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低着头，一声不吭。
好汉不吃眼前亏，夏祈霜现在修为强大，许凡自然不可能去和她硬刚，所以只是表面假装顺从，心底里却在不停盘算着如何解去毒药的方法。
不料夏祈霜似乎是看穿了许凡的心思，修长冰凉的指尖笑眯眯的又勾起了许凡的下巴，明明表情充斥着居高临下的不屑傲慢，但却是一口香香的热气极为亲热的吹到了他脸上，笑吟吟道，“姓许的，不要想着自己化去解药哦~”
“不然后果嘛...就是这般。”
夏祈霜娇笑着，旋即如同恶魔一般，修长指尖绽出一道幽黑魔光，直接将远处的草坪腐蚀为一片恶臭腥水，看的许凡顿时脸色一紧。
而这，就是夏祈霜给许凡留下的第一印象。
恶劣！刁蛮！无礼！下头！魔道妖女！！！
反正许凡是逮着空就狂骂夏祈霜，结果头几次夏祈霜不知怎么的，竟然跟能感知到一般。
明明人没出现，但却催发了许凡肚子里的毒药，疼的他直接在地上连连打滚，哀嚎连天，只能改口违心的狂夸夏祈霜一通，这才躲过一劫。
顾依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色有些古怪，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篡改先生这段的记忆。
之后的事情，顾依依就更看不懂了。
也不知道夏祈霜这人到底是什么心理，一开始还算正常，十天半个月的给许凡一次解药，顺便让他去正道潜伏，帮自己完成一些魔道的计划。
但发展到无数年以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夏祈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让许凡回正道地盘了，隔三岔五的就把他叫到魔宫里折磨一顿，甚至哪怕是在宫外很远的地方，顾依依都能清楚听见自家先生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魔宫。
“先生好可怜...”
本来顾依依心里还觉得，自己之前对先生有点残忍无情，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善良的像只小白兔一般。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先生是不可能对夏祈霜产生任何感情的，最多把攻略她当成一个系统给的任务...”顾依依默默想道，“既如此，到时抹去夏祈霜这部分的记忆必然也很轻松，那便无需理会。”
“倒不如想想沈幽棠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之前顾依依试着让夏祈霜激发过沈幽棠的心魔，由于是在记忆里，所以只能呈现出许凡潜意识里认为的，沈幽棠的心魔。
结果让顾依依大失所望。
好不容易激发出沈幽棠的心魔，结果这丫头最大的愿望竟然就是反过来让先生喊她主人！
甚至先生只是语气重了点，她马上就吓得从心魔状态退了出来，软软糯糯的又跟先生卖萌耍乖起来。
真的，这种小布丁刷好感度太狠了，往那一站就跟个常青树似的屹立不倒。
委实可恶！
顾依依气鼓鼓的生着闷气，收回了大部分放在夏祈霜身上的心神，一心想着该如何篡改记忆，好让先生合理的彻底忘掉沈幽棠。
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今天的魔宫似乎有点不一样。
魔宫中。
一声声令人浮想联翩的嘤咛娇息正在不断传出，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显然沉浸其中，无比享受，“小许子，嗯...再往上用点力，这样才舒服！”
感受到许凡听话的表现，坐在王座上的夏祈霜表情越发满意，微微开阖的丹凤眼中蕴着一丝说不出的迷离欢喜，浅浅道，“嗯...乖狗狗，真棒！真听话！回头多给你吃两天解药！”
许凡坐在地上，表情无语的把夏祈霜其中一只粉嫩白皙的脚踝捧在怀里按着，听到她这话只能顺从着动起来，但心里对夏祈霜的诅咒却是一秒钟都没停过！
坏女人！敢叫老子是狗！还敢把臭脚塞老子怀里？！
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等你对老子的好感度满了以后，老子绝对找机会把你毒打一顿，然后转头就走！
让你对着空气按脚去！
许凡怨气满满的幻想着，但没等他幻想太久，夏祈霜忽然有些欲求不满的叹了口气，旋即把雪白玉足从许凡怀里抽离，表情幽幽的盯着他。
“祈、祈霜姐姐，怎么了吗？”许凡眼皮一跳，还以为夏祈霜这坏女人是又想到了什么办法折磨自己，只能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不舍样子低声道。
“不、不太对！”
不料不看还好，这一看，夏祈霜忽然跟发神经似的，竟然鞋都不穿就从王座上走了下来，还表情古怪的围着许凡转了两圈，看的他是莫名其妙，“怎么了？”
夏祈霜眯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表情若有所思，“我感觉你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不对劲？！
许凡心头一跳，表情有些不解，完全不明白夏祈霜这话的意思。
然而夏祈霜好像真跟发现了什么似的，托着雪白香腮盯着许凡，连带着表情也有点凝重，“我说不上来，但确实有这种感觉！”
“总感觉有点假...但是又好像是错觉...”
忽然，夏祈霜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甚至隐隐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对...也不对！绝对是有哪里不对，我的感觉是不会出错的！”
“小许子，你先把衣服穿好，站起来，我去内宫拿点东西！”
许凡怔怔的看着夏祈霜离去的高挑倩影，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里，夏祈霜虽然脾气极为恶劣刁蛮，但却是个修行天赋极高，直觉也极为敏锐的魔道妖女，其才华甚至丝毫不在他当年的师尊姬寒月之下。
如果夏祈霜都这么说，那多半他确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会是什么？！
许凡有点想不通，直到夏祈霜很快又匆匆忙忙的从内宫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颗不断往外冒着漆黑魔气的九色水晶球。
其品阶之高，以至于许凡只是看了一眼，意识便不由自主的恍惚起来，还是夏祈霜捂住他的眼，过了一会方才恢复正常。
许凡吓了一跳，也不敢再盯着那水晶球，只能用不解的目光盯着夏祈霜。
见许凡看来，夏祈霜一边掐着古老晦涩的法诀，一边表情严肃的解释道，“这是我魔道至宝，位列不可知品阶的永恒水晶。”
不可知品阶？！
这回许凡是真有些惊了。
这种等级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简单来讲就是所有人都没法正确的评估它的等级，方才会出现的罕见情况，其稀有程度甚至比半步极道帝兵这种品阶的无上帝器都不遑多让！
夏祈霜点了点头，旋即继续掐诀道，“只要使用者以最纯粹的魔族血脉和独一无二的手法催动它，永恒水晶便能发挥其神奇功效，向未来的使用者本人询问一个问题。”
许凡听的眼睛瞪大，暗暗心惊。
不过如此至宝，想来应该也有着不少限制才对。
这狗女人，倒是难得大方一回。
夏祈霜一边掐着咒语，一边还给许凡讲起了一个故事，“听我们老祖说，当年有一个无数位面之外的小子，为了救身边至亲之人，竟然不顾禁忌强行燃烧寿元。”
“随后更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向永恒水晶借了多次堪称恐怖的力量。”
不知怎的，夏祈霜此话一出，许凡心头忽然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心悸感生出，就好像这个故事，自己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不！不对！这个故事自己似乎经历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