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日，愚人节的清晨没有丝毫轻松的氛围。伏羲实验室海外业务部的办公区一片死寂，每个人的电脑屏幕上都停留在欧洲市场的最新销售报表——红色的“-92%”像一根刺，扎在所有人的眼里。部门总监周明将报表打印出来，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皱，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林渊办公室的门。
“林总，欧洲市场彻底守不住了。”周明将报表放在桌上，声音沙哑，“4月1日当天，我们在德国、法国、英国的最后30家合作门店全部撤店，经销商退回了价值8000万欧元的库存；之前谈好的西班牙电信50万枚芯片订单，被泰坦科技用‘免费技术培训+3年售后’的条件抢走；更糟的是，我们在慕尼黑的技术中心虽然拿回了设备，但核心客户资料被泰坦科技拷贝了，他们正在挨个联系我们的老客户，开出的条件比我们低30%。”
林渊手指划过报表上的数字，欧洲市场的月营收从制裁前的12亿欧元，骤降至4月预估的9000万欧元，且几乎全部来自罗斯国经销商的小额订单。“泰坦科技的动作比我们预想的更快。”林渊揉了揉眉心，“他们不仅抢客户，还在挖我们的人。上周有消息说，他们给我们欧洲区的销售总监开出了5倍年薪，有这回事吗？”
周明的脸瞬间涨红：“是真的，而且不止销售总监，技术中心的3名资深工程师也被挖走了，他们带走了‘伏羲2.0’芯片的部分应用方案。我已经启动了竞业协议诉讼，但欧洲的劳动法对高管跳槽限制很松，胜诉的可能性不大。”林渊沉默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华维欧洲区负责人的号码，得到的答复同样令人沮丧：“我们在欧洲的门店关闭了80%，剩下的20%只卖库存机型，新机型因为没有GmS服务，根本卖不动，上个月的退货量超过了销量。”
欧洲市场的溃败很快蔓延到东南亚。4月5日，马来西亚工厂的厂长发来紧急视频：“林总，当地政府又来找麻烦了，这次说我们的废水处理系统‘不符合西欧科技联盟标准’，要我们停业整改，整改期限只有15天。但我们的废水指标明明达到了马来西亚的国家标准，他们就是故意刁难。更糟的是，当地的零部件供应商突然终止了合作，说害怕受到米国的次级制裁。”
林渊让厂长把相关文件传过来，发现所谓的“西欧科技联盟标准”是泰坦科技联合欧洲环保组织刚刚推出的“自愿性标准”，马来西亚政府却将其作为强制要求。而终止合作的零部件供应商，背后最大的股东正是米国的一家投资公司。“这是连环计，先卡我们的生产许可，再断我们的本地供应链，逼我们放弃马来西亚基地。”林渊立刻联系龙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请求协助沟通，同时让供应链团队从国内紧急调运零部件，保障工厂的基本运转。
然而，国内调运的方案很快遇到了阻碍。4月8日，运载零部件的货轮在马六甲海峡被马来西亚海关扣留，理由是“涉嫌走私敏感技术产品”。海关开箱检查时，将用于芯片封装的普通树脂材料认定为“半导体敏感材料”，要求提供米国商务部的出口许可。“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张磊在电话里怒不可遏，“树脂材料是普通工业用品，全球到处都能买到，怎么就成敏感材料了？”
经过龙国大使馆的多次交涉，货轮在被扣72小时后终于放行，但耽误的时间让马来西亚工厂的生产线彻底停摆。厂长无奈地表示：“当地的工人已经开始罢工，要求发放停工期间的全额工资，要是再不能恢复生产，我们只能遣散员工了。”林渊权衡再三，做出了痛苦的决定：“暂时关闭马来西亚工厂，员工按当地法律发放补偿金，设备和库存先运回国，等局势稳定再重新规划。”这个决定意味着，伏羲实验室在东南亚的本土化生产布局彻底搁浅，前期投入的20亿美元打了水漂。
南美市场的情况同样惨烈。4月10日，南美新兴联邦embratel电信正式宣布，与泰坦科技签订为期5年的独家合作协议，不仅放弃了“伏羲”芯片，还将之前采购的10万台华维手机全部退回。紧接着，阿根廷、智利的经销商也同步终止合作，理由是“米国运通和花旗银行冻结了我们的结算账户，不终止合作就无法提现”。截至4月中旬，南美市场的营收从每月8000万美元降至零，原本计划在南美新兴联邦开设的研发中心也被迫取消。
更让林渊揪心的是核心技术的泄露风险。4月15日，一家不知名的欧洲科技媒体突然发布了“伏羲2.0芯片核心参数解析”，文章中详细列出了芯片的AI算力、功耗控制、电路设计等关键数据，甚至包含了部分未公开的测试代码。技术团队比对后发现，这些数据与被挖走的工程师掌握的资料高度吻合。“泰坦科技肯定是幕后黑手，他们想通过泄露参数，让我们的技术失去竞争力。”陈研究员气得捶了桌子，“这些参数一旦被竞争对手掌握，我们的下一代芯片研发就会陷入被动。”
