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校场的 “军事综艺” 里扒拉出点乐子，还没来得及跟萧澈赌下次拔河谁输谁洗袜子，我就被宫里来的嬷嬷堵了个正着 —— 准确说，是被她手里那本比我穿越前的甲方需求文档还厚的《女尊婚礼流程手册》给砸了个措手不及。
“三公主，您可得抓紧了！离下聘只剩三天，这嫁衣的尺寸、纹样、配饰，哪样不得仔细挑？” 张嬷嬷捏着手册的封皮，指腹都泛白，跟捧着圣旨似的，“女帝陛下特意吩咐，要按玄月最隆重的规格来，可不能像您之前搞香水似的，随便瞎琢磨！”
我盯着那本红绸封皮的手册，瞳孔地震：“嬷嬷，这流程…… 比我以前改的方案还复杂？光‘纳采’就分八步，你们是想让我跟萧澈演一出《女尊版甄嬛传》吗？”
被架进成衣坊时，满屋子的红色晃得我眼晕。绣娘们围着我量尺寸，软尺勒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活像现代试婚纱时被销售逼着 “再瘦两斤穿更好看” 的噩梦重现。最离谱的是那嫁衣款式，领口高到能遮住下巴，袖子宽得能塞进去两个萧澈，下摆垂到脚踝，走两步都得担心踩绊倒 —— 合着女尊世界的新娘，是把 “移动的红包” 当穿搭模板是吧？
“那个啥，王工匠，” 我拽着嫁衣的领口，试图跟负责缝制的老工匠沟通，“能不能把这领口改低点？再在袖口加圈那个…… 就是那种镂空的、带点小花边的东西，叫‘蕾丝’，懂不？”
王工匠捧着针线筐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盯着我比划的 “镂空花边” 半天，憋出一句：“公主，您说的这‘蕾丝’…… 是新出的绣线？还是能吃的蜜饯？老臣活了六十年，只听过‘苏绣’‘蜀锦’，没听过这能‘镂空’的布啊！”
旁边的绣娘也跟着点头，手里的绣花针戳得绷直 “咚咚” 响：“公主，这镂空的布不结实，万一拜堂时扯破了，多不吉利！再说了，女尊婚礼讲究‘端庄’，哪能穿得这么…… 这么露？”
我差点被气笑，合着古代审美还停留在 “裹得越严实越正经” 的阶段？我比划着解释：“不是露！是好看！你想啊，袖口加圈蕾丝，风一吹飘起来，多仙气？比这跟麻袋似的款式强多了！”
结果王工匠直接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祖制里没这规矩，老臣不敢改！要是绣坏了，女帝陛下怪罪下来，老臣的脑袋都保不住！”
得，跟古代人讲 “时尚感”，比跟裴衍讲 “男兵也能打仗” 还难。我放弃挣扎，瘫在椅子上吐槽：“行吧行吧，就按你们的来！反正穿一次就压箱底，权当体验古代‘红包 cosplay’了！”
正跟绣娘们掰扯裙摆要不要加珍珠，萧澈掀帘子进来了。他刚从赤焰商路那边回来，衣摆还沾着点尘土，手里却拎着个精致的锦盒，见我一脸生无可恋，忍不住笑：“怎么了？跟嫁衣有仇？”
“何止有仇，简直是世仇！” 我指着那堆红布，“你看这款式，保守得能当铠甲穿！我想加圈蕾丝都被拒了，说什么祖制不允许 —— 合着祖制还管袖口有没有花边？”
萧澈没接话，打开锦盒递到我面前。里面是支发簪，簪头是用淡蓝色晶石打磨的月牙形状，阳光一照还泛着微光，比现代珠宝店的碎钻还好看。“上次去赤焰商路，见工匠打磨的，想着你戴好看。” 他耳尖有点红，跟刚在校场被赵虎的花布内衬笑到似的，“比你说的‘蕾丝’…… 应该实用点？”
我拿起发簪插在头上，对着铜镜照了照，瞬间被戳中少女心 —— 这审美，比古代工匠靠谱多了！“算你会送！比现代男生送死亡芭比粉口红强一百倍！” 我忍不住调侃他，“怎么？怕我因为没蕾丝，婚礼当天闹脾气？”
“怕你闹着要穿你说的‘婚纱’。” 萧澈伸手帮我把发簪扶正，指尖碰到我耳垂，有点烫，“毕竟你连‘拔河输了洗袜子’都能跟我赌，真要闹起来，说不定会把嫁衣改成你说的‘短裙’。”
正跟萧澈打打闹闹，梓锐抱着个账本跑进来，见我们俩凑在一起，赶紧低头装没看见，却忍不住憋笑：“公主，萧公子，明天去赤焰下聘的东西得清点了 —— 您上周特意吩咐要带玄月特产的墨玉当聘礼，可别忘了，跟萧公子的‘定情信物’似的，丢了可就麻烦了！”
我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事忘了！之前跟萧澈商量下聘礼，特意选了墨玉，一是玄月特产拿得出手，二是比送金银珠宝实在 —— 毕竟这货是赤焰质子出身，送太贵重的，保不齐又被保守派揪着 “勾结敌国” 的辫子骂。
“知道了知道了！” 我从铜镜前转过身，指着那堆嫁衣跟梓锐说，“你帮我盯着点，让他们别把裙摆做得太沉，不然我拜堂时摔个大马趴，玄月的脸都被我丢尽了！”
梓锐忍着笑点头，还不忘补刀：“公主您放心，我跟王工匠说了，裙摆加了暗扣，实在不行能拆两层 —— 总比您穿成‘移动红包’，走路都得人扶强！”
萧澈看着我们俩一唱一和，笑得眼睛都弯了：“别担心，真摔了，我扶你。”
“谁要你扶！” 我瞪他一眼，心里却有点甜 —— 虽然古代婚礼流程多到让我犯社畜 ptSd，虽然没加成长在我审美上的蕾丝，但有个会送晶石发簪、还愿意陪我疯的夫君，好像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明天去赤焰下聘，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 —— 毕竟赤焰那帮人，连军演都能穿花布内衬，谁知道下聘时会不会突然逃出个 “赤焰特产辣椒酱” 当回礼？我得提前跟梓锐说，备好胃药，以防万一！