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扩大会议散场后的第十天，何雨柱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时，秦力杰推门进来，将一份市委会的内部通报放在桌案上。通报上寥寥数语，无非是“经核查，吴传杰、陆元庆、于成海同志家属涉案系个人行为，与本人履职无关，现恢复原职务，望恪尽职守”。
何雨柱拿起通报，指尖在“恢复原职务”几个字上轻轻划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吴家在东北电机产业盘踞三十年，根系早已深入地方经济命脉；陆家的机床厂为多家军工企业配套，牵一发而动全身；于家虽已衰落，却仍握着粮食系统的部分调度权。这三家就像盘根错节的老树，即便枝干受损，也绝非一纸通报就能轻易拔除。
“他们倒是沉得住气。”秦力杰站在一旁，语气里带着愤懑，“这不明摆着抱团取暖吗？”
“沉不住气的，从来都成不了气候。”何雨柱将通报扔回桌上，翻开电视机厂的生产报表，“他们现在低调行事，不过是在蓄力反扑。既然软的没用，那就来硬的——断了他们的根，看他们还怎么蹦跶。”
这话绝非空谈。何雨柱的办公抽屉里，正躺着两份从空间中取出的技术图纸：一份是新型高效电机的核心设计方案，另一份则标注着精密数控机床的关键参数。这两样东西，恰好是吴家与陆家的命门。
三天后，东风区高技术开发区召开新闻发布会，何雨柱亲自站台，宣布启动“高端装备制造攻坚计划”，首期重点建设东风电机厂与东风精密机床厂。发布会上展示的技术参数震惊全场——新型电机的能效比远超苏联同期产品，噪音降低40%，成本却仅为传统电机的六成；精密机床的加工精度达到0.001毫米，直接填补了国内高端机床的空白。
“我们的目标是，让中国造的装备，走进每一个工厂，每一个车间。”何雨柱对着镜头，语气坚定有力。台下，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早已蠢蠢欲动，订单意向书在发布会结束后堆成了小山。
东风电机厂的建设速度堪称奇迹。何雨柱动用区里的专项基金，又拉来娄氏商贸的投资，短短两个月内，占地两百亩的厂房拔地而起，六条生产线同时安装调试。招工启事贴出去的当天，就有上万人排队报名，最终择优录取了6000名工人，其中不乏从东北吴家电机厂跳槽来的技术骨干。
“何书记，吴家那边托人递了话，想谈谈技术合作。”秦力杰将一封烫金请柬放在桌上，语气里满是不屑，“还说愿意让出东北市场的三成份额。”
何雨柱瞥了眼请柬，随手扔进废纸篓：“合作？他们配吗？告诉来人，要么按我们的价格供货，要么等着被市场淘汰。”
他的底气并非空穴来风。东风电机厂投产的第一个月，就实现了十万台电机的产能，凭借着“高技术、低价格”的优势，迅速抢占华北、华东市场。东北的经销商们嗅到了商机，纷纷撕毁与吴家的独家代理协议，转而与东风电机厂签约。吴家在东北的销售网络瞬间崩塌，仓库里积压的老式电机堆积如山，连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沈阳的吴家老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吴家老爷子吴振海坐在主位上，手里的拐杖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群废物！三个月了，连个应对办法都想不出来！”
吴传杰低着头，脸色惨白。他去市委找过胡泽，想以“重复建设、恶性竞争”为由打压东风电机厂，却被胡泽一句话顶了回来：“东风区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是响应国家号召，你吴家要是跟不上，就该反思自己的问题。”他又去找了几位老领导，可一提到何雨柱背后的军方支持，没人敢再插手。
“爸，实在不行，咱们降价吧。”吴家老三吴传民急得满头大汗，他主管销售，最近天天被经销商堵门要说法，“哪怕不赚钱，先把市场保住也行啊。”
“降价？你拿什么降？”吴振海气得胡须发抖，“咱们的电机成本比人家高两成，降价就是亏本！再说，何雨柱那小子明显是冲咱们来的，你降他也降，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清楚，何雨柱这是阳谋，明晃晃地要断吴家的根基，可他们偏偏无能为力。当年吴家靠着苏联专家的技术发家，这些年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根本没有投入研发的意识。如今面对东风电机厂的技术碾压，除了眼睁睁看着市场被蚕食，竟无一丝还手之力。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招惹何雨柱了。”吴传杰喃喃自语，眼里满是悔恨。他原以为何雨柱只是个没有根基的官场暴发户，靠着王家的关系和几分运气才爬上来，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有军方撑腰，手里还握着如此硬核的技术。这哪里是暴发户，分明是藏着獠牙的猛虎。
与吴家的濒临破产相比，陆家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东风精密机床厂投产后，虽然产能不及陆家机床厂，但凭借着精密加工的优势，迅速拿下了航空、航天等高端领域的订单。原本与陆家合作的军工企业，纷纷开始试用东风机床厂的产品，订单量锐减了三成。
陆家老爷子陆景山召集家族成员开会，桌上摆满了东风机床厂的产品说明书和技术参数。“这何雨柱，到底是从哪弄来的技术？”他手指划过说明书上的精密数据，眼神里满是震惊，“咱们的技术团队研究了半个月，连人家的工艺原理都没搞懂。”
“爸，会不会是……境外技术？”陆元庆小心翼翼地猜测，“我听说他去过倭国和湾湾，说不定是从那边弄来的。”
“胡说！”陆景山厉声呵斥，“这种精密机床技术，哪个国家会轻易外泄？再说，他要是真用了境外技术，军方怎么可能支持他？”
陆元庆哑口无言。他心里清楚，陆家的机床厂之所以能立足，靠的是多年积累的客户资源和稳定的质量，可在绝对的技术优势面前，这些优势根本不堪一击。东风机床厂已经放出话，明年将推出更高精度的机床，届时陆家的市场份额恐怕还要进一步萎缩。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陆景山猛地站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何雨柱不是在乎他那家人吗？何大清、何雨水，听说还有一个干奶奶……”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在明面上斗不过，那就只能玩阴的，拿何雨柱的家人开刀。
“爸，这……这太冒险了吧？”陆元庆有些犹豫，“于清明一家的下场，您忘了？何雨柱那人心狠手辣，要是被他查到，咱们陆家就完了。”
于清明被灭门的事，早已在四九城的上层圈子里悄悄传开。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何雨柱，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敢这么做的，除了他再无第二人。
