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砸在交流台边缘发出噼啪声林野站在金光中央卫衣兜里的手摸到酸辣粉盒边角有点翘起来了他没动
苏浅站在他左后方半步位置指尖还带着霜气玄阳宗那群人围成半圆脸色像被雷劈过一样难看
为首的少主袖子破了个洞风一吹就晃荡他盯着林野像是要把对方盯出个窟窿来
林野低头看了眼脚下泡面汤画的坐标系已经快被雨水冲没了但他记得数据
刚才那一秒他算准了对方换气时膝盖会微弯零点六秒的空门冰锥穿过去的时候连血都没蹭到
现在全场都安静了连远处教学楼传来的下课铃都被压住了
你这是邪术——大长老嗓音发颤手指着空中还没散的星轨图纹那是林野用玉佩推演出来的地脉共振模型
林野把计算器从裤兜里掏出来屏幕裂得更厉害了按键也有点卡但他还是按了两下
这不是邪术这是建模我说过了灵气本质是高维能量场你们体内的灵力波动和实验室测出来的暗物质波段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三点二
台下有人小声嘀咕还有人掏出手机想拍结果镜头刚对准光幕就扭曲成乱码
林野抬头说我妈当年写笔记的时候就说了修真不是闭着眼念咒是得拿数据说话的你们天天讲天道讲缘法其实不就是没学会用控制变量法吗
少主突然往前踏一步地面震了一下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人都听清了你说我输是因为节奏没卡准？
林野嗯了一声补充你第三步转身太快重心偏移零点三秒之后呼吸频率乱了这都能算出来你还问我为什么输？
少主咬牙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让招
让招？林野笑了那你再让一次我看看能不能让出个量子隧穿效应来
台下几个年轻弟子忍不住笑出声有个戴眼镜的甚至开始记笔记
大长老怒喝住口你们这些凡俗蝼蚁懂什么大道至简岂容尔等以数理亵渎
林野不急不慢把计算器放回兜里反问你们御剑飞行讲不讲升力平衡？炼丹控火讲不讲温度曲线？打坐练气讲不讲呼吸频率与脑电波同步率？
没人回答
他就继续说你们嘴上说着顺应自然背地里哪个不是偷偷调灵根纯度哪个阵法不是靠固定符文排列组合？这不叫科学叫什么？
苏浅忽然开口他算过我体内寒髓扩散的速度精确到分钟
全场一静
她看着玄阳宗众人一字一句他说我能救我不靠顿悟不靠机缘靠的是公式
林野接过话说比如你现在心里想着怎么偷袭我其实是想转移注意力让我放松警惕但你右手小指动了两次说明你在计算出手角度——现在！
苏浅瞬间出手冰链贴地疾射直扑少主脚踝
对方猛地跃起可林野早就在他起跳前预判了落点一脚踩在即将凝结的冰面上滑步逼近同时从盒里抽出一张符纸甩向半空
符纸展开的瞬间和玉佩共鸣打出一道波纹正好撞上少主下坠时胸口起伏的那个节点
砰的一声闷响
不是爆炸是震荡
少主整个人被震得歪了一下落地踉跄差点跪下去
林野拍拍手我说过吧生物节律是可以预测的你心跳加速肾上腺素上升肌肉紧张程度我都建过模
少主喘着气瞪着他你根本不是修真者你是搞科研的
我就是个废柴大学生兼职算命的林野耸肩只不过我妈留下的东西教会我一件事别信看不见的就说不存在
大长老暴吼一声双手结印身后几名弟子立刻跟着站位脚下青石砖再次裂开暗红符文如蛇般游走
林野不动苏浅也不动
他知道这次不一样对方要结的是群体镇压阵不是刚才那种花架子
雨越下越大打在光幕上溅起细碎水花像某种倒计时的滴答声
林野慢慢把手伸进卫衣口袋摸到了那半块巧克力他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现在包装纸都被汗浸软了
他还记得昨晚爬通风管时摔了一跤磕到肋骨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但不影响思考
阵法启动前有三个前置条件灵力汇聚方向脚步震动频率和咒语吟唱节奏只要打断其中一个就行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被雨水冲淡的坐标系泡面汤混着泥水流进排水沟
算了不用了
他掏出计算器按了几下然后举起玉佩对着天空
光柱骤然增强金色纹路顺着雨水蔓延开来竟和地底某条隐秘脉络完全重合
大长老的手僵在半空咒语卡在喉咙里
林野轻声说你们以为我在胡扯其实我只是把你们祖师爷当年没写完的公式补全了这个场地的地脉走向和北斗七星差十二度歪角每百年自转一点五弧分刚好今天凌晨三点四十七分完成校准
他顿了顿所以你们布的阵脚位置全错了
全场哗然
有人低头去看自己站的地方发现脚下的符文线条竟然在微微扭曲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着变形
少主脸色变了他想退却被同门挡住了去路
林野看着他们说要不要我给你们推导一下斐波那契数列在聚灵阵中的黄金分割应用？
没人接话
只有雨落在光幕上的声音越来越密
苏浅忽然抬手指尖凝出一根细长冰针对准大长老心口
林野摇头示意她收手他不想动手只是站着等对方先崩溃
大长老终于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办个讲座林野说主题是《论现代物理学如何拯救濒临淘汰的传统修真体系》第一节课免费教你们怎么给飞剑装GpS
台下又有人笑起来这次不止年轻人连边上观礼的一个灰袍老者都咳了两声掩着嘴
少主猛地抽出腰间短刃指向林野你装够了吧
林野叹气你看你又来了情绪波动导致灵力输出不稳定刀尖都在抖你还想砍谁？
他话音刚落短刃“咔”地断了半截掉在地上溅起一串水花
少主愣住
林野补充建议你下次打架前先做个心理评估量表再来挑战行不行
苏浅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想笑但忍住了
大长老咬牙良久终于挥手我们走
三人转身离去步伐凌乱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憋屈
林野没动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才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掌心全是汗
苏浅走过来低声你算得很准
他点头但我漏了个变量
什么？
我以为他们会再派个厉害的来结果派了个心态脆的
苏浅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他另一只手里他的手很凉但她没抽开
雨还在下金光渐渐变弱可还没散
林野低头看着脚下被泡面汤和雨水混合冲刷过的地面忽然说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苏浅摇头
他们骂我用科学亵渎修真其实他们祖师爷最早就是靠一本《九章算术》起家的
远处传来钟声一下一下敲得很慢
林野抬头看向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月光漏下来照在玉佩上反射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数字投影
71小时39分12秒
那是血祭倒计时
也是他最后能活的时间窗口
他把酸辣粉盒重新塞进卫衣内侧轻轻拍了拍
下一秒玉佩猛然一震金光炸开比之前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