是江湖上一个新近崛起、行事诡秘的教派——‘玄阴教’的外围探子。”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眼神更冷几分:“此教崇拜阴煞邪力,教义血腥残忍,行事不择手段,为达目的可屠村灭寨。其教主神秘莫测,甚少露面,据零星传闻,修为极其诡异,似乎一直在搜寻蕴含‘至阳纯正’气息的宝物或灵物,用以修炼某种至阴至邪的魔功。”

“玄阴教…”林溪指尖的敲击声停了。她缓缓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不高,却让议事厅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目光从沙盘上移开,落在墨鸦脸上,带着洞穿人心的审视,“所以,落鹰涧的血债,是他们的见面礼。而最终的目标…”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自己胸前,隔着衣料,乌木牌温润的触感清晰可辨,“恐怕是我林家这块‘烫手的山芋’。”

“正是!”燕子李接口道,语速快而清晰,“根据他们近期活动的轨迹,‘人’字部发现其探子在预定押运路线上的几个关键隘口——飞猿峡、落鹰涧、以及靠近京畿的雾锁关附近,活动异常频繁!似在反复踩点,观察地形、驻军、乃至我镖局过往镖队的护卫配置和时间规律!”他指着沙盘上被特意标注出的几个红点,“赤阳石乃工部在西南新发现之矿,蕴藏精纯阳火之气,是铸造神兵利器、乃至布置某些大型守城或破邪阵法的绝佳核心材料。陛下特旨,此批矿石由我清风镖局‘天’字部精锐负责押运,秘密送往京城工部秘库。路线和时间,本是工部与兵部共同拟定,列为绝密!玄阴教竟能如此精准地锁定这几个节点,其背后必有鬼祟!”

沈砚放下密报,修长的手指在沙盘边缘缓缓划过,眉头微蹙,声音带着文士特有的审慎:“赤阳石蕴含的阳火之气,对于修炼阴煞邪功之人,或许是大补之物,能助其调和阴阳,突破瓶颈。但此物终究是死物,其阳火之气虽纯,却远不及乌牌神异内敛,更无温养本源、护持神魂之奇效。玄阴教为此不惜暴露探子,甚至动用教主亲信在落鹰涧悍然出手…”他抬起头,目光与林溪交汇,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此举,恐怕更像是投石问路,以赤阳石为饵,试探我镖局的真正实力、应变手段,乃至…试图借此引出与乌牌相关的线索或反应?毕竟,能护住赤阳石阳火不失、破其阴煞的手段,本身就值得他们疯狂。”

“极有可能。”林溪颔首,眼中寒芒暴涨,如同冰湖乍裂,“无论他们最终觊觎的是什么,敢把爪子伸向朝廷重物,伸向我清风镖局押运的镖,伤我手足兄弟…”她的目光扫过墨鸦肩头的伤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便是自寻死路!我清风镖局的旗号,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是用血与火铸就的!”

她猛地站起身,劲装勾勒出尚未完全恢复却依旧挺拔的身姿,一股无形的煞气瞬间弥漫开来,压得烛火都为之一暗。她指向沙盘上的朱砂红线,声音斩钉截铁:

“墨统领!”

“属下在!”墨鸦踏前一步,青铜面具下的眼神如同点燃的寒星。

“‘天’字部负责此次押运,由你亲自带队!”林溪的命令清晰如刀,“人手,挑选最精锐的!经历过落鹰涧血战、还能站起来的弟兄优先!装备,全部换新!鲁大师那边新改进的‘破邪三棱透甲弩’,专破罡气邪煞,优先装备!内衬的‘冰蚕银丝软甲’,能抵御阴寒煞气侵蚀,有多少带多少!”

“是!”墨鸦抱拳领命,杀机在眼底翻涌。

“路线…”林溪的指尖点在沙盘上,沿着朱砂线快速移动,“按原计划走落鹰涧!但…”她指尖在几个关键节点猛地一顿,“在此处飞猿峡、此处野狼坡,提前布下疑阵!放出风声,佯装主力改走水路或绕行险峻山道!放出几支疑兵,装备、旗帜、车辙印做足!我要让玄阴教的探子,变成没头的苍蝇!引蛇出洞,就要让蛇以为看到了破绽!”