陆景山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陆家毁在他手里？”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他们恨何雨柱的狠辣，却又怕他的报复，只能在绝望中煎熬。
而于家，早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从于清明在湾湾被杀，于家因收音机厂家底都赔了进去，其它技术工厂，很快被新兴的电视机厂挤出市场。于家曾想盘活一直经营的厂子，却苦于没有资金和技术，只能眼睁睁看着厂房闲置，工人解散。如今看着吴、陆两家的困境，也害怕何雨柱对他家出手。
何雨柱对三家的困境了如指掌。龙一的情报网遍布四九城，吴家的会议内容、陆家的密谋，甚至于成海的日常行踪，都一一摆在他的桌案上。
“老板，陆家最近派人跟踪何雨水，看样子是想动手。”龙一将一份监控报告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杀意，“要不要我处理掉？”
何雨柱正在看何大清的体检报告，听到这话，笔尖猛地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个黑点。“暂时不用。”他放下钢笔，眼神冷得像冰，“把人盯紧了，只要他们敢动一下，就给我抓现行。另外，加派人手保护我爸、雨水，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知道，吴、陆两家被逼到了绝境，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但他不怕，他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一旦对方动手，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将他们彻底打垮，永绝后患。
当天下午，何雨柱就给何大清打了电话，以“区里有老干部疗养名额”为由，把他送到了郊外的疗养院。又给何雨水打电话，告诉她任何时候都要保证龙七、龙八有一人在向边，以“司机兼助理”的名义跟着她上下班。
何雨水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司机”龙七、七八现在警觉性更是高得惊人，每次停车都会先观察四周，遇到可疑人员立刻提高警惕。“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她在电话里问，语气里带着担忧。
“没事，就是最近区里治安不太好。”何雨柱轻描淡写地解释，“安心上班，有哥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挂了电话，何雨柱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或许有些草木皆兵，但他不能冒任何风险。王晓棠的死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再受到一丝伤害。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何雨水下班走出电视机厂大门，刚坐上龙七的车，就发现后面跟着一辆黑色轿车。龙七眼神一凛，立刻加快了车速，黑色轿车也紧随其后。一路上，龙七不断变道、加速，试图甩掉对方，可那辆车就像甩不掉的影子，始终跟在后面。
“现在可怎么办？”何雨水有些害怕，紧紧攥着手里的包。
“小姐别担心，有我在。”龙七沉着冷静，突然猛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黑色轿车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了墙上。龙七立刻停车，龙八带两名隐藏在暗处的保镖冲了上去，将车里的人制服。
经审讯，这两人是陆家雇来的打手，原本想绑架何雨水，以此要挟何雨柱。拿到供词和证据的那一刻，何雨柱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龙一，动手。”他拨通电话，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按老规矩，干净点。”
“明白，老板。”龙一的声音依旧恭敬。
三天后，四九城传出两条震惊朝野的消息：陆家嫡系孙子陆明军因“涉嫌向境外势力泄露军工技术”被立案调查，陆家机床厂被国有化接管；吴家老三吴传民在“处理库存电机时发生意外”，厂房失火，所有账目和技术资料付之一炬，吴家因“资不抵债”宣布破产。
消息传来，市委大楼里一片噤声。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何雨柱的报复，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毕竟，陆家涉嫌泄密有确凿证据，吴家失火是“意外”，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于成海得知消息后，心头也是一颤。
东风电机厂和东风精密机床厂的产品不仅占领了国内市场，还远销东南亚，为区里带来了巨额的税收。何雨柱的声望也达到了顶峰，呼声越来越高。
这天晚上，何雨柱回到摩托车厂家属楼，刚打开门，就看到于海棠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于海棠递上刚热好的饭菜，她的眼神里带着关切。
“柱子哥，你最近太累了，得好好歇歇。”于海棠靠在他身边，语气里满是心疼。
何雨柱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暖意。他知道，自己这些年身边围绕着不少女人，秦淮茹的温婉、于莉的风情、云朵的娇俏、云梦的温柔，还有在香江的娄晓娥、杨黛等人，她们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心思。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最爱的，始终是王晓棠。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姑娘，永远是他心里最柔软的牵挂。
他端起安神汤，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熨帖得舒服。“你也早点休息吧。”他轻声说。
于海棠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何雨柱家。她知道何雨柱现在身份敏感，不能让人抓住任何短处。
夜深人静，何雨柱躺在床上，手里握着王晓棠的照片。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照片上，仿佛为姑娘的笑容镀上了一层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