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放亮，时曜轻柔为林琅擦干净身子，又贴心地上了药。
林琅强撑着不适，开口撵人，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个牲口…滚回去…我要睡觉…”
时曜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这称呼真难听…”
“滚…”把脸转到另一边，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别你丫…找抽…”
时曜那会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变本加厉，生生扯掉他最后的防线。
他最爱的小黄鸡裤衩陨落后，为了防止自己身败名裂，林琅不得已将时曜一起拉入空间，虽然各种陈设与现实并无差别，起码不会把声音传出去。
林琅又哭又骂，不仅没能阻止这头猛兽，反而让他更兴奋了？
时曜像强势与温柔并存的海盗，被迫上了贼船的林琅在浪潮颠簸中渐渐晕晕乎乎…飘飘荡荡…
直到最后，林琅几乎晕厥，时曜才终于意犹未尽地放过了他。
林琅只觉得浑身好像被拆了重新拼到一起，骨头缝儿都在发酸。
胳膊疼、腰疼、腿疼、尤其是…
果然不能心软，心软会屁股疼。
时曜在他后颈落下一个温存吻，哑声道：
“你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我去趟展邺那儿……”
后面的字林琅一个也没听到，太困了，太累了。失去意识前，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畜生按在身下，把这笔账狠狠讨回来…
虽然后半夜时曜终于良心发现让林琅在上面一回，但也仅仅是在上面而已…
…
时曜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肩膀上的咬痕和身上深深浅浅的抓痕，浑身都透着餍足的愉悦。
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考虑到某人的面子，还是选了件黑色高领 t，包裹住紧实的肌肉和那些暧昧痕迹。
楚夏一早就自觉起来承担了做早餐的工作，餐桌上何瑞和邵臻各自挂彩，气氛微妙，但时曜无心过问，只叮嘱了家里人不要去打扰林琅，吃过早餐就带着楚夏出发了。
一路上，楚夏每次想开口打破沉默，看着时曜冷峻的侧脸时又莫名发怵，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和领导出差的微妙紧张感。
孩子们在展凌的安排下，安置在了一处社区幼儿园，幸存者中适龄的孩子都被集中在了这里。
昨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碰到展邺，知道今天时曜要来，展邺没有出去，早早等在指挥室。
时曜推门而入，展邺敏锐察觉到了时曜眼下微微发青，但心情似乎不错。他起身相迎，目光在他领口停留一瞬。
时曜扔给他一兜晶核，自顾自在沙发坐下：“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跟你预想的差不多，”展邺接过放在一边，走到他身边的沙发就坐，递过烟盒：“实验对象不是白洛阳，是邵臻。”
时曜接过烟叼在嘴里，展邺自然地为他点着。
“你怎么问出来的？”时曜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邵臻不傻，这种谎言瞒不过你。”
“没错，”展邺抖了抖烟灰，“白洛阳以为自己是接种对象，霍英科也以为那管试剂进了白洛阳身体。所以，他们说的倒也都是实话。”
时曜轻嗤：“霍英科的流程这么不严谨？”
“只有他一个人，难免疏漏，更何况邵臻有意为之。”
展邺轻轻摇头，接着说：
“那个实验我曾明令禁止，霍英科也知道风险，却还是执意去做。
一旦失败，实验对象轻则被感染死亡，重则成为无法控制的强势感染者，危害周边幸存者的安全。
就算成功，得到的能力也是不可控的…”
顿了顿，展邺突然意味深长道：“据我猜测，邵臻宁愿冒这么大风险也要得到那种未知的力量，是为了…”
时曜睨了他一眼：“不能怪他，邵臻这些不计后果弯弯绕绕的心思，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
展邺颔首，长长吐出口烟：“你怎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时曜被烟雾熏得眯了眯眼，有些嫌弃地将这不太适口的烟按灭：“看今后发展，让林琅自己处理吧，邵臻毕竟对他来说意义不同。”
展邺揶揄道：“我以为你不会容忍任何人脱离掌控，原来你还有这么包容的一面。”
时曜不甘示弱地挖苦：“展上校手腕也变软了不少。”
“人才难得～”展邺爽朗一笑，“我可以适当放宽一些标准。”
时曜轻哼，“什么时候去对岸？”
闻言展邺顺势开口：“那还得麻烦时总帮我收拾个小院儿让我落脚～”
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只是。”
“嗯，”时曜随口应下，“叶河市资源稳定，设施全面。作为战略中心再合适不过。”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时曜抬腕看了眼时间，起身要走：“我回去了。”
“不去见下霍英科和白洛阳？”
“浪费时间。”
◇
时曜回到家，林琅还睡得深沉。
喂了蓝莓和山药一些兔肉，便着手准备午餐，不确定林琅会不会醒来，但还是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食材。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时曜没有回头，手中的动作也未停。
“时哥。”
邵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时曜将豆腐丝码入青瓷盘中，这才缓缓转过身。邵臻靠在门框上，脸色有些苍白，唇角的伤口已经结痂。
“说。”时曜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
邵臻踌躇片刻：“你都知道了？”
“嗯。”
“我只是想…”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时曜打断了他的辩解，“无论你的目的、结果是什么，都由你自己承担。”
邵臻对他的态度早有预料，并没有因此感到难堪。他稍作犹豫，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和大林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曜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急切地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得抬眸，直勾勾看向他。
“我和他的关系…”时曜唇角勾起，笑容却没有什么温度。
慢慢走到邵臻面前，时曜下巴微抬，有些讥讽地睨着他，随后，轻轻拉开领口一瞬，露出那些暧昧的痕迹，让那个刺目的咬痕深深灼痛面前这个自欺欺人的男人：“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