“属下明白!定让那帮魑魅魍魉摸不着头脑!”墨鸦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笃定。

“燕子李!”林溪的目光转向瘦小的情报头子。

“夫人您吩咐!小的耳朵立着呢!”燕子李腰杆挺得笔直。

“你的人,给我把眼睛擦亮,耳朵竖尖!”林溪语速极快,“启动所有暗桩!给我死死盯住玄阴教在各地,尤其是西南通往京城沿线、以及青石村方圆三百里内的所有已知和可疑暗桩!他们传递消息的信鸽、信使、乃至可能使用的邪门秘法,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人员大规模异动、或高手向押运路线或青石村方向集结的迹象,即刻来报!延误半分,提头来见!”

“夫人放心!”燕子李拍着胸脯,眼中精光四射,“保证连他们教主今晚在哪个娘们儿炕头说梦话,小的都给您挖出来!一只蚊子也别想悄摸飞进来!”

“铁山大哥,”林溪看向拄着铁拐的巨汉,语气缓和下来,带着敬重和托付。

铁山独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夫人只管吩咐!老铁这条命,早就卖给镖局了!”

“总舵的防卫,尤其是内宅和昭儿那边的护卫力量,”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随即又被坚定取代,“烦请你亲自再梳理一遍!明哨、暗哨、机关、应急通道,所有细节,务必做到万无一失!一只苍蝇,也不许惊扰了内宅安宁!”

“夫人放心!”铁山用铁拐重重一顿地面,发出沉闷的金石交击声,声如洪钟,“有老铁在,莫说苍蝇,就是阎王爷派来的勾魂小鬼,也得先问过老子这根‘镇山铁’!”

看着林溪在极短时间内,条理清晰、杀伐决断地完成部署,将清风镖局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精准地调动起来,沈砚眼中充满了欣赏与深沉的爱意。他站起身,走到林溪身边,温润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补充道:

“溪儿思虑周全。我也会即刻修书给大哥(林文渊)和二哥(林武略),详述玄阴教之事,请他们务必留意朝中各部、军中将领,是否有与这等邪教勾连的蛛丝马迹,尤其是西南、京城附近的驻军将领。此等毒瘤,一旦发现,必须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林溪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沙盘上那条蜿蜒的朱砂红线。它不再仅仅是一条运输路线,而是一条即将掀起腥风血雨、伏尸遍野的伏龙之径。窗外炽烈的阳光斜射进来,落在她半边脸上,映得那沉静的眸子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她伸出手,从沙盘旁特制的兵器架上,取下一面小巧却异常沉重的玄铁镖旗。旗面墨黑,以金线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眼神睥睨的雄鹰——清风镖局“天”字部的战旗!

她将镖旗郑重地递向墨鸦。

“墨统领,”林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议事厅内,“镖旗所指,便是清风镖局意志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这一次,我要让那些藏在阴沟里的魍魉彻底明白,我清风镖局,不仅是天下第一镖,更是守护这太平盛世的铁壁铜墙!胆敢觊觎者,唯有用血来偿!”

墨鸦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那面沉甸甸的玄铁镖旗。冰冷的触感从掌心蔓延至全身,点燃了他血液深处沉寂的战意。他单膝跪地,青铜面具微微抬起,露出下方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眸:

“属下,领旗!定不负夫人所托!人在镖在,人亡…镖亦在!”

沉重的誓言,如同战鼓,敲响了西南镖途腥风血雨的前奏。

**京城·文渊阁**

几乎在清风镖局总舵部署押运的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昭明王朝权力中枢——文渊阁内,却弥漫着另一种无形的硝烟。

窗外是紫禁城恢弘的琉璃金瓦,在夏日骄阳下反射着刺目的光。阁内却显得格外幽深清凉,巨大的紫檀木书架顶天立地,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香与书卷特有的清冽气息。然而,此刻这书香雅静之地,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

林文渊端坐于巨大的书案之后。他身着深紫色一品仙鹤补服,身姿挺拔如松柏,面容沉静似古井。但那份沉静之下,却蕴含着洞察秋毫的智慧与掌控乾坤的定力。他手中正翻阅着几份来自御史台的弹劾奏章,雪白的纸页上,字字句句都如同淬毒的匕首。

侍立在一旁的,是林文渊的心腹,礼部侍郎杨慎。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癯,此刻却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慨。

“太师!”杨慎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激愤,“您看看!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波了!弹劾的由头翻来覆去,咬文嚼字,断章取义!矛头直指沈学士主持编撰的《蒙学新篇》和‘州县官学增设计划’!”