林渊立刻启动危机公关，一方面发布官方声明，指出文章中的参数存在多处错误，属于“恶意编造”；另一方面联合国内的知识产权保护中心，向欧洲法院提起诉讼，指控该媒体和泰坦科技侵犯商业秘密。同时，他要求研发团队紧急调整“伏羲2.0”的部分核心算法，增加加密模块，防止技术进一步泄露。“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所有核心资料必须进行分级加密，接触权限严格控制，绝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林渊在技术会议上严肃地强调。
海外业务的全面萎缩，引发了企业内部的连锁反应。4月下旬，海外业务部的120名员工中，有40人提出了辞职，其中不乏跟随林渊多年的老员工。一名辞职的员工在离职信中写道：“我相信公司的技术，但看不到海外市场的希望，家里还有房贷要还，只能选择离开。”这封信让林渊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仅凭情怀无法留住员工，必须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希望。
员工的流失还蔓延到了研发部门。欧洲技术中心被挖走的工程师带动了连锁反应，国内研发团队的2名骨干也收到了泰坦科技的offer，年薪是现有薪资的4倍。其中一名骨干找到林渊，愧疚地说：“林总，我对不起您的培养，但我女儿要去米国留学，泰坦科技承诺帮我解决签证问题，我实在没办法拒绝。”林渊没有为难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难处，以后要是想回来，伏羲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除了人才流失，供应商的动摇也让局势雪上加霜。4月20日，国内一家为中芯国际提供光刻胶配套溶剂的供应商突然发函，要求提高供货价格30%，否则将终止合作。“他们说是原材料涨价，但我打听了，原材料价格根本没动，就是看到我们被制裁，想趁机抬价。”采购总监王总愤怒地说，“现在有3家供应商都在观望，要是都跟风涨价，我们的生产成本会增加15%以上。”
林渊立刻召集供应商会议，在会上他展示了国产替代的进展：“光刻胶溶剂我们已经联合中科院化学所完成了研发，下个月就能实现量产，成本比进口低20%。今天请大家来，不是求你们合作，而是想告诉大家，龙国半导体产业链的自主化是必然趋势，愿意和我们共渡难关的，我们会给出长期合作的承诺；想趁机抬价的，我们也能找到替代方案。”这番话让供应商们立刻收敛了涨价的念头，3家观望的供应商当场表示愿意维持原价格，甚至有2家提出可以降价5%支持林渊的团队。
尽管国内供应商的问题暂时解决，但海外市场的颓势仍在加剧。截至4月底，伏羲实验室的海外营收占比从制裁前的30%降至0.5%，仅剩下罗斯国、伊朗、朝鲜等少数市场的零星订单；华维、小米的海外手机销量同比下降95%，被迫将全部精力转向国内市场；中芯国际的海外代工订单几乎归零，生产线的开工率虽然维持在80%，但主要依赖国内客户的订单。
5月中旬，泰坦科技又抛出了新的打压手段。他们联合米国电影协会，起诉华维和小米的海外版手机“预装的国产视频软件存在盗版内容”，要求在欧洲、东南亚的法院禁止销售相关手机。虽然起诉缺乏事实依据，但冗长的诉讼流程足以让本就低迷的海外销量雪上加霜。华维的法务负责人无奈地表示：“他们就是想用诉讼拖垮我们，即便最终胜诉，我们也会错失最佳的市场恢复期。”
雪上加霜的是，国际物流通道也开始受到限制。5月20日，伏羲实验室发往伊朗的一批“伏羲2.0”芯片，在途经土耳其时被当地海关扣留，理由是“涉嫌违反米国对伊朗的制裁规定”。尽管伊朗是米国制裁的国家，但伏羲实验室的芯片属于自主研发产品，不涉及米国技术，土耳其海关的扣留明显是迫于米国的压力。经过多方斡旋，这批芯片在一个月后才被放行，但客户已经流失，订单被泰坦科技的子公司抢走。
5月底，公司的财务报表显示，前5个月的净利润同比下降了78%，海外业务亏损达到25亿美元，公司的现金流虽然还能支撑，但如果海外市场持续萎缩，最多只能维持6个月。财务总监建议：“林总，我们是不是考虑裁员降薪？海外业务部可以裁掉一半员工，研发投入也可以缩减30%，这样能节省不少成本。”
林渊否决了这个建议：“裁员降薪只会打击士气，让更多人失去信心。研发投入不仅不能减，还要增加！海外业务部虽然暂时萎缩，但我们不能放弃，要保留核心团队，等待市场转机。资金方面，我来想办法。”当天下午，林渊就召开了董事会，提出将自己的个人持股质押，募集50亿元资金用于公司运营。董事会成员被他的决心打动，纷纷表示愿意跟投，最终募集到了80亿元资金，缓解了资金链的压力。
为了提振士气，林渊决定亲自带队走访国内的生产基地和研发中心。5月25日，他来到中芯国际的生产车间，看到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地生产，14纳米芯片的良率已经提升到98%。赵工兴奋地说：“林总，我们自主研发的蚀刻机已经投入使用，性能比进口设备还稳定，生产成本又降低了5%！”在研发中心，陈研究员展示了7纳米芯片的最新进展：“虽然没有EUV光刻机，但我们通过dUV多重曝光技术，已经完成了芯片的初步设计，预计年底就能出原型机。”
