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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脉冲指引前行。街区越发光怪陆离,狂热氛围浓厚。

一伙低阶狂战魔堵路挑衅。但丁对顾愔眨眼:“活动下筋骨?让我再看看你的‘双手剑术’。” 他之前目睹顾愔对抗回声恶魔时,那断剑激发出的璀璨光刃虽长度惊人却挥洒自如,风格刚猛中带着精准,印象深刻。

顾愔点头。面对冲来的恶魔,他侧身避砍,右手左轮“砰”地精准击碎一魔膝盖,同时左手反握石中剑断柄——“嗡!” 一道近一人高的炽热光刃瞬间延伸而出!他借转身之势,光刃划出耀眼弧线,用光刃的侧面如巨棒般将另外两魔拍飞,撞塌货箱。光刃虽无实体重量,但能量凝聚,挥动时仍带起沉重破风声,正是双手大剑的战斗风格。

“哈!对味!”但丁赞道,“这光刃大剑玩得溜!比某些人只会‘次元斩’爽快多了!”

痛快的无视了维吉尔的冷眼。

“专业认可!” 石中剑得意,“不过力度可再加三分……哦推送新闻:‘喧嚣熔炉’今晚贝斯手是‘银发酷哥’,技术炸裂?”

维吉尔听到“银发”,眼神骤锐。

但丁摸下巴:“银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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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喧嚣熔炉”,巨大建筑由扭曲金属、凝固熔岩和骸骨拼接而成,声浪震地。

入口守卫检票,“票”是散发灵魂波动的暗红晶片。

“没票。”顾愔摊手。

“没钱。”但丁耸肩。

“没灵魂。”石中剑插话。

维吉尔冷眼扫过旁边几个兴奋挥票的肥硕商魔。身影一晃,蓝影闪过,商魔晕倒,晶片已在维吉尔手中。

“现在有了。”他淡然分票。

但丁顺手摸走商魔兜里几个发光“地狱币”:“弄点零花买地狱披萨。”

穿过最后一段如同怪兽肠道般扭曲、挤满了狂热恶魔的通道,三人终于踏入了“喧嚣熔炉”的内部。刹那间,仿佛闯入了一个声音、光线与混乱的炼狱核心。

与其说这是一个竞技场,不如说是一个由暴力美学构建的、巨大无朋的露天音乐节现场。主体是一个向下凹陷的、足以容纳数万恶魔的巨型盆地(“坑”),底部是燃烧着永不熄灭地狱火的中央主舞台。围绕主舞台的,是层层向上、由粗糙岩石和金属框架搭建的斜坡看台,上面早已挤满了形态各异的恶魔,如同沸腾的蚁群。更远处,甚至还有一些较小的副舞台(“小舞台”),闪烁着不同的诡异光芒,传来风格迥异但同样吵闹的音乐,显然是为暖场乐队或不同口味的观众准备的。

空气中的热浪不仅来自地底岩浆和舞台火焰,更来自无数恶魔身体散发的亢奋热量。硫磺、臭氧、腐败有机物和某种类似工业香精的甜腻气味混合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节日气息”。头顶不是天空,而是由扭曲能量构成的、不断变幻色彩的穹顶,模拟着极端天气——时而血雨倾盆,时而电弧乱窜,时而又飘落着灰烬般的“雪花”。

场地边缘散布着无数冒着黑烟或诡异绿火的摊位。招牌上用炼狱语写着:“灵魂炭烤,鲜嫩多汁”、“油炸罪人手指,买五送一”、“冰镇绝望汁,透心凉”。一些摊主甚至当众处理着不断哀嚎的“食材”,引来围观恶魔的阵阵喝彩。

“还买披萨吗?”顾愔不怀好意的问到。

但丁面露痛苦:“拉倒吧,我宁愿去印度吃披萨。”

左边是售卖着各种“纪念品”:印着扭曲乐队logo的破布、用不明生物骨头打磨的项链、甚至会发出尖啸的“应援魂核”。但丁瞥见一个摊位在卖“限量版痛苦面具”,忍不住吐槽:“这玩意儿还需要买?来这里不就自带了吗?”

右边则有一些区域设有“痛苦秋千”(摆荡时会发射针刺)、“迷幻棱镜”(看久了会精神错乱)、“嚎叫麦克风”(对着它喊叫会引爆附近的小型烟花)。恶魔们在这些设施前大排长龙,玩得不亦乐乎。

恶魔们穿着……或者说不穿,尽情展示着它们千奇百怪的形态。有的跟着节奏疯狂pogo(撞击),有的在泥泞中打滚,有的则三五成群,传递着散发不祥光芒的“饮料”或“烟斗”。整个现场弥漫着一种末日狂欢般的放纵感。

主舞台上,巨大的、由骸骨和废铁拼成的音响阵列正发出令五脏六腑都共振的低音。暖场乐队(一队像是剥皮蜥蜴和生锈机械混合体的生物)正在台上制造着刺耳的噪音,但台下观众依然报以热烈的……或者说,破坏性的回应,各种不明物体往台上飞。灯光系统极其炫目,惨白探照灯、血红射灯、幽绿激光交错切割着烟雾弥漫的空气,营造出光怪陆离的效果。

维吉尔、但丁和顾愔三人选择了一个较高、相对偏僻的角落,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疯狂的场面,又不至于被卷入最混乱的人群。

维吉尔抱臂而立,面色冷峻,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一遍遍扫描着台下和后台区域,寻找着那一抹银发的踪迹。环境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他整个人如同一块投入沸水的冰。

但丁则靠在锈蚀的栏杆上,看似轻松,但眼神锐利。他甚至还真的用刚才“弄”来的地狱零钱,从一个飘过的 vendor 那里买了一杯冒着泡泡的黑色液体,尝了一口后表情扭曲:“嚯,这‘岩浆啤酒’劲儿真大,感觉像喝了口焊铁水。”

顾愔感受着这超现实的场景,手中的石中剑断柄震动得更厉害了,屁话如同连珠炮:

“哇靠!地狱版草莓音乐节!这氛围绝了!我在下载现场音效样本,以后砍人的时候当bGm!……嗯?那个卖烤串的用的燃料是不是劣质灵魂?烟太大了差评!……观众互动指数爆表,就是物理互动多了点……后台通道守卫森严,我的数据流差点被防火墙烧了……等等,我在一个匿名聊天室看到有人说,主唱西比拉今晚要介绍一位‘特别嘉宾’贝斯手,据说是‘不请自来的’,脾气很大,弹得更好……银发……维吉尔!但丁!目标可能就在舞台上!”

石中剑的最后一句,让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那燃烧的主舞台之上。暖场乐队的噪音接近尾声,更大的喧嚣,即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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