他指着其中一份奏章,手指都在微微发颤:“说什么《新篇》摒弃圣贤微言大义,专教些‘奇技淫巧’、‘市井算计’,有辱斯文,败坏学风!简直是颠倒黑白!《新篇》中明算、格物、地理、农工常识,哪一样不是利国利民、开启民智的实学?难道非要学子们皓首穷经,只知空谈道德文章,却连五谷不分、算盘不清,才算得上圣贤门徒?”

他又拿起另一份,怒意更盛:“还有这份!说什么广设官学耗费国帑,乃是与民争利!更荒谬的是,竟说此举易使寒门子弟生出非分之想,不安于农工商贾本分,动摇士族根基,有损朝廷体统!简直是赤裸裸的维护特权,阻挠寒门进身之阶!其心可诛!”

另一位侍立的官员,户部郎中陈平,也忧心忡忡地补充道:“太师,沈学士推行新学,触动了太多人的奶酪。朝中那些抱守残缺的腐儒清流,地方上那些把持乡学、垄断知识、借科举培植党羽的豪强世家…他们不敢直接攻讦您,便拿沈学士开刀,想以此阻挠新政,让这开启民智、选拔真才的百年大计胎死腹中!”

林文渊放下最后一份奏章,指尖在光滑冰冷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叩击。笃,笃,笃…沉稳而富有韵律的轻响,在寂静的阁内回荡,仿佛敲在人心上。他深邃的目光扫过眼前堆积的弹劾文书,仿佛能穿透纸张,看到背后那些盘根错节、因利益受损而疯狂反扑的守旧势力和地方豪强的狰狞嘴脸。

沈砚的新学,是他新政的核心一环。打破知识垄断,开启民智,不拘一格选拔真正于国于民有用的人才,这是富国强民、奠定昭明万世基业的根本!阻挠沈砚,便是阻挠他林文渊!阻挠这昭明王朝走向鼎盛的洪流!

“沈学士何在?”林文渊的声音终于响起,平稳如常,听不出丝毫喜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杨慎连忙躬身:“回太师,沈学士此刻正在‘昭明文华院’的藏书楼。据值守的翰林说,他这几日都在查阅一些上古碑文的拓片和残卷,似乎…与近来某些针对《新篇》的‘引经据典’的批驳有关。”

林文渊眼中闪过一丝极淡、却极其清晰的赞许。泰山压顶般的攻讦当前,沈砚没有急于辩解,没有愤怒失态,而是沉下心去溯源,从浩瀚典籍中寻找更坚实、更无可辩驳的理论根基,此乃智者所为,亦显其心志之坚。

“备轿。”林文渊不再多言,简洁地吐出两个字,起身。宽大的仙鹤布服袍袖拂过书案,带起一阵沉稳的风。

**昭明文华院·藏书楼**

与文渊阁的肃杀不同,文华院的藏书楼弥漫着一种近乎神圣的静谧。高耸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承载着千年文明的重量。阳光透过巨大的琉璃花窗,投射下斑驳的光柱,空气中浮动着微尘,混合着古老纸张、墨锭和楠木书柜散发的悠远气息。

在楼阁深处,靠窗的一处巨大书案旁,沈砚埋首于一堆泛黄的古籍和斑驳的碑文拓片之中。他穿着家常的月白直裰,身形清瘦,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般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专注探索的光芒。他时而快速翻阅着厚重的典籍,时而凝神细辨拓片上模糊不清的刻痕,时而提笔在一张素笺上飞快记录着什么,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阳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案头堆积如山的书卷和拓片,仿佛是他对抗外界狂风骤雨的堡垒。

笃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专注的宁静。沈砚闻声抬头,看到林文渊在杨慎的陪同下缓步走来,忙放下手中的拓片,起身行礼:“文渊兄。”

“不必多礼。”林文渊摆手,步履从容地走到巨大的书案前。目光扫过那堆散发着历史沧桑气息的拓片和古籍,眼中了然之色更深,“可是在为那些攻讦之言烦忧?寻根溯源?”