走访过程中，林渊看到了团队的韧性。海外业务部的周明带着团队开发了罗斯国市场的线上销售渠道，4月的销量同比增长了200%；研发团队的年轻工程师们主动承担了被挖走骨干留下的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生产团队的工人们自发开展了“提质增效”竞赛，将芯片的生产周期从15天缩短至12天。这些场景让林渊深受感动，他知道，只要团队还在，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6月初，海外市场出现了一丝微弱的转机。印度尼西亚的一家电信运营商主动联系华维，希望采购10万台搭载“伏羲”芯片的手机，用于当地的农村通信项目。对方负责人表示：“虽然米国施压让我们放弃合作，但你们的芯片性价比太高了，比泰坦科技的便宜30%，而且稳定性也不错，我们愿意冒险合作。”这个订单虽然不大，但让林渊看到了希望，他立刻安排海外业务部跟进，提供定制化的产品和服务。
然而，转机很快被新的打压浇灭。6月10日，米国政府向印度尼西亚政府发出“警告函”，威胁如果允许该电信运营商采购华维手机，将削减对印尼的援助资金。在压力下，印尼电信运营商不得不取消了订单，负责人在电话里愧疚地说：“林总，对不起，我们实在扛不住米国的压力，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连续的打击让不少员工陷入了绝望。6月15日的部门例会上，一名年轻的销售经理忍不住哭了：“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可不管怎么做，就是打不开海外市场，难道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这句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周明想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渊没有指责任何人，他平静地说：“我知道大家很难，我比你们更清楚公司的处境。但我想告诉大家，历史上任何一次技术革命，都会遇到重重阻力。当年爱迪生发明电灯，失败了上千次；贝尔发明电话，被人嘲笑是疯子。我们现在面临的打压，恰恰证明我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我们的技术已经威胁到了泰坦科技的垄断地位。”
他拿出一份文件，展示给大家：“这是我和国内10家车企签订的合作协议，他们将在明年推出的新能源汽车上搭载我们的‘伏羲’车规级芯片；这是和国家电网的合作意向书，他们计划采购100万枚芯片用于智能电网建设。国内市场的潜力很大，我们暂时失去了海外市场，但可以先深耕国内，把根基扎稳。等我们的技术更成熟，供应链更完善，海外市场自然会回来。”
6月下旬，国内市场的拓展取得了一定进展。华维推出的搭载“伏羲2.0”芯片的中端手机“nova 6”，在国内上市后首销100万台，创下了中端手机的销售纪录；小米的“红米Note 6”也卖出了80万台，成为下沉市场的爆款。中芯国际接到了国内一家AI企业的5亿美元芯片代工订单，生产线的开工率提升至90%。这些成绩让员工们的士气有所回升，但大家都知道，海外业务的萎缩依然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6月30日，林渊在办公室整理海外业务的资料，看着墙上曾经标注着全球58个市场的业务地图，现在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红点。他打开系统界面，查看最新的任务进度：“‘珠峰计划’第七阶段进度70%（实现核心材料和设备80%国产替代，保障生产线稳定运转），主线任务‘挑战硬科技之巅’进度90%，支线任务‘供应链自主化’进度30%。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团队面临士气危机，完成‘凝聚团队士气’隐藏任务，可获得‘团队凝聚力光环’，提升团队研发效率20%。”
林渊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拓展市场，也不是技术攻关，而是凝聚团队的士气。海外业务的萎缩虽然让企业陷入了至暗时刻，但也让团队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主创新的重要性。他拿起笔，开始撰写一封内部信，他要告诉每一位员工，虽然前路漫漫，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自力更生，就一定能走出黑暗，迎来涅盘重生的那一天。这封信，将成为照亮至暗时刻的一束光，指引着团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