沈砚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却坦然的苦笑,指着书案上一幅摊开的、石质纹理清晰可辨的巨大拓片道:“文渊兄请看。此乃前朝大儒‘守拙先生’亲撰并立于州学前的《劝学碑》原文拓片。”

他的手指点向拓片上几行清晰有力的篆字:“‘格物致知,明理笃行。农桑工技,皆蕴大道。不学无术,乃真愚氓。’守拙先生此语,本意是强调知行合一,百业皆有其理可究,皆可通往大道!告诫学子不可空谈,当学以致用,明辨万物之理,笃行实践之要!”

他的声音渐渐清朗起来,带着一种拨云见日的力量:“然而,后世某些人,为维护其空谈玄虚、垄断知识的地位,竟断章取义,只取‘格物致知’四字,将其曲解为只求玄虚道理,鄙薄实用之学!此乃对守拙先生本意的最大亵渎!”

他又拿起旁边一份颜色更加古旧、边缘破损的竹简残片,小心翼翼地展开:“再看这份前朝《吏志》残卷。记载某地县令因兴修水利、推广新式农具而使一县富甲一方。其政绩核心便是‘教民以器利其耕,导民以数明其赋’!可见古人早已明白,授民以实用之器、明算之术,使其耕作更利,赋税更明,方能真正富足民生,澄明吏治!此乃治国安邦之正道!”

沈砚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文渊,温和的语调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锋锐:“那些攻讦者,引经据典,看似义正词严,实则不过是抱残守缺,为维护自身特权而故意曲解圣贤!其言其行,才是真正有辱斯文,动摇国本!我《新篇》所倡‘识数算以理家国,辨百工以利民生’,正是回归守拙先生之本意,承袭古圣先贤之遗风!何错之有?!”

他的话语如同清泉激石,在幽静的藏书楼内回荡。引经据典,条分缕析,将守旧派赖以攻讦的“祖宗成法”根基,剖析得清清楚楚,反而成了支持新学、鞭挞守旧的最有力佐证!

林文渊静静听着,眼中欣赏之色愈浓。他这位妹夫,不仅学识渊博,贯通古今,更难得的是这份在狂风骤雨中沉着应对、以理服人的定力和智慧。这份智慧,源于对真理的坚守,对黎民的责任,对未来的洞见。

“好!”林文渊抚掌,一声清越的赞叹打破了沉寂,“引经据典,正本清源!溯流穷源,方显真章!这才是真正的文心风骨!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担当!”

他拿起沈砚整理好的、字迹工整的论据笔记,纸张上墨迹犹新,散发着思想的锐气:“这些,便是对那些聒噪之音最有力的回击!明日早朝,我会亲自将这些呈于陛下御前!让满朝文武都看看,何为圣贤真意,何为治国大道!”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以朝廷名义,将守拙先生《劝学碑》全文拓印,连同你的释读注疏,发往各州县学宫、书院,令所有学子诵读明志!我倒要看看,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阻挠民智、祸国殃民的腐儒,还如何颠倒黑白,蛊惑人心!”

有了林文渊这位当朝太师、新政领袖的鼎力支持和雷霆手段,沈砚心中积压的巨石轰然落地。他深深一揖,声音带着由衷的敬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文渊兄明鉴!多谢文渊兄!”

一场针对新学的攻讦风波,在沈砚的博学、智慧与坚韧,以及林文渊的强势洞察与铁腕支持下,被巧妙地化解于无形。文心所至,可解困厄,亦可廓清迷雾,为这昭明盛世,凿开一道通往未来的坦途!

清风镖局的铁血镖旗指向西南险途,而京城文渊阁的无声硝烟暂时平息。然而,无论是西南的崇山峻岭,还是京城的巍峨宫阙,都